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带着莫名的邪佞,“我这是在治病。” 低沉的嗓音响起在慕瓷耳畔,她觉得自己残存的理智在疯狂叫嚣。 霍行涧的唇,辗转到她的肩膀,牙齿咬住肩带。 慕瓷觉得自己的脑子白了。 “霍行涧……”她蹙眉,“明天还要早起去墓园……” “嗯,我知道。” 霍行涧的嗓音四平八稳的很,“所以,早前开始早点结束,你好多休息会儿,嗯?” 慕瓷瞳孔微微震颤,被迫仰起了头。 男人的吻一路从她的肩膀,辗转到手臂,引起阵阵颤栗。 直到……湿热的吻落在了慕瓷的手腕内侧。 她瞬间抽回了自己的手,“我不想做了,我……” “这是什么?” 霍行涧强行扣着她的手腕,低头查看。 女人纤细的手腕内侧,布满了错综复杂的痕迹,有的是指甲掐的,有的是用东西划破的。 新伤交错着旧伤,虽然伤口不深,但是却在她白嫩的皮肤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看起来……十分触目惊心。 他脸色瞬间沉了沉,“你病情复发了?” 慕瓷抽回手,护在自己胸前,“之前的旧伤口而已。” “那是新的。” 霍行涧毫不客气的戳穿她的借口。 这些日子,他们几乎日日都在一起,他却没有发现她手臂上的伤。 他松开了禁锢着她的手起身,离开卧室。 慕瓷抱着膝盖蜷缩在床沿,低头用指腹摩挲着手腕内侧的疤,深深浅浅的,其实摸起来手感还是不怎么好的。 他是生气了吗? 生气她的皮肤有损,还是生气她自残不告诉他? 慕瓷猜不透霍行涧到底是怎么想的,索性把自己的衣服拢好,去了阳台。 刚抽了半根烟,霍行涧回来了。 他手里拿着一截药膏,目光落在阳台的女人身上。 他沉眸走过去,“又抽烟?” 霍行涧抢走她手里的烟,摁灭在旁边圆桌的烟灰缸里,随后提了提裤腿,单膝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手给我。” 慕瓷睫毛颤了颤,“伤口不深,不需要涂药。” 霍行涧没理,直接抓住了她的手。 慕瓷身形被迫往前凑了一点,可以清晰的闻到男人身上的崖柏气息。 她咬唇,“你用的不是香水吧?” 再持久的香水,也不至于味道一直都不散。 霍行涧抓着她纤细的手腕,把药膏仔仔细细涂抹在她手腕内侧往上靠近手臂的疤痕上,根本没搭理她的话。 等涂完药,才抬头,“找中医开了个方子,助眠的。” 他起身,单手插兜站定在她身侧。 “我抱你回去?” 慕瓷坐着,霍行涧辗转,她抬头看他觉得脖子有些累,索性低下了头。 她温声,“你想睡就先睡,我晚点儿睡。” 霍行涧嗤笑,“看来,相比较于睡觉,你还是更想吃药。” 他弯腰,径直把慕瓷抱了起来。 慕瓷没挣扎,等被抱着摁进了卧室的床上后,耳边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除了手腕,还有别的地方受伤吗?” 她呼吸一窒,“没了。” “是么。”霍行涧意味不明的上下打量,最后索性摘掉了眼镜。 他低头,吻上她的后颈,“那我得仔细检查检查。” 慕瓷最敏感的地方,就是后颈。 她本能瑟缩了下肩膀,手抓紧了枕头,“霍行涧,我不习惯。” 霍行涧手撑在她身侧,“不习惯?” 慕瓷唔了一声,“我不喜欢在酒店。” 霍行涧呵出声,“不睡觉,又不想吃药,慕律师,你怎么那么难伺候,嗯?” 他湿热的唇抵在她的耳廓,毫不客气的咬了上去。 慕瓷恨不得蜷成一团,“我没让你伺候。” 霍行涧眯起眼睛,“之前那么多次,你吃药难道都是自己主动吃的?” 慕瓷觉得,霍行涧把吃药这件事,说的十分顺口。 顺口到,她都差点以为真的只是吃药了。 “记性这么差?” 霍行涧刚才折腾慕瓷的时候,身上的衬衫已经扯掉了。 此时此刻只穿了一件西裤,单手撑在她身侧,慕瓷甚至可以感觉到,他撞到自己后背上的肌肉,张力十足。 慕瓷耳根有些红,“我自己有药。” “哦?”霍行涧挑眉,“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他好整以暇,捏住她的下巴,“什么尺寸的?” 慕瓷对上男人深邃漆黑的神仙,瞬间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气恼的拍开了他的手。 “霍行涧,你能说人话吗?” 她蹙眉,“我不用那种东西,我说的是药,劳拉医生给我开的药。” 霍行涧嗯了一声,好整以暇的把她翻转过来。 他唇角挑着笑,“那种药?” 霍行涧平日里戴着眼镜的时候,整个人说不出的禁欲斯文,如今没了眼镜的遮挡,他眼底的侵略性不加掩饰。 就连说话的时候,他都是把她圈在怀里的。 绝对的领地侵占。 慕瓷觉得自己再跟他这么闹下去,估计今天一整晚都得讨论吃药这件事。 她偏头躲开他的视线,“霍行涧,我想休息。” 她在他怀里转了个身,背对着他,闭眼。 霍行涧看着女人一副我要休息,你最好别惹我的姿态,掌心轻而易举的捞上她的腰,整个圈拽到了自己怀里。 “那就休息。” 他亲了亲她的后颈,“今天先不吃药了。” 他伸手关掉床头的台灯,房间瞬间陷入了黑暗。 慕瓷莫名有些紧张。 她原本是不怕黑的,可自从那次绑架勒索事件之后,慕瓷就对于陌生的,并且完全黑暗的地方十分敏感。 她咬唇,“霍行涧,你睡了吗?” 霍行看嗯了一声,“怎么?想吃药了?” “不是。” 慕瓷强忍着害怕,冷静道,“你把灯打开,不然我睡不着。” 霍行涧沉默了两秒,打开床头灯。 慕瓷看着周围的环境变得清晰,这才松了口气。 霍行涧侧眸看她,“你怕黑?” 慕瓷一怔,不是很想解释这个话题,于是迅速带过,“国外不太平,呆久了会有后遗症,只是一种习惯而已。” 霍行涧想到这段时间,慕瓷睡觉的确总是留着一盏灯。 他沉默了半秒,“是么。” 他忽然坐起身靠在床头,屈起一条腿。 “前几天我让司衍帮我好好惩罚一下,之前在国外绑架你的人,”他道,“他告诉我,说你被绑架的时候,在地下室被关了三天三夜,你的后遗症……是那时候落下的吧?” 慕瓷瞳孔紧缩,猛的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