随着杨定延一声令下,身旁的人迅速围了上来。 事情发展都这个地步,我能猜出来,这些人基本都是龙虎山的道士。这群人没准都是拿丹药当饭吃的主儿,真打起来,我未必占便宜。 不动刀兵,以谈为主,对我来讲是最明智的选择。 我把拂尘高举过头顶:“见拂尘宝器,如见三清真身!谁敢动我!” 一面说着,我一面故意往前走了几步。 此话一出,龙虎山的弟子顿时停了一下,大家都是道士,拂尘是什么地位,彼此都很清楚。 “卸了他的拂尘!” 我双手高举拂尘,怒目厉喝道:“身为道教门徒,你们有没有忠诚!你们究竟是忠诚于某个人,还是忠于道义!三清弟子,岂能化身邪教爪牙!” “好一个义正言辞!”灵虚道士轻蔑一笑:“你有什么资格顶着道教的名义说教?” “因为我是受了箓的道士!” “胡说八道!” 我凝神看着灵虚道长,一字一顿地问道:“你不念和玄虎的旧情吗?” “正因为念玄虎的旧情,我必须替他清理门户!” 灵虚道长大手一挥,直指在我面前:“我最后问一遍,你是谁!” “道士!” 灵虚道长把手伸进怀里,从怀里拽出一块红布,红布上绣着盘虬卧龙的金色条纹,上书四个大字:天法公正。 这四个字,映入我的眼中,我浑身为之一震! 灵虚道长把这红布用力抖了抖,厉声问道:“若是道士,你可认识此物?” “认得。”我瘪着嘴,咬牙回应道。 “此乃何物!” “执法堂堂旗。” 牙齿被我咬的吱吱作响,狠狠地瞪着灵虚道人。他帮我疗伤的场面我历历在目,我甚至在他的眼神中,又一次感受到了浴桶中的温热,只是那种温热,变得不再真切,甚至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灵虚道人点点头,把执法旗同样举过头顶:“既是道士,那就应该服从执法旗!” 我深吸几口气,平复一下情绪:“上审掌教,下判逆徒,执法堂可审道家全门,您拿出这旗,是要对我进行审判吗?” “我只问你,你是不是道士!” “是!” “跪下!” 灵虚道人一改慈祥之色,满眼冰凉。那个慈祥又多识的老人不见了。 的确,这一面旗,代表着道家的公允和威仪。只要是道门中人,不管哪门哪派,不管官居何职,见到此旗需恭迎大拜。可以说,道家的风清气正,全仰仗执法堂。 我看着被风吹的猎猎作响的执法旗,轻声回应道:“您觉得,您拿着这面旗,合适吗?” “有何不妥?” “今天到底是你该审判我,还是我审判你!”我单手做剑指,厉声质问道:“龙虎山千年基业,乃是当今道教的一面大旗!你毁掉的不是自己,是整个道教信仰!百年之后,你可有脸见历代祖师!” 灵虚道人脸色一冷,大喝道:“大胆狂徒,岂敢狂吠!我龙虎山向来行的端,谈何毁基业?我又为何无颜见祖宗?” 我看着惺惺作态地灵虚,冷笑一声:“婊子!”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儿,就是当初就不该救你!” “巧了,我也很后悔被你救!” 只言片语间,把院子里的气氛压到了极点,一众弟子严防死守地把我围在院子当中,灵虚道人站在人群中央,气的脸色惨白,胸口地胡须不断地颤抖。 一瞬间,我脑海里闪过很多的事儿,我需要脱身,更要提防着他们斩草除根。当务之急,有两件事必须解决。 我看着面色凝重地众人,收起了情绪,低声问道:“是不是我跟你们走就行?” “对!”灵虚道人冷冷地回应一句:“既是道士,那就随我入执法堂,我给你道士应有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