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巧云之所以会找谢容之的理由很简单—— 因为谢容之现在和沈卓温算得上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没想到的是谢容之对江知渺有好感,为此不惜提前过来,通知江知渺。 江知渺看着伸在面前的手,压下狂跳的心脏,伸手握住了谢容之的手。 “我信你。” 谢容之面上不变,脸上的笑容逐步加深,“你就不怕我对你为所欲为?” 果然。 在他握上江知渺的手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她身体的情况。 江知渺当然怕,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唇线微微一抿,她垂下眼睛,声音轻轻:“你想辜负我对你的信任吗?” 谢容之:“不想。” 江知渺:“那我相信你。” 商人重利,所有都是根据利益行事。 信任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张薄薄的纸,轻而易举就能撕碎。 谢容之生活在尔虞我诈的谢家,更是如此。 可看着江知渺那一双澄澈干净的眼,他突然就想到了很多年前的一个下午,忽然间,他的心就定了,嘴角弯了弯笑容,他回手握住她的手,伸手把衣服脱在她头顶。 江知渺反射性要拉下来。 谢容之一边拽着她往前走,一边声音淡淡地说:“要是拉下来,我就不管你了。” 这一句话成功让江知渺止住动作。 葱白手指攥住衣角,她无声把外套拢紧,将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 谢容之对这栋饭店很熟悉,他带着她走出洗手间前的下一秒,就拐进了旁边的走廊,一路穿插着走过。 与此同时,江知渺也听见了那些纷乱的脚步声。 根据方向,应该是朝着厕所走的。 手心渗出汗,江知渺牙齿咬着下唇,死死忍受着心头翻涌的火。 她都不敢想要是她那时候还待在洗手间,或者是回包间的路上碰见这些人,会怎么样。 身败名裂都是轻的。 可是身败名裂对傅家有什么好处? 混沌的脑子猛然清醒,江知渺抬头看向眼前的谢容之。 谢容之带她到了另侧的货梯下楼。 大中午的,货梯没什么人。 只有她和谢容之两个人。 江知渺指尖掐进皮肉,痛感让她清醒,“……他们是想趁着这个机会,让傅少虞的绑架带上暧昧的名头,只要我的名声坏了,可以说绑架是我勾引傅少虞的情趣。” 谢容之给了她一个眼神,似乎在说她还不算太笨。 男女之事,向来就是讲不明白的。 且绑架的视频证据和别墅里的证据基本上都销毁得干干净净了,只剩下江知渺这个人证。 傅家要是真在这上面做文章,光凭江知渺和傅少虞的前男女友关系,最后要是弄不好,无罪释放也是有可能的。 江知渺后槽牙一点点咬紧,面色潮红,刚刚清醒的理智再度陷入混沌。 完全是谢容之拖着她走。 谢容之的车就停在车库,靠电梯的不远处。 江知渺呼吸沉沉。 由内到外的烧,每一口吐出来的气就像是火一般。 她反射性挣脱开谢容之的手,磕磕绊绊地说:“我、我自己走……” 谢容之瞥过一眼她,没说话。 两人刚到车门口。 一道声音冷不丁地出现:“打算去哪?” 江知渺攥着西服的手霎时攥紧,衣服被带出小小褶皱。 这个声音是沈卓温。 江知渺不敢回头,谢容之却是敢的,他脸上挂着彬彬有礼的笑容,转过身道:“沈总,我女伴身体不舒服,我先带她回去,有什么问题吗?” 话毕,他眼神示意着江知渺。 江知渺想动,可一步如同千斤,完全抬不起来。 不仅如此,她现在还想蜷缩起来,贴着冰凉的地面,缓解体内的燥热。 现在能站在这,完全是靠她的毅力支撑。 长长的睫毛微微低垂下来,纤细背脊颤动着。 沈卓温的目光瞧向谢容之身边人,“我看着怎么不像你的女伴,反倒像我的秘书。” ——最后四个字说得意味深长。 氛围愈发剑拔弩张,紧绷一线。 谢容之一把揽过江知渺的腰,“你来告诉沈总,是他认错人了。” 沈卓温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我倒是不知道还有这种问法,这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我自己过来看看。” 昏暗地下车场内,沈卓温大步向前谢容之。 沉闷脚步声一步步靠近。 他每靠近一步,谢容之就能感觉掌下的娇小身躯抖了一下。 江知渺攥着西装外套的手越来越紧,指关发白,细细的骨头凸起。 不难看出,她的心里正在天人交战。 沈卓温就快到面前时,江知渺像是决定好了,她揭开了西装外套,露出潮红的不成样子的脸庞,一双眼湿漉漉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随后她看了看谢容之,轻柔却又非常坚定地挣脱开他的手。 “我跟你走。”她对着沈卓温说。 沈卓温脚步适当停下,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淡淡睨过一眼谢容之。 谢容之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江知渺——” 江知渺挤出一个笑:“我没忘记是谁把我带出来的。” 她这一句话意思太多了,多到谢容之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江知渺三两步走到沈卓温的眼前,她的力气也只够她走这几步了。 接着,一头栽进男人的怀抱里。 滚烫身体似乎发现了纾解的办法,她的身体紧紧贴着男人的身体,指尖攥着沈卓温的衣袖。 她喘息着,“带我走,沈、沈先生,卓温……” 沈卓温冷冷扫过还想靠近的谢容之,微微低下头,他看向江知渺,打横把人抱起。 江知渺实在没力气了,蜷缩进沈卓温的怀里。 手指本能地解着男人的衬衣纽扣。 一颗又一颗。 沈卓温把江知渺抱上车时,他身上的大半纽扣都被她解了一个干净。 她的脸颊贴着他赤裸的胸膛,像是即将干死的人找到了生命中最后一丝水源,轻轻舔了一下。 这一下,就仿佛惊起了他深深压在心底的野兽。 人总要忠于某些东西,或是欲望,或是意志,不然那就不是人了,是无情无欲的神。 而在这一秒,沈卓温选择了忠于欲望。 他把自己的欲望完整地袒露在了江知渺面前,堪称完整的,把自己交给了她。 狭窄车厢里,女人的眼泪洇湿他的胸膛。 他也没有停。 尽情地采撷着自己的花朵。 男人的唇贴着女人的左耳。 女人听不见,但触感还在,她本能地偏开头,却被男人扶正。 微暗的环境里,手机屏幕的光反反复复亮起。 他攥住她的手,引领向云霄之上。 冷静的声音显得有几分疯狂:“我愿意为你而生,为你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