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那人没想到赵东还有反抗的能力，咒骂一声，抬起另外一只脚猛踹赵东。　　一脚！两脚……五脚！　　连续几脚猛踹让赵东的脸血肉模糊。　　可是他依然紧紧抱着那人的腿没有松手。　　那人的目光变得阴冷，从腰间拔出手枪，枪口对准赵东的脑袋。　　就在那人准备扣动扳机，打死赵东的时候，厨房的门突然打开，胡雅芝大叫着从里面冲出来，一头撞在那人的胸口上。　　那人的身体被这么撞一下居然纹丝不动！　　胡雅芝感觉像是顶在一块巨石上，脑袋一阵眩晕，踉踉跄跄一屁股摔倒在地板上。　　突如其来的袭击没有对那人造成伤害，可是打乱了他开枪的节奏。　　也就在这个短暂的瞬间，重伤的赵东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从地上爬了起来，跟那人扭打在一起，大声喊道：　　“老婆，快跑啊！　　别管我！再不跑我们两个都要死在这里！”　　“老公……”胡雅芝想要上前帮忙，可是看着两个激烈打斗的男人根本插不进手，转头看了一眼敞开的房门，咬牙冲了出去，扯开嗓子大声喊道：　　“救命啊！杀人啦！”　　现在也许只有呼救才能救赵东。　　哪怕惊动警察。　　砰！砰！　　两声沉闷的响声从屋里传来。　　胡雅芝看到赵东瞬间瘫软下来，身体趴在那个人的身上，慢慢滑落到地上。　　那个人还是开枪了！　　他连开两枪击中赵东的胸口。　　赵东望向胡雅芝的方向，微微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可是喉咙里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啊！”胡雅芝悲痛地尖叫一声，看到那人向自己冲来，尖叫一声跑进楼梯间，向楼下跑去。　　当胡雅芝冲出楼门洞，急促的警笛声从远处传来，她跌跌撞撞地跑向闪着警灯的警车，趴在警车的车头，哀求道：　　“救、救命！　　求求你们救救我的老公！”　　杨霄从警车上下来，确定眼前的女人就是胡雅芝，命令道：　　“封锁小区所有出入口，不要让任何人进出！　　老吕，派人去地下停车场！　　蔡芙蓉，联系小区物业和派出所、社区，我要这个小区所有业主的信息，快点！”　　小区的居民被嘈杂的警笛声惊动。　　他们站在阳台向楼下张望。　　有胆子大的居民干脆跑到楼下，围在警车的周围议论。　　整个小区变得嘈杂起来。　　最先传回消息的是冲进胡雅芝藏匿房屋的警察，他们在里面发现赵东的尸体，以及丢失的警枪，子弹匣里还有九发没有击发的子弹。　　对上啦！　　方永刚的配枪一共有十二发子弹。　　赵东今天上午在农贸市场的门口连开三枪。　　这三枪击中撞倒他的三菱轿车。　　子弹全部打在后挡风玻璃上，其中两枚弹头嵌在后座的头枕上，一枚弹头反弹击穿车顶，都没有对司机造成伤害。　　现在丢失的警枪和子弹被找到，杨霄悬着的心放在一边。　　“杨局，我们冲进房间的时候看到没有看到凶手！”手下向杨霄汇报。　　杨霄面色凝重，转身走到胡雅芝的身边，拽着她的胳膊把胡雅芝推进警车里，问道：　　“胡雅芝，又死了一个人！　　到底是谁要杀你？　　快说，你还想要死更多的人吗？”　　“呜呜……我不知道！”胡雅芝得知丈夫被打死，捂着脸痛苦地哭泣起来，含糊地说道：　　“呜呜，我真的不知道！　　我不认识那个人，他冲进来就打我老公。　　我逃了出来，听到枪声……其他我什么都不知道！　　呜呜！”　　砰！　　杨霄一拳重重地砸在车顶，吓得胡雅芝浑身一抖。　　这个女人到这个时候还在跟警察演戏！　　凶手肯定还在小区内。　　杨霄乘坐警车刚刚抵达小区的时候听到枪声，警车拐到高兴业提供的地址楼下，就看到胡雅芝从楼栋跑出来，前后间隔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凶手再厉害也来不及逃离案发现场。　　他一定藏在小区的某个地方。　　现在整个小区都被封锁起来，只要挨家挨户核实居民信息，一定能把他找出来！　　然而搜捕工作并没有杨霄想得那么顺利。　　从晚上八点到十点，整整两个小时过去，几十个搜捕小组散在居民小区里，敲开每一间房屋，翻遍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凶手的踪迹。　　好厉害的杀手！　　居然能够从杨霄布下的天罗地网逃走！　　杨霄留下吕通，带领一部分人继续在小区内封锁布控，处理凶杀现场，自己则带着胡雅芝赶回市局。　　现在首要工作是撬开胡雅芝的嘴巴。　　她可能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否则不会几次三番地被追杀。　　为了保证胡雅芝的安全，杨霄寸步不离地跟在她的身边，直到把她押进市局的审讯室。　　……　　市局审讯室。　　胡雅芝已经从最初的惊恐中恢复，披头散发地坐在审讯椅上，小心地观察周围的环境，以及面前每一个警察脸上的表情。　　她的目光与杨霄的视线相对，赶紧心虚地低下头。　　杨霄把胡雅芝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能活到现在，肯定是因为足够聪明。　　到目前为止已经死了三个人，胡雅芝很清楚自己的处境。　　她从一开始没有报警，就说明对警察不信任。　　想要撬开她的嘴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杨局，可以开始了！”蔡芙蓉整理好资料，打开旁边三脚架上的数码摄像机，向杨霄点头示意。　　杨霄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开口说道：　　“胡雅芝，之前我就问过你，相同的问题我不想再问第二遍。　　我现在问你，你和卢芳会……呃，也就是张灵是什么关系？”　　“这你们都知道？”胡雅芝惊讶地抬起头来，她显然没有想到警察已经调查清楚卢芳会的真实身份。　　“我们掌握的情况比你想象得更多！”杨霄现在倒不再着急，说道：　　“比如你曾经在蓉城南湖山庄工作过一段时间。　　当然，那不是什么光彩的工作。　　那些不雅视频就是在南湖山庄拍的吧？　　给你们牵线的是叫孟丽丽吧？”　　胡雅芝听到孟丽丽的名字开始变得烦躁起来，两只手握在一起频繁地揉搓着。　　杨霄一直在观察胡雅芝的反应，继续说道：　　“看来孟丽丽不但胁迫未成年人，她的手底下也有像你这种自愿的人。　　在南湖山庄没少赚钱吧？　　既然已经从良，回来找老实人嫁了，为什么还要跟那些人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