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121.这水就没端平过
过节,吃大餐,喝酒,这好像也是约定俗成的习惯了,只是以前都是男人们上酒桌,而女人都是在厨房里凑合吃一顿,或者是等男人下了酒桌才能吃饭,女人能一起上桌吃饭,还真是近些年才开始的。 以前能上桌的只有男人,所以女人是没什么机会练习酒量的,后来上了桌也是喝的香槟酒,说起来就是喝红酒,而很少有女人能跟大老爷们儿一块儿拼酒的,除非天生的酒量好。 “行,让你爸去买,你跟不跟着一块儿?” 多问一句,也是华玲玲给闺女买零食的机会,虽然现在的家里什么都不缺,可买东西的时候,心情都会很好,那是一种满足感。 “不去,爸爸你快点儿。” 朝书虞拒绝了,有这个出去买东西的时间,她宁愿去堂屋里多瞅两眼电视。 可华玲玲不允许。 “看电视也得有个度,不然你以后就成了近视眼,你妈我坐你旁边你都看不清我是谁,那就是个睁眼瞎。” 华玲玲口中的“睁眼瞎”,就是字面意思。 “哦。” 朝书虞应着,没有不情不愿,却有那么一丢丢的后悔。 早知道她妈不让她看电视,她还不如跟着她爸一起去小卖部了,说不定小卖部里进了什么新的玩具或者零食。 当华玲玲自家人为坐在饭桌旁举杯庆祝过节的时候,难得陪着亲妈过节的朝明亮和朝明安两家子,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他们都是听了万招娣的话,又去跟朝阳打听了一下,才会去刘菜叶那里过节,主要是为了打听关于朝明岳的消息。 没想到他们妈一问三不知不说,让她再陪他们兄弟俩去一趟市里都不同意。 万招娣倒是愿意,可朝明安怕她再去会闹僵了兄弟关系,不如刘菜叶这个亲妈去合理。 “妈,老幺是你亲儿子,你多去几趟怎么了?你想自己的儿子去看看怎么了?我们也不是要你劝着老幺拉扯我们当哥哥的一把,就是单纯的去看看,如果合适的话,我们可以自己干。” 朝明安是有自己的小九九的,他没有大哥朝明亮那么老实懒惰,也没有小弟干个体户的才能,他只想端自己的铁饭碗,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他当然也想过富足的生活,以前朝明岳挣得那仨瓜俩枣他看不中,直到大姐打欠条他才直到他这个弟弟到底是多么的会搂钱。 现在朝明岳又做生意了,他不用问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赚钱的买卖,以前错过了那么多次,这次打死他都想掺和一脚。 没有人会嫌钱多了烫手。 “我说了,我不去。我年纪大了,腿脚不灵便,这么一天天的往外跑,我不舒服,腰酸背疼的,还头疼脖子疼,要不你们带我去医院看看吧,总觉得浑身都不得劲儿,哪哪儿都难受。” 年纪大了,身体不舒服那是正常现象。 她坐车确实会不舒服,以前那是有个胡萝卜吊在前面,现在毛都没有一根,她去瞎折腾什么,最后不还是得灰溜溜的被撵回来,她又不是欠虐型的。 “妈,我们都是你的儿子,你就算做不到一碗水端平了,也得大差不差吧?看着老幺都去市里了,再看看我们还在土里刨食,你不心疼吗?” 朝明安继续劝。 “不心疼!我这水就没端平过,你也别在我这儿磨叽了,想去就让你媳妇儿给你们带路,反正我是不会再去的,我在家里不缺吃不缺喝的,没得受那个罪干什么。” 刘菜叶不高兴。 她对自己的几个孩子,从来就是偏心的没边儿,先是偏心闺女,后来又偏心这个端铁饭碗的二儿子,现在是偏心能挣钱的小儿子。 只是,小儿子现在好像不需要她的偏心了。 “妈,你也知道,我媳妇儿现在又怀孕了,说不定肚子里揣着的就是个带把的,到时候我也是有后了,我总得为我儿子、您孙子多做打算,以后上学、娶媳妇、盖房子那都是要花钱的。 我是个没本事的,以前就一个闺女,我想着把她养大了,找个人嫁出去就行了,我给不起嫁妆,大不了把彩礼给她一半叫她带去婆家。那也是她在婆家的底气了。 可儿子不能这么办,上学的学费我还是能出的起的,可结婚是大事,花的也是大钱,要是我不能给他攒下一份家当,那他就娶不上媳妇儿,我这一脉那不是就要绝后了! 妈!就当是帮帮您这个还没出生的孙子吧,他以后是吃糠咽菜打光棍儿,还是大鱼大肉娶媳妇儿,那全都要靠您这个当奶奶的帮不帮他了。” 对于蔡方红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朝明亮是万分期待的,他早已经找了附近好几个会接生的稳婆看过了。他媳妇儿的肚子尖尖的,一定是个男孩子! 就像他说的那样,闺女可以随随便便嫁人,儿子却不能随随便便娶媳妇,他自己已经随便了,他儿子必须找个好的。 蔡方红可不知道她男人心里是这么想她的,看到男人在为了她肚子里的儿子努力,她的心里幸福的直冒泡泡,甚至还有一种隐约的得意感。 看吧,她马上就要给老朝家生个大胖小子了!而华玲玲家里有钱又怎么样,她就是个不会生蛋的母鸡,以后的家产可不能便宜了外人,都是她家儿子的!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蹙眉。 这个家里,可不止她儿子一个男娃呢,到时候老幺家的家产也不全都是他们家的,本以为能拿全部的,结果却只能拿一半,这种心里落差让蔡方红的好心情都打了半折。 她恶狠狠的瞪了二嫂一眼,眼睛狠狠地一夹,好像就能伤着万招娣一样。 万招娣没看到她的表情,看的是她的肚子。 她同样想到了朝明岳的家产,也想到了朝明亮家的房子,本来以为那些统统都是她儿子的,结果半路跑出来一个争家产的,阴暗心理让她一直在心里默默的咒着: 大伯子都那么大年纪了,谁知道这小娼妇的肚子里揣的是谁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