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新科技连接总部的网络昨晚开始就断了,倒也不影响大部分的正常工作,只是一直收不到总部发过来的资料和消息。表面上看是系统故障,但是,系统故障也是可以人为的嘛。” 记者招待会结束后,许可可便讲起了进来这间密室前大家所提出来的疑问。 “而在小苏临时上任了这个代理总经理那一天,离开了这个总经理办公室之后,我就发现了办公室里面被装了个偷听器。我检查过了,那东西只能录音,没有录像功能。老板说留着它,说不定之后会有用,所以就让我带你们进来这间密室里密谋了。”说着许可可故作神秘地挑了挑眉,“怎么样,是不是更有感觉了。” 苏谨一脸崇拜地望着许可可,“可可老师果然是专业的,我哥果然有远见!” “就算是这样,我们也一直处于被动的防备状态。”尽管一早有所察觉,黄翅摇并没有放松下来,“差不多要主动出击了。” “没错,就从现在这一刻开始。”许可可拍了拍苏谨的肩膀说道:“小苏,你继续做你的小苏总,今天的表面任务就是……安抚员工,顺便巡视业务。” 因为有权限,平时能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的人没几个,也就温故知的几个心腹,许可可,用来当幌子的苏谨,以及清洁工。所以内鬼是谁,可以查的方向大概也定了。 苏谨恍然大悟,“那……我们真正的任务就是,引蛇出洞?” 许可可慈祥地摸着他的头,“孺子可教。”随后又望向黄翅摇,“翅摇应该已经想好了要做些什么了吧?” 黄翅摇没有半分迟疑,回答道:“我去一下罗氏。” “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不用担心。”黄翅摇胸有成足,微微一笑,“她暂时不会弄死我。” 罗氏集团的总部就在青安,离知新不远。黄翅摇在出发前就发了一条信息给罗妥曼。 「我是黄翅摇。罗小姐今天在公司吧,聊一下。」 罗妥曼的联络方式是她跟温故知要来的。原本温故知并不同意由她出面去找罗妥曼谈,担心对方不知道又会发些什么疯。可是她讲了一句话,就让温故知也没有了反驳的理由。 黄翅摇说:“我要跟她算一算旧账。” 本来她发信息给罗妥曼也只是礼貌上知会一声,也没预想对方会回复。只是没等多久,她就收到了罗妥曼的信息。 「呦,小野花是准备以正牌女友的身份来示威了是吗?人家好怕怕哦。」 还附带了一个装可怜的表情。 黄翅摇权当她没有拒绝,直接打车去到罗氏集团的大楼,对前台说:“我约了你们的总裁罗妥曼小姐。” 前台也非常好说话,只问了她的名字,便彬彬有礼地迎着她进去了,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了她会来这里的消息。 与知新不同的是,罗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并不在顶楼,而是在大厦里中间的二十二楼,直入内部,似乎有些请君入瓮的感觉。 跟着职员的带路,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前时,黄翅摇再一次看见了那天那个跟在罗妥曼身后的年轻人。只见他今天依旧是浑身黑色,白色曼陀罗的图案却不再出现在衣服上,而是化作了领带夹小巧地别在领带上,比起之前收敛了不少。 她凝视了他几秒,也没说话,直接进入了罗妥曼的办公室。 才刚踏进去,门还没有关上,就未见其人,先见其声。 “真是稀客呀。乐正,帮我订家餐厅,我要跟小野花好好聊聊天呢。” 罗妥曼款款而至,门口守着的乐正希立刻应了声“好。” “不用了。”黄翅摇拒绝了和罗妥曼吃饭的邀请,“我长话短说。” 经历过食物中毒事件之后,她确实很难心无芥蒂地和罗妥曼同台吃饭。 她转身望向那年轻人,鲜有地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请关门吧,乐正先生。” 乐正希望向罗妥曼,直到罗妥曼微微点了点头,他才把门关上。 办公室里只剩她们两人。黄翅摇也不说废话,开门见山。 “罗小姐,我今天来,是想请你去和警察说明一下你手上那条视频的存在。” 罗妥曼先是一愣,随即娇笑起来,“小野花,你是不是发烧了呀?”甚至向前走近黄翅摇,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却被她一个后退挡住了。 罗妥曼也不恼,继续半嘲笑半作弄地说道:“亲爱的,你今天脑子好像不太好呀。我为什么要暴露我自己来帮你们做事呢?本来我和知哥哥谈好的条件就是我把这条视频给他,我们达成合作。你又是怎么回事呢,小野花?” “我希望你能用自己的良心来考虑一下。” “良心?”罗妥曼的笑意更盛,“良心这种东西有什么用呀,又不值钱。” “那,不讲良心的话,讲情义?”黄翅摇举起了自己的手机,把屏幕对着罗妥曼。 罗妥曼的脸色骤变。 “小野花,你这样做可就太不讲道义了。” “听说罗小姐和罗夫人的关系很好,我劝不动你,唯有借罗夫人的口了。” 黄翅摇本来想着只要罗夫人出手就可以了,但不知为何,当看完记者招待会温如许最后的反应之后,她却很想来观察一下罗妥曼。 观察在那一次“心心蘸料”恢复设定后的植入到底会不会让她发生什么变化。 温如许在记者招待会尾声的不寻常反应引起了黄翅摇的注意。他在最后莫名其妙地说一段话。 “其实……我也有错。” “苏云清她是无辜的。故知也是无辜的。” 最后他表情古怪地草草结束了记者招待会,连门面话也没有多说。 苏谨只觉得他又在装模作样,听完这句话之后咬牙切齿的,许可可倒是讲了句意味深长的话。 “这里倒不像是演的。” 黄翅摇不禁眉头紧蹙。 老实说,她也有种这样的感觉。温如许确实有很明显地恍惚了十来秒的时间,与他在记者招待会中一贯的温文尔雅不同,脸色若隐若现地有些难看。 而这个变化正是发生在她当时心中不屑时所想的那一句话之后。 「诚实点,做个人吧,温如许。」 她原本也不想自作多情地觉得这个变化与她相关,虽然当时她确实有想过让“心心蘸料”起作用,但毕竟不是当着温如许的面下的咒语,甚至也没有跟足植入咒语的格式。 只是,“心心蘸料”出现过变异,让她不得不多想。 可单靠想也没有办法证实,于是,她决定亲自去会一会罗妥曼。 带上刚和罗妥曼的母亲罗夫人谈妥了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