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提脚走过去,得体的跟江母打招呼:“伯母好!” 身上穿的衣服是刚刚从后备箱拿出来在房间里换上的,很得体的长裙,淡蓝的颜色,衬托的秦袅的皮肤更白。 江若然上下扫了她一眼,眼睛里还是溢出来对她的不满,“你妈都这样了,你还让江南接过来,这种场合她适应得了吗,合适吗?” “妈,别这样,伯母多出来透透气对她身体恢复有好处。”江南没有解释她私自将母亲从疗养院截出来,秦袅心里也有不爽,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对她恭敬:“伯母别忘了,当初要不是我妈,您和江南都不会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这并不是您对待恩人的态度。” “再退一步,我妈现在她浑浑噩噩,也不会打扰大家。”她态度不卑不亢,伸手把母亲从江南手里接过来,没理江若然臭的快要滴水的脸色,便蹲下身子帮她拢了拢身上滑落的薄毯。 江若然最讨厌别人提起三年前的事情,居高临下狠狠剜了她一眼,有些生气地蔑了眼没跟自己站在一边的江南:“也不知道江南看上你什么,这是对未来婆婆该有的态度吗?” 忽略江若然话里的讥讽,秦袅抬头朝江南淡淡道:“还是谢谢你把我妈接过来。爷爷还在等着我们,过去吧。” 她站起身,和江南一起过去给时老爷子祝寿。 递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江南留下陪时老爷子讲话,陈华不太适应周围吵闹的环境,秦袅作别之后推着陈华退了出来。 走到一旁的迎客松下,身下有东西拽了拽她的裙子。 秦袅低头,陈华两年不晒太阳白的有些不正常的手正扯着她的裙子。 秦袅连忙激动地蹲下来,有些不可置信地捧着陈华的脸确认:“妈妈,你认得我了?” 陈华慈爱的视线慢慢聚焦在秦袅脸上:“我家这么的漂亮囡囡,妈妈怎么舍得忘记呢?”手从脸上滑到秦袅的手臂上:“怎么穿的这么少,入秋了,可别感冒了。” 秦袅鼻子一酸,眼里瞬间沁出泪来。 “别哭,让人看见笑话你。”陈华团了身上的薄毯给她擦眼泪:“我早两天就想起来了,一直没有见到你,也没有跟任何人说,所以你还不知道。” “囡囡,这几年你辛苦了。” “不辛苦。”秦袅埋头在陈华膝盖上,半晌抬头,米白色的薄毯浸湿了两团。“妈妈,你还记得三年前的事情吗?” 陈华朝她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秦袅心里全是苦涩,又哭又笑,压抑住情绪后重新推着陈华回去,时野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正低着头,被时老爷子拉到一旁的亭子里,像个认错的小学生。 时老爷子坐在古色古香的太师椅上,隔得老远秦袅都能看见他脸色的涨红,他一手捂着胸口顺气,一手拿着条在半空中被美妇人拦下的皮带。 “还不给你爸认错,你要气死你爸吗?”远远听见美妇人的声音,秦袅没敢再往前走,推着母亲避在假山后面。 时野默不作声,低头见皮带迟迟没有落下来,抬头看去,瞧见皮带被母亲抓在手里,没有半点羞愧,反而吊儿郎当道:“妈,你松手,这皮带打在我身上养两天就好,弄坏了您的手,可不是几条祛疤膏的事儿。” 听到这儿,眼见时老爷子刚要消下去的火又蹿了起来:“你还不认错,让你去见张伯伯的孙女,你干了什么好事儿,给人撂着就跑!” 时野歪着头想了想:“哦,您是为这事儿啊!” “犯得着生那么大气!”他挪了挪窝,抬手揉揉酸疼的脖颈:“要不是为了出来陪您过生日,我犯得着那么早就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