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腰捡起,看到照片的瞬间,瞳孔紧缩。 照片中,熟悉的女孩扎着羊角辫,跟小男孩站在一起。 彦哥哥。 霍行涧就是楚彦。 “在看什么?”忽如奇来的声音响起在耳畔,慕瓷本能回头,霍行涧裹着睡袍走进来,站定在她面前。 他睨了眼她手里的照片,“慕秘书,大半夜不睡觉,偷我东西,嗯?” 慕瓷被他的声音撩的心头一颤,本能攥紧了照片。 “你不是霍行涧,”她肯定开口,“你是楚彦。” 楚老爷唯一的儿子。 霍行涧挑眉,“然后?” 慕瓷怅然若失的看着照片,又看了眼霍行涧那张轮廓分明的脸。 她嘀咕,“一点也不像。” 要是像的话,她不至于认不出来。 霍行涧轻哼一声,抬手把她圈抱入怀,撩拨的热气吞吐在她的耳蜗,“既然认出来了,叫一声哥哥听听?” 他的呼吸滚烫,慕瓷被撩的差点站不住脚。 她咬唇,试图把他推开,见没用后,索性放弃了。 “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喜欢骗人。” 霍行涧轻笑,“我怎么骗你了?” 他往前走了半步,把慕瓷推抵在身后的书架上。 轻轻抬手,照片就落到了他手里。 “是某人说话不算话,一次又一次食言,”他虎视眈眈的盯着慕瓷,嗓音沉哑,“我只是,稍做惩罚而已。” 抛却不合适说出身份的原因之外,其实还有旁的原因。 比如,沈铭这个变数。 慕瓷耳根有些烫。 虽然小时候的记忆已经模糊,但是她还依稀记得,她跟在楚彦身后,一口一个彦哥哥的样子,还说长大以后要嫁给他。 她偏开脸,轻声道,“所以你一开始就认出我了。” 霍行涧手撑在她身侧的书架,一把抱住她的腰。 “应该吧。” 他回答的敷衍,唇瓣落在她的唇角和脸颊,“也有可能,男人就喜欢慕秘书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调调也不一定。” 慕瓷肩胛骨贴着书架,咯的骨头疼。 可身前,却是男人的火热。 霍行涧掌心牢牢贴着她的细腰,细密的吻辗转到耳根,像是故意在惩罚她。 慕瓷敏感的要命,声音颤的厉害,“别亲那里……” 霍行涧看着怀里小女人眼神迷离的模样,像是湿漉漉的小鹿的眼睛。 他觉得自己的邪火,又上来了。 他哑声,“叫声彦哥哥,就放过你,嗯?” 慕瓷脑袋晕乎乎的,在理智和崩溃之间徘徊。 或许是看到了那张照片,慕瓷的防备心,在短暂的挣扎后终于土崩瓦解。 她攥着霍行涧的睡袍领口,呢喃,“彦哥哥……” 霍行涧眉骨狠狠沉了沉,忽然有些后悔。 他不该让她喊的。 这一喊,直接放出来了一头猛兽。 慕瓷被放倒在旁边看书的软榻上,主动抱上了霍行涧的脖颈。 紧要关头,戛然而止。 霍行涧后退半步,拽到旁边的毛毯盖在她身上。 他嗓音哑的厉害,“想了?” 慕瓷耳根瞬间红的厉害,她用毛毯把自己裹住,坐了起来。 “我,我才不想。” 她裹着毛毯,低头整理自己的衣服,觉得十分别扭。 因为霍行涧在看她。 她顶着男人虎视眈眈的目光,整理好衣服后起身,“很晚了,我去休息了。” 霍行涧没跟着。 慕瓷回到卧室,期间看到落地窗里的自己,脸颊红的像晚霞。 她懊恼的缩回床上,脑袋乱糟糟一片。 霍行涧不是霍行涧。 那真正的霍行涧去了哪里? 想来想去想不明白,慕瓷又鬼使神差的想到了霍行涧的伤,他刚才已经那样了,该不会又去冲冷水澡吧? 慕瓷蹭的坐起身,刚拧开卧室门,就撞到了进来的霍行涧。 他身上没有湿气,衣服也是干的。 慕瓷松了口气,“你,你不睡觉吗?” 霍行涧轻笑,“在等我?” 慕瓷被戳中心思,下意识看别处,“我只是想下楼接杯水。” “哦?”霍行涧挑眉,“那水杯呢?” “我忽然不想喝了。” 慕瓷羞恼转身,重新躺回到床上。 没一会儿,男人的身躯就从身后覆盖了上来,有力的手臂把她整个捞抱了回去。 慕瓷稍稍挣扎了下,却听到了霍行涧的闷哼。 她直接僵住,“碰到你伤口了?” 霍行涧嗯了一声,下巴抵在她的脖颈。 “别惹我。”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不然我怕我欺负你。” 滚烫的热气喷薄在慕瓷后颈,她本能的攥紧了被角。 好半晌,才缓缓闭眼。 …… 次日,慕瓷是被热醒来的。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着身侧男人英俊的睡颜。 霍行涧有一双看似清冷禁欲,可实际上却十分深情的眼睛。 而介于这两者的媒介,是他的眼镜。 慕瓷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跟火炉一样,瞬间清醒。 “霍行涧?” 她摸了摸他的额头,烫的仿佛一块烙铁。 慕瓷第一时间联系了李缙,把霍行涧送去医院。 伤口感染导致的发烧。 慕瓷坐在床边,看着医生给霍行涧处理伤口,然后挂点滴。 霍行涧醒来,已经是傍晚。 他察觉到自己的手臂有些麻,本能动了动指节,却看到了趴在自己手臂上,睡容恬淡的慕瓷。 傍晚的余晖从窗外蔓进来,落在她的鼻尖。 他有些恍惚。 已经有很多年,他的病床没有人守过。 李缙拎着保温盒进去的时候,看到这一幕,原本要喊出口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 他指了指自己手里的保温盒,随后蹑手蹑脚进去放在床头。 霍行涧低声,“你去把窗户关上。” 李缙这才反应过来,忙去关窗户。 走的时候,他总觉得刚才的画面有些不真实。 他认识的霍行涧,十多年来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忙工作,偶尔空闲下来,也都是转头就进健身房和拳击馆。 像这样温温柔柔的小心翼翼,他从未见过。 慕瓷醒来的时候,已经七点多。 天已经黑了。 “你……”她坐起身,眉心轻蹙,“你醒了怎么不告诉我?” 慕瓷起身,下意识去摸霍行涧的额头,随后松了口气。 还好,已经退烧了。 霍行涧看着女人担忧的表情,眉梢挑起浅浅的笑容,他动了动刚才被慕瓷靠着的那只手,已经没什么知觉了。 “这几天你没睡好,”他温声转移话题,“李助理带了晚饭,一起吃。” 慕瓷看向床头,主动打开保温盒,把筷子递过去。 霍行涧手动了动,还是没缓过来。 他哑声,“麻了。” 慕瓷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她趴在床边的时候,是枕着他的手睡的。 “我喂你吧。” 她拿起筷子,主动喂霍行涧吃饭。 霍行涧手终于能动,却没吭声。 一顿饭吃完,慕瓷拿着保温盒去外面的洗手池洗。 折返回去的时候,原本安静的病房,忽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是姜澜,她怎么回来医院? 慕瓷攥着保温盒靠在门板上,忐忑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