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转头对元帝道:“皇上,臣从未见过这个刁民,更不知他为何要诬陷臣,臣对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鉴,求皇上明察!” 二皇子也道:“父皇!云将军战功赫赫,功在社稷,儿臣相信云将军绝不会做出不忠之事!这其中定有隐情,求父皇一定要还云将军一个清白!” “父皇!”大皇子站出来道,“儿臣也觉得云将军应当不会做那种事,卢艺敢说出这些话,就当拿出证据来,否则就治他个污蔑朝廷命官的罪!” “南疆的那座宫城就是证据!”卢艺连忙道,“皇上只要派人去南疆泸沽查看,就能知道草民没有撒谎!” 元帝已经派人去查了,连大皇子二皇子都各自派了人去查看,但是此去南疆来回数月,足够云鹤派人毁了那座城,可以预见几乎是查不到东西的。 大皇子问道:“除了宫城,还有别的证据吗?” 卢艺摇头:“草民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民,能逃过云鹤的追杀已是万幸,哪还能收集到别的证据。” 大皇子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元帝却是更信了几分,卢艺若是能拿出一堆证据来,他反而要怀疑卢艺是被人安排好,构陷云鹤的了。 就在此时,外面一个太监禀告:“皇上!扬威军周箫周参军求见皇上!” 房内的傅南峰露出惊喜之色,云鹤父子却是心中猛的一沉,脸上差点忍不住变色。 云鹤慌忙开口:“皇上!扬威军平定苗疆之乱时,周箫勾结苗疆,害死骁骑将军傅兮阳,其罪当诛!臣请皇上立刻诛杀周箫,为骁骑将军报仇!” “满口胡言!”傅南峰浓眉倒竖,“周箫忠厚耿直,从未与苗疆勾结!分明是你派人求救,说镇南军诸位将军遭受大理重创,我儿才赶去援助,却在路上遭劫,个中曲直你心中清楚!” “我是请扬威军援助,但是骁骑将军之所以横死却是因为周箫勾结敌军所致,傅大将军可不要胡乱猜测!”云鹤狡辩道。 众臣在一旁看着,这两人本为连襟,同是手握重兵的将军,却势同水火。两人背后一个是二皇子和云妃,一个是怀了龙子的宠妃柔妃,今日两人争斗起来,不仅是两家的宿怨,也是背后主子的碰撞。 元帝不耐烦道:“周箫是否勾结敌军,当由他自己说明,你们争吵什么!” 傅南峰和云鹤当即低头不再说话,看似两人都被训斥,但是元帝愿意召见周箫,本身就偏向了傅南峰这边。 周箫跨入御书房大门,快步走向前,给元帝行了大礼:“微臣周箫叩见皇上!微臣身受重伤,前不久方才能下床行走,立刻快马加鞭赶回京城,臣未能及时复命,有负皇上重托,臣有罪!” “既是重伤,朕也就不与你追究了,”元帝道,“云将军说你与苗疆勾结,害死骁骑将军,可有此事?” 周箫立刻道:“臣冤枉!真正勾结苗疆的人是云将军!他……” “你胡说!”云鹤打断周箫的话,厉声道,“勾结敌军的明明是你,却诬赖到我身上,你是何居心?!” 大皇子说道:“云将军何必心急,先听周参军把话说完,再辩白不迟。” 云鹤恨恨的闭了嘴。 周箫继续道:“当日镇南军的唐校尉前来求援,傅大将军便派骁骑将军与微臣前去支援,路上唐校尉以走近路为由,将臣等带入苗疆的埋伏,害的骁骑将军身死,微臣重伤逃亡。不仅如此,云将军怕事情败露,反而诬赖臣勾结苗疆,一路追杀微臣。微臣不愿看皇上被奸臣蒙蔽,骁骑将军含冤莫白,遂坚持到今,终于得见皇上,述说冤屈!请皇上为骁骑将军,为臣做主!” 云鹤大声叫道:“你说唐校尉将你们带入苗疆的埋伏,但是最后包括唐校尉在内的人都死了,却只有你一人活着,不是你勾结敌军,还能有谁?!” “唐校尉是因为失去利用价值,而被苗疆大王子所杀,”周箫已经知道了七公主和桑梓的事,所以故意把杀人的说成大王子,“如今大王子就在京城,谁是谁非,大可请大王子进宫来说明!” 云鹤心中一跳,那个桑梓的身份不明不白,如果真是傅兮阳,大王子为了他肯定会出卖他们!云鹤心急之下脱口而出:“苗疆大王子与雪家的女儿定了亲,他的话如何能信!” 旁边的云天赋脸色立刻变了,忙道:“我云家一直镇守南疆,与苗疆素有怨隙,大王子难保不会借机公报私仇,所以他不能作证!” 雪宁侯却没有被他转移话题,沉下脸道:“云将军是何意思?大王子与我雪家的女儿定亲又如何?难不成我雪家会故意诬赖你不成?!” 元帝的眼神也冷下来,云鹤的意思,分明是指千舞会害他,但是卢艺告状的时候,千舞也在场,她连云家的一个不字都没说,反而让他不要轻信卢艺的话。千舞心性宽容善良,云鹤却如此小人之心,联想到云家对千舞退婚,云天赐刺杀千舞的事,元帝心里的火气直往上冒,云鹤父子的心里,恐怕时刻在诅咒千舞呢! 云鹤此时也察觉自己说错了话,脸皮不禁抽动了一下,想要张口辩解,却说不出话。 云天赋硬着头皮道:“侯爷,父亲不是那个意思!父亲是说,雪家与傅家关系紧密,荣损与共,大王子作证并不妥当。”一句雪家与傅家关系紧密,无疑会戳到皇上的痛处,但是他却不得不解释,而且他要借此话提醒皇上,柔妃在朝中势大,若再独宠下去,恐怕前朝不稳。 元帝有没有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云天赋不知道,但是雪宁侯显然听出来了,看着他的目光就像含了刀子。 “看来云将军是准备死不承认了!”周箫冲他冷笑一声,对元帝道,“皇上,微臣入宫途中遭到一伙人截杀,微臣抓住了其中一人,请皇上准许带他进来!” 云鹤和云天赋眼中都露出惊慌之色,他们之前还心存侥幸,以为截杀的人都死了,没想到竟有人被生擒! 元帝准了,然后一个被五花大绑的黑衣人由禁卫军押了进来。 “是你!”卢艺一见此人就大叫起来,“我认识你!你是云鹤的手下!就是你带入杀了我一家老小!你这个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