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涧嗓音沉沉,“墓地选在桐城还是江城?” 慕瓷皱眉,刚准备反驳,男人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一会儿自己回车。” 他道,“没什么事不要下来。” 慕瓷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霍行涧已经拽着她走了出去。 他打开车门,把她塞进车里。 “这辆车有安防系统,”他摁了一旁改装过的安放键,“如果我死了,慕秘书,记得晚几年再找别的男人。” 砰地一声,他把车门关上。 几乎是瞬间,车窗的玻璃重新升了一层上来。 “霍行涧!”慕瓷脑袋懵了半秒,下意识去拽车门,“霍行涧你回来!” 可回应她的,只有男人重新走进老宅的背影。 慕瓷深吸了一口气,忙低头翻找自己的手机,给李缙打电话。 “李助理,我跟霍总现在在老宅,你能派人过来吗?” 李缙怔了下,“我现在就派人过去。” “越多人越好。” 慕瓷看向窗外,“对了,你知道霍行涧开的这辆车,安防系统怎么解除吗?” 李缙瞬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那是防弹玻璃。” 顿了顿,“开关在方向盘下面。” 慕瓷下意识去摸,果然摸到了一个开关。 下一秒,车门的控制锁打开。 “你赶快派人过来!我先进去找他!” 慕瓷挂断电话,第一时间下车,径直冲进了老宅。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顺手摸到了一旁角落闲置的木棍,走过杂乱的荷花池的石阶,直接跑了进去。 “霍行涧!霍行涧你在哪里!” 她直愣愣往前跑,几乎是闭着眼睛往前冲。 走过庭院的圆拱形大理石门,慕瓷看到了一个黑漆漆的身影。 她猛的停下脚步,心提到了嗓子眼,“霍行涧?” 她深吸了一口气,试探性走过去。 下一秒,一股力道猛的拽住她的手腕。 慕瓷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被男人压抵在了一旁的白墙上。 男人弯腰,温热的呼吸落在她耳侧,“别说话,有人。” 慕瓷本能抿唇,全身僵硬的根本不敢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她的手都有些发麻,她才稍稍偏开脸。 她低声道,“人,走了吗?” 霍行涧垂眸盯着女人白净娇嫩的脸蛋,不温不火的嗯了一声,“还没。” 慕瓷抿唇,索性不吭声了。 又过了一会儿,她追问,“还没走?” 霍行涧这才试探性的朝着拱门外看了一眼,“好像跑了。” 慕瓷这才松了口气,推开霍行涧。 她皱眉,“刚才出现的到底是什么人?他们是来找东西,还是跟踪我们的?” 霍行涧嗓音沉沉,“还不能确定,不过十有八九……应该是冲着你来的。” “冲我?” 慕瓷皱眉,“为什么?” 她不记得自己有跟人结仇,也不记得自己得罪过什么人。 她似是想到什么,忽然抬头,“难道是郑琼?” 这段时间,她唯一接触过的外人,并且对自己态度不好的,只有郑琼。 可她是一名律师,也会做这种事吗? “人心隔肚皮,”霍行涧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越是看着正义干净的人,背地里的手段越肮脏。” 慕瓷抿唇,手也微微收紧,“所以,沈家当年的事,跟她脱不了干系。” 她早该猜到的。 她环顾四周,转移话题道,“我们还是先出去吧,这里不安全。” 话落,慕瓷转身欲往外走。 霍行涧扣住她的手腕,把她重新抵在了一旁的白墙上。 “人还没走。” 他沉声,“再等等。” 慕瓷虽然疑惑,但是也没敢动。 可过了好一会儿,她还是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忽然就条件反射似的,径直推开了霍行涧压着自己的身体。 她皱眉,“霍行涧,你又骗我!” 如果那人是冲着她来的,怎么可能到了现在还不走。 肯定早走了! 霍行涧勾唇轻笑,“逗逗你。” 慕瓷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气恼的瞪了他一眼,嗔道,“早知道我就不该冒着危险过来找你!” 她转身,径直往外走。 霍行涧三步并作两步跟在她身侧,直到出了老宅才停下。 他挑眉,“生气了?” 慕瓷皱眉,“没有!” 她弯腰上车,低头系安全带。 再抬头的时候,好几个黑色奔驰从不远处开了过来。 车辆停稳后,李缙和保镖急匆匆下车。 “霍总!”他气喘吁吁,“人呢?” 霍行涧好整以暇,“什么人?” 李缙沉默半秒,环顾四周,除了慕瓷和霍行涧之外,空无一人。 “是我给李助理打的电话,”慕瓷主动解释,“抱歉,是我考虑不周,让你白跑了一趟。” 霍行涧隔着车窗睨了她一眼,“她喊你来你就来,这么听话?” 李缙顿时咂舌。 他的顶头上司是霍行涧,但是刚才事急从权,而且…… 慕瓷未来很有可能是总裁夫人,他不能不听。 “是我太着急了。” 他道,“绝对不会有下次。” 他打开后座的车门,霍行涧看了眼副驾驶的位置。 他沉声,“坐后面来。” 慕瓷皱眉,手在身侧无声的抓紧了裙摆,“我坐这里就挺好的。” 短暂的僵持后,霍行涧索性打开副驾驶,把慕瓷抱到了后座。 慕瓷忍了下,没挣扎。 回去的路上,霍行涧的手机响了一下。 他看了眼消息,是宋芷发来的语音。 “霍先生,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请您吃饭,当面表达一下感谢。” 慕瓷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蜷缩了下。 她看向窗外,呼吸憋闷。 霍行涧原本不想理会,毕竟他当初加宋芷,存了点赌气的心思。 可看着身侧女人冷淡的模样,他索性也回了语音。 “好啊。” 发完消息,他侧眸,“慕秘书要一起去吗?” 慕瓷怔了半秒,回头,答非所问,“我什么时候能回江城?” 霍行涧忽然靠近,“你就这么想回去?” “想,”慕瓷不假思索,“慕程远现在昏迷不醒,他需要我。” 安静的车内,只有窗外汽车碾压路面的声音。 霍行涧呵了一声,“机场停飞,回不去。” 慕瓷瞳孔紧缩,“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停飞,有没有极端天气,也没有特殊情况。” “谁说没有特殊情况了?” 霍行涧嗓音沉沉,“我心情不好,不想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