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热搜词条不见陆良的身影，取而代之是宋某、张某、李某等人。　　 娱乐圈各种猛料频出，明明只过一夜，但做空特斯拉好像是上个世纪的消息。　　 临近中午，陆良才慢悠悠来到公司，翻看着温超挑选的短视频创业企划书。　　 他虽然不清楚陆良的投资喜好，但还是能判断一份企划书的完整度有多高。　　 那些一拍脑袋的想法，就连股权都分不明白的创始人，直接就被他过滤。　　 “y？”　　 陆良看到一份，来自字节跳动搜索架构工程部副总监杨震元的创业企划书。　　 对方直言，这是一款借鉴音乐短视频社交软件y，进行本土化的产品。　　 用户通过将自己拍摄的视频，配上乐库的音乐，从而快速地创建时长15秒的mv，或选择喜欢的热门打榜歌曲，通过对口型，以及肢体动作来制作音乐视频。　　 陆良仔细看完企划书，拿起座机拨通电话：“温秘书，调出y的资料。”　　 “抖音，记录美好生活。”　　 这句话，太戳人了。　　 此前，脑海中那个朦朦胧胧的概念，突然之间，好像有了具体的模样。　　 趁着温超去调查这家公司的资料，陆良也切换地区，在苹果商城下载了该软件。　　 金发碧眼的大小美女们，抖胸扭腰，努力擦边，搭配着适当的bgm。　　 十五秒的短视频，转瞬即逝，随即又跳到下一段，让人逐渐上头。　　 “好像系统算法不怎么样。”　　 陆良已经很努力给美利坚甜心点赞，表示很爱看这种的内容。但平台的大数据好像记不住，总是会出现尼哥尼妹的身影。　　 “埃塞的尼妹长得这么好看？”　　 陆良刷着刷着突然发现，他不是不喜欢黑人，只是不喜欢厚唇朝天鼻的。　　 埃塞的女孩子就很好看，一眼看去就像是黑皮肤的欧亚裔，还有种异域风情。　　 “老孟说过黑妞皮肤都特别滑？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陆良摸着下巴思索。　　 两个小时后，温超敲门而入，拿出一份关于y简单版的调查报告。　　 该应用于去年4月登陆北美市场，一经上线，深受北美青少年用户的喜爱。　　 上个季度，平均日活用户超400万，八月初，曾获得一笔1400万美元的融资，在这轮融资中的估值达到7000万美元。　　 “盈利模式呢？”陆良问。　　 温超答道：“陆总，这类应用主要还是靠广告盈利，根据y披露的消息，每季度预计亏损540万美元。”　　 “还在摸索盈利方式吗？”　　 陆良思索良久，决定跟杨震元见一面，当面聊一聊，听一听他的看法。　　 接到温超的电话，当天下午杨震元就从京城来到魔都，抵达新国际大厦。　　 陆良在接待室约见杨震元：“杨先生，我想听听看你对抖音未来的计划安排。”　　 38岁的杨震，长得就像芸芸众生的大厂工程师，平平无奇，没有任何出彩之处。　　 但陆良没有以貌取人，因为他看过杨震元的资料，得知这是一个极其果断的人。　　 八月下旬，ofo融资。　　 那个时候，陆良去了一趟京城，参观字节跳动顺便钓钓鱼。　　 在他参观后的第三天，杨震元就向字节递交了辞呈，九月中旬正式离职。　　 仅隔一天，他就成立抖音有限公司，而后一直都在准备创业企划书。　　 “流量为王，未来的抖音可以是美团，可以是淘宝，甚至可以是微信。”　　 杨震元极其笃定，突然询问：“陆总，您有没有注意过，娱乐的演变趋势。”　　 陆良摇头：“没怎么注意，愿闻其详。”杨震元说：“起初因为流量金贵，人们只能用文字交流，随着3g技术兴起，文字变成图片，就像内涵段子，它在那时候应运而生，是文字与图片结合的娱乐社区。”　　 “自从去年工信部颁发4g牌照，今年大量4g手机应运而生，现在的流量也不像以前那么贵，娱乐也开始不满足于图片，快手短视频应运而生。”　　 “上个季度，快手日活用户2000万，但它有个致命弱点，有极强的地域壁垒。”　　 “虽说稳坐短视频头把交椅，但在南方的市场安装率，还不到手机市场的5%。”　　 “目前南方的短视频应用，还是一块空白的市场，我坚信抖音能添补这个空白。”　　 杨震元滔滔不绝的讲述，他曾在百度、字节跳动先后担任搜索架构的工程师。　　 创业的想法，一直都有，但就是迟迟无法下定决心，直到那天陆良去字节参观。　　 得知他极其看好短视频应用的市场，那颗沉寂多年的心，忍不住再度跳动起来。　　 那一刻，杨震元创业的热情空前高涨，脑中好像有音乐在跳动。　　 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偶然一瞥，　　 看到了y的调查报告。　　 跳动、抖动，音乐，跳音？　　 抖音！　　 当想到这个名字，杨震元突然魔怔，一瞬间，连品牌logo都有具体的形象。　　 于是，他决定辞职，哪怕张一明一直找他谈话，也无法改变他要创业的心。　　 陆良嘴角带笑：“杨先生，张总，难道就没有表露过要支持你想法？”　　 杨震元点头：“但我已经离开字节了。”　　 张一明确实有说过要投资抖音，但他不希望还在襁褓中的抖音，打上字节的标签。　　 他希望接受风投的投资，恰好陆良口碑特别好，至今没听过他有插手公司的运营。　　 ofo、摩拜、熊猫、乃至夏洛特，据说都是只负责投钱，跟监管资金动向，其他的一概不管。　　 可以说是无数创业者，梦想中的天使投资人，也是真正意义上的天使兼投资人。　　 陆良淡然一笑，看向股权分配方案，注册资本500万，杨震元出资200万，周晓燕出资100万，还有200万的资金缺口。　　 眼见陆良露出疑惑之色，杨震元解释道：“陆总，周晓燕是我的妻子，她不会担任任何职务，只是帮我代持一部分股权。”　　 越是正规的企业，越忌讳在公事里面掺杂私情，夫妻档更是大忌中的大忌。　　 他在百度任职八年，又在字节任职三年，可以说见证国内互联网的发展。　　 也早就实现财务自由，之所以给陆良40%股份，是希望得到他的支持。　　 毕竟他的个人资产，哪怕算上固定的房子车子，最多也就四千万。　　 公司发展到一定程度，就必须引入其他资本机构，如红杉、阿狸、企鹅、高盛等。　　 其中有好说话如企鹅投资，基本都是实施放养策略，但也有强势如阿狸投资，什么都要管。　　 杨震元需要有个可以制衡他们的存在，天星投资就是他最好的选择，虽然它的规模连两家的一根毛都比不好上。　　 可天星有陆良的存在，还有天星资产，但企鹅跟阿狸，却不一定有两匹马。　　 此消彼长，还是有碰一碰的实力。　　 陆良沉吟，渐渐露出笑容：“杨先生，我期待抖音实施宏伟蓝图的那天。”　　 哪怕没有声音预测，他也决定要投了，因为杨震元创业，全是因他而起。　　 过去种种都在证明，他干预的越厉害，结果就偏离的越厉害。抖音是一家无中生有的企业，可能会扑街，可能会变成独角兽。　　 200万投了就投了，　　 陆良不希望摩拜融资的事迹重演，明明是一家很有潜力的公司。　　 却因为当时实力的不足，只能跟在红杉屁股后面，吃点残羹剩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