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想羞辱我到什么时候
宋盈盈哽咽着点了点头,忽的抬眸看向唐白芷:“这几年一直是白芷姐帮着伯母忙里忙外,真的很辛苦,伯母,其实我也可以帮忙的,以后有什么事,您招呼我就好。” “好孩子。”冯月和笑得欣慰。 迟语昇眉目间也透出几分温和,迟靳只是神色如常的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这下众人看热闹的兴致便更高,宋盈盈喧宾夺主的行为,他们简直喜闻乐见。 迟家父母和迟靳的态度无形中给了宋盈盈底气,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唐白芷,作出乖巧模样:“白芷姐有什么事也可以找我,有我帮你分担一些,你也不用那么辛苦,可以专心陪伴靳哥哥。” 冯月和对这话十分赞同:“是啊,女人最重要的还是相夫教子。” 说着,她别有深意的看向唐白芷。 唐白芷身形晃了晃,碍于众人都在,只能配合的点了点头。 强撑到祭礼结束,唐白芷的脸色已经非常不好,她几乎快要掩饰不住汹涌的情绪。 但她也清楚,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迟家众人面前发作。 浴室她走到迟靳身边,压低了声音:“迟靳,我有话和你说。” 正在帮忙收拾祭台的宋盈盈抬眸看向她离开的背影,唇角几不可见的勾了勾。 冯月和看着迟靳跟在唐白芷身后离开,则是皱了皱眉。 白芷今天是怎么回事? 祭礼才刚刚完毕,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收拾,宋盈盈都在这里帮忙,她却叫走了迟靳,真是有些不懂事。 迟家后院的凉亭里,唐白芷脸色苍白的盯着波平如镜的池塘,翻涌的思绪被迟靳一句轻描淡写的“怎么了”打断。 她转过身,迎上迟靳探寻的双眸,颤抖着开口:“为什么要让宋盈盈来?” “她小时候跟奶奶学画,感情很深,往年奶奶的生忌她也来过……” “够了!” 唐白芷厉声打断,迟靳一怔,他还是第一次在唐白芷脸上看到如此愤怒的神情。 “往年她来的时候,我没有嫁进迟家,我无话可说,但自从我们结婚,她已经三年没有出现,为什么偏偏今天来了?!” 积压许久的委屈与愤怒一朝爆发,唐白芷瞪着迟靳,目眦欲裂。 “帝都人人都知道,你迟靳一开始要娶的是宋家的大小姐,宋盈盈的亲姐姐,多少人在背后议论是我唐白芷不知廉耻,用了下作手段才取而代之,你今天让她出现在奶奶的祭礼上,还堂而皇之的说出那些话,是要打我的脸吗?!” “我……”迟靳想要反驳,但看到唐白芷含泪的双眸,却又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迟靳,三年来我谨守迟家媳妇的规矩,你的事我也从不多问,我自认已经做的足够,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对我?” 唐白芷的声声质问让迟靳有些晃神,他从不知道原来她心里藏了这么多的委屈。 迟靳眉峰如聚,放沉了声调:“你从没对我说过这些话。” “要我怎么对你说呢?”唐白芷自嘲的笑了笑,眼泪不争气的落下,“要我对你说我是怎样谨小慎微的渴求丈夫的怜爱,要我对你说我是怎样每天摸着冰凉的床铺醒来,要我对你说我和你一样,三年来从没忘记宋婉婉这个人吗?” “她的妹妹今天敢这样当着我的面说话,就差以迟家的儿媳自居,难道没有你的默许吗?!” “迟靳,先是裙子再是今天的宋盈盈,你到底想羞辱我到什么时候!” 最后一句,唐白芷几乎是吼着出口。 她真的无法再忍耐迟靳总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行为。 每当她以为他们的关系有了缓和的时候,迟靳总能做出一些让她无法接受的事。 她不知道迟靳在想什么,也第一次不想再知道。 她只觉得这个迟二夫人已经做的她身心俱疲。 今天宋盈盈三言两语就让她在迟家亲眷前颜面扫地,她不信迟靳会想不到。 听她提到裙子,迟靳不禁也有些莫名其妙。 他本是为了讨她开心才送了裙子,却被她反复提及,甚至剪碎了仍在房间里。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不和他说,为什么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呢? 两人各怀心思,却因为气氛的冷凝都没有将最后的心里话说出口。 迟靳拧眉看着唐白芷,语调冰冷:“一条裙子而已,怎么就和羞辱扯上了关系?做我的妻子就这么让你不开心吗?” 唐白芷怔住,她没想到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迟靳竟然还在反问她。 她苦心求来的姻缘,难道就真的如此可笑? 越想,唐白芷心中越酸涩,她含着泪,重重点头:“是,我不开心,你做的一切都让我不开心!” 迟靳冷笑:“那是我对不起你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唐白芷也蹙紧了眉,眸中流露出难以置信,“难道你也和所有人一样这么看我吗?” “不然呢?”迟靳反唇相讥,“你难道不是处心积虑的接近我想嫁进迟家吗?” 愤怒上头的时候,伤人的话总是很容易就脱口而出。 迟靳看着唐白芷颤抖的肩膀,心中有些懊悔,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就把那句话扔了出来,想收回,却已经来不及。 唐白芷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砸在他心上。 “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原来在你心里,我真的这么卑劣不堪。”唐白芷语调哽咽,充斥着绝望,“迟靳,你真的让我像个笑话!” 她一把推开他,头也不回的往前跑。 不知跑了多久,猛地撞上了因为担心所以出来找他们的薄清晖。 “表嫂,你这是怎么了?”薄清晖惊讶的看着她哭的通红的双眼,“和表格吵架了吗,因为宋盈盈?” “没事。”唐白芷摇摇头,推开薄清晖,一面擦着眼泪,一面往前走。 薄清晖在身后喊了她两声,她也没有回头。 她回到前厅,众人都已散去,只剩迟溯站在门口。 迟溯打量她一眼,似笑非笑:“二嫂怎么哭了?咱们二哥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