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门口,江稚冲上来,二话没说,扬手给了她一巴掌:“江迎,你个贱胚子。” 唇角裂了,江迎舔了舔,冷哼一声:“小姑,这婚是周衍之请我结的,不是我逼她娶我的,刚才在屋内的对话,想必你也听得清楚。” 江稚当然明了,是周衍之三番两次忍住脾气,恳请她同意的。 江稚心口炸裂:“你……江家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人?” “真是抱歉,当初在你婚约期,勾走了准新郎。”江迎一副恶人脸,没有半分怜悯:“我诚心跟小姑道歉。” 江稚怒不可遏,脸部绯红:“贱人,你跟你那个妈一个模样,生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迎反手打回去,巴掌声清脆明亮:“骂够了吗?” “你敢打我?” 江稚被打得身形一歪,踉跄的撞在身后电视机上,脸与后腰的双重痛楚,令她的面目扭曲。 江迎冷着脸:“小姑,是你先动的手。” “闹什么闹?” 见江砚出声阻拦,江稚尽显娇柔之态,抹着眼底的泪,故作委屈:“大哥,当年的事我也不怪责她,可你看看她这什么态度?” “你,回屋里去。”江砚沉压怒火的双眼,望向江迎。 秦苏嫚出声附和道:“阿稚,大家都退一步,如今这个局面,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江迎径直走江稚面前经过,擦肩而过时,她低声:“怪不得别人,一手好牌是你自己打烂的。” “你……” …… 操持结婚到举办婚礼,短短不过一个月。 新婚头月,周见理就外派周衍之去外地,一待便是三个月之久,美其名曰是考察工作,但江迎多伶俐一人,周家这是看不上她。 故意新婚蜜月,给她下马威。 连过门回娘家,都是江迎自己回去的。 秦苏嫚跟她说:“江周两家的交情上,衍之妈妈不会太为难你,要是觉得合不来,就偶尔回去陪陪,别让人抓着不孝的由头便是。” 周衍之回来那日,刚到楼下,客厅的动静就闹得不小。 偏偏在外人看来最该高兴的江迎,听而不闻,周家的厨嫂来敲门时,她正洗完澡,一头乌发半干的耷在胸前。 “太太,周总回来了,夫人叫您下来一趟。” “好。” 周衍之回家,连招呼都没跟她打,到底是没把她放在眼底吧! 心中如此想着,江迎拢好一头长发,去挑衣服,简单的衣橱里,都是她跟周衍之的衣服,黑白灰三个色调。 刚下楼,宁文珊就喊住了她:“阿迎,过来。” 在宁文珊眼里,江迎身份不光彩,但只要为人妻的本分做得好,也看得过去。 所以,她叫江迎时,满副命令的口吻:“衍之刚回来,你帮他把箱子跟衣服拿上去。” “妈,我自己……” 宁文珊看了一眼江迎,说:“阿迎,衍之也累了,你作为妻子得多体恤丈夫,快帮他拿好东西。” “好。” 她迈步上前,帮周衍之端了皮箱,又伸手帮他脱外套,外套滋的起了层静电,江迎的手被电到,猛然一缩,也仅此半秒,再次伸手帮他脱下。 两人挨得很近,他问了声:“最近还好吗?” “你换香水了?”江迎不答反问,打靠近,她就闻到那股浅淡的香气,不似以往熟悉的味道。 “嗯!”周衍之唇未张,从鼻息哼出的。 江迎视线低垂,一手拿衣,一手拎着箱子,唇瓣勾动下:“还挺好闻的。” 她留意到,他的衬衫颜色也换了,不再是以往单调的白色,灰色更衬得他气质脱尘。 三个月不见,周衍之倒是打理得意气风发。 反观自己的处境,江迎胸口莫名卷起股气,憋得她眼睛都疼,浅浅不着痕迹的扫一眼男人,快速撇开视线:“你们先聊,我上楼收拾一下。” 周衍之刚回家,有很多工作事项要汇报,在楼下待了三四个小时,才上的楼。 江迎坐在沙发里看书,不声不响,安安静静的,仔细一瞧她是眯着眼睡着了。 “阿迎,上床去睡。” 她睁了下眼,入目的是周衍之俊逸面庞,他眼底挂着一层疲倦的淤青,好在那双眼依旧明亮清透。 “你聊完了?” “嗯!”周衍之看她没动,问:“要不要我抱你上去?” “不用,你先去洗澡。” 江迎很困,双手撑着沙发站起,两根小腿肚一股酸劲过后的麻痹,席卷而来,一个踉跄蹲了下去。 周衍之看出异端:“怎么了?是不是脚抽筋?” “嗯!”那股劲特别上头,她咬牙绷住,好几秒后,江迎的脸色恢复如常,恹恹的吐槽一句:“腿好了,瞌睡也没了。” “过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