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朝真嘴里冒出两个字,惊得众人连连后退。 毕竟,在他们的眼中根本感觉不到麻四的存在,在他们的眼中只是朝真直愣愣地磕着头。 “砰砰砰!” 一时间,偌大的大殿里只剩下脑袋和地面发出的闷响,和每一句清脆又十分诡异的爷爷。 “你使诈!” 突然,有人拍案而起,指着我大声控诉着。 我悄无声息地递给麻四一个眼神,麻四暂时停下手上的动作。 “我怎么使诈了?” 说话的正是最开始想解开朝真的绿袍道士,此刻正一脸愤慨的看着我。 “你这分明是鬼附身!堂堂一个道士,居然用驭鬼术!” 我一摆手,打断了他的激烈陈词:“话别乱说,你看看他神智是不是清醒?” 朝真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嘴上还在叫骂着。 显然,他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我又对着朝真呶呶嘴:“你去看看他身上有没有鬼斑?” 这鬼斑便是从手腕上出现的一个黑色印记,看着像胎记,其实只要仔细看,就会发现鬼斑是会移动的。 这一类辨别方法虽然来自民间术士,但不可否认确实好用。 绿袍道士像是铁了心和我作对一样,还真去检查了。 一切都在我意料之中,他要是能检查出来,那真是天大奇闻! “身为一个道士,连是不是鬼附身都看不出来,哪来的胆子在这大放厥词?” 我不轻不重地嘲讽,让绿袍道士脸色一僵,随即死死瞪着我,没再继续说什么。 “还继续吗?” 朝真身子一转,猛然对身后甩出一道符,这符看起来很怪,和道家画的符根本不一样,好像是一堆东洋字叠放在一起。 麻四现在可不是孤魂野鬼,乃是堂堂正正的阴差,这种小手段,根本伤不了他。 朝真的额头高高隆起,活像是寿星老下凡,两眼早已开始充血,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像是发请的公牛不断地上蹿下跳,甩出符咒的频率也明显加剧。 我把小马扎搬到距离他不足五米的位置,就这么看着他来回翻动。 至于麻四,就像是逗孩子一样,不断在他身后闪避,符咒擦着他身体飞出,并不能伤他分毫。 如果符咒不能碰上邪祟,和普通的纸片子没什么区别。 朝真玩命扔出的符,像是雪花一样飘飘落地,这在别人看来,就如同学艺不精,把符咒变成了废纸。 我淡淡地嘲讽道:“符咒不是这么用的,孩子。” 攻击迟迟不中,朝真早已恼羞成怒,冷眼瞪着我,又一次抄起地上三节鞭。 三节鞭在朝真手里被甩成了圆形,鞭子与空气炸出的爆破音接连不断,众人像是躲瘟神一样,赶紧躲了起来。 反观麻四,此刻正坐在房梁上,晃动着两条腿,悠哉悠哉地看朝真表演。 我忍不住鼓起掌,啪啪啪地掌声让朝真暂时停下了动作,而众人的目光也齐刷刷看向我。 见此,我对朝真竖起个大拇指:“真不错。” “你不应该出现在这,应该去集市。那里需要你这种杂耍人才,说不定能卖个大价钱。” 此话一出,现场隐约露出低低的笑声,笑声很闷,听起来像是想笑又不敢笑。 连续的吃瘪让朝真彻底失去理智,竟然把三节鞭冲我甩过来。 我抬头看看房梁上的麻四,我保证,朝真一定会为这个举动后悔。 麻四的动作比我想的要快,一转身从挡在我面前,抬手接住朝真的三节鞭,顺势缠绕在他脖子上,朝真最赖以信任的兵器,又一次让他颜面扫地。 我忽然起了玩心,一挥手将阴阳眼关闭,在麻四不主动露面的时候,连我也看不见。 果然,关掉阴阳眼就是另一番景象。 如果说刚才朝真甩符咒,像是学艺不精,可此刻对着空气怒骂,不断用拳脚反击,那就是活脱脱的精神病。 陈如小心翼翼地拽着我袖子,把声音压到最低:“你、你会魔法?” “魔法?” 我嗤笑几声:“跟你说了,少看电视剧。” 我又对着朝真呶呶嘴:“这世上没有魔法,只有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