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利剑门弟子看守的假山,那看似藏的极为隐秘的机关,对于灵峰来说,形同虚设一般,轻易的便被他破除,由宇文决在外面把风,灵峰潜入进了假山内,没费多大的力气,便把梦然救了出来,扛在了身上。 他出了假山,和宇文决打了一声招呼,二人化作了两道残影,趁着混乱,离开了利剑门。 …… 司徒府,灵峰房间。 司徒玄和司徒玉早已坐在桌前等候。 司徒玄品着香茶,神色淡然,似是完全不担心灵峰和宇文决的安危。 倒是司徒玉,一脸的担心,心神不宁的样子。 “玉儿,你何必如何担心,他们不会有事的。”司徒玄看向了司徒玉,喝了一口茶,淡笑道。 司徒玉神色依旧,道:“你怎么知道他……他们没事?” “玉儿,你觉得灵峰人如何?”知女莫如父,司徒玄看出了司徒玉的心思,笑道。 司徒玉脸颊上飞速涌上了一抹绯红,嗔道:“爹,你说什么?” “我想啊,等他们回来了,你便跟他们去仙山吧。”司徒玄道。 “我……”司徒玉目光流转,从小到大,她都没出过通州城,也曾想过要离开通州,去外面走走,司徒玄这番话,在她心中燃起了一丝欲望,只是她舍不得家人。 她犹豫在了原处。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司徒玉一惊,朝门外看去。 “他们这不是回来了?”司徒玄笑道。 灵峰和宇文决进了房间后,关好了门,灵峰轻轻的将梦然放到了床上。 “司徒前辈,梦然伤势太重,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来……”灵峰喘了一口气道。 他原本是想先向司徒玄报平安,却更为担心梦然的性命,他现在急需医治,耽误了,怕是会没命了。 司徒玄看了一眼床上的梦然,点头道:“伤的确实有些重,不过还有救,你们先出去,让玉儿重新安排房间,正好你们三人聊聊,等你们准备好了,一同去仙山。” “司徒前辈,你说玉小姐要去仙山?”灵峰惊讶道。 司徒玄点头,摆了摆手,道:“这事明天再细说,你们先出去吧。” 出了房间后,灵峰依旧有些担心梦然,司徒玉却是信心满满的告诉灵峰,不必担心,灵峰一笑了之,他自然是相信司徒玄的本事。 路过厉宇伦和凌千雪的房间时,灵峰特意看了一眼,发现他们并不在原来的房间里,问了司徒玉才知道,司徒玄早就把他们两人安排到了其它地方,以免发现梦然。 司徒玄做事,还真是滴水不露。 跟着司徒玉到了一座豪华的房间前,三人进了房间,司徒玉问这问那,灵峰和宇文决皆是笑着解答,同时心中也是暗自吃惊,司徒玉一个千金大小姐,竟然连外面的许多事都不知道。 清晨十分,灵峰,宇文决,司徒玉,凌千雪几人聚到了堂中,吃起了早饭。 司徒玄首先便是朝着灵峰点头,示意梦然已经没事。 “司徒前辈,我想我们明日便动身回仙山复命,这些日子在府上多有打扰,多谢了。”灵峰放下心来,道。 “也好,若是日后再来通州,一定要来我府上,玉儿就交给你了。”司徒玄点头道。 凌千雪看了司徒玉一眼,目光流转,随后看向了灵峰,低下头,放下手中碗筷,道:“我吃好了,你们继续。” 她起身离开了饭堂。 司徒玄只是点头,并未在意,他早就看出了凌千雪性子清冷,不喜与人多言。 厉宇伦一个劲的冲着灵峰使眼色,灵峰咳嗽了一声,道:“司徒前辈,你们继续,我出去一下。” 饭堂外,凌千雪独自一人走在路上,她突然感觉,自己的灵峰的距离,在无形中拉的非常远了,司徒玉要跟随他们回仙山,原本是一件极为寻常的事,可凌千雪还是感觉心有些痛,有些嫉妒。 “千雪,你要去哪里?”灵峰追上了凌千雪道。 “不知道。”凌千雪轻轻摇头道。 灵峰一时间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只是向前走着。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出去了?”凌千雪忽然道。 灵峰一惊,道:“没……” 凌千雪打断了他,道:“还带回来一个人。” “你怎么知道的?”灵峰瞪大了眼睛道。 凌千雪眼帘微垂,看着在眼前掠过的古板,轻声道:“我不会说出去的。” 灵峰心绪有些乱,好在梦然全身是血,想来凌千雪没认出来他是谁,只不过他还是觉得自己觉隐部的身份像是暴露了一般,产生了一种危机感,即便看到他带回梦然的人是凌千雪,不是别人。 “你是怎么知道的?”灵峰又问道。 “你不相信我?”凌千雪转过头看向了灵峰,她的眼神里满是失望。 原来,她在灵峰心里,依旧是一个不可信的人。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灵峰心一软,道。 凌千雪咬紧了嘴唇,紧紧的攥起了拳头,“昨夜我想找你谈谈心,到了你房间后发现人不在,我便在你房间不远处的长凳上一个人散心,我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可能那时候是后半夜了吧,我看见你和宇文决回来,你身上还带着一个人,虽然你穿着黑衣,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你加入了觉隐部,就是不知道该不该让你知道。”凌千雪又道。 “知道就知道了吧。”灵峰冷冷道,转身快步离开了凌千雪,他的心情有些乱,有些繁杂,我只感觉自己的秘密被凌千雪暗中窥探了,她在监视自己。 凌千雪怔在了原地,她没想到告诉了灵峰后,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自己错了? 那是师尊告诉我的啊!凌千雪心中有个声音道。 “你真的误会我了……” 她幽幽的道。 灵峰没有回饭堂,他直接回到了自己房间中,心情还是乱,那种被窥探的感觉,他十分的反感。 其实,他并不担心凌千雪会说出他的身份。 可就是解不开那个结,一个男人该有的隐私,都被一个女人暗中发现了。 或许,我真的应该彻底跟她保持距离。 灵峰这般想着,暗自下定了决心。 晚上,灵峰先找到了宇文决,二人寻了个机会去看了梦然。 司徒玄不知道用了什么灵丹妙药,只是短短的多半天时间,梦然身上的伤口便恢复的差不多了,除了依旧能看见伤疤外,撕开了血肉尽数恢复。 他依旧昏迷不醒,可能是因为受伤过重,或是受了颇重的内伤。 他的胸膛在有节奏的起伏,已经保住了命。 将死之人,被司徒玄医治成了现在的模样,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然而,身体上的伤能恢复,灵魂的创伤,不知道能不能恢复过来,这伤,便是司徒玄也没有任何办法去医治。 灵峰和宇文决见了梦然最后一面,离开了房间。 他今后隐姓埋名也好,易容投到司徒玄麾下也罢,都已经和灵峰宇文决关系不大了,该做的事,他们已经做了。 早上。 司徒玄叫了一输宽大的马车,这辆马车由四匹马拉着,足以将灵峰几人全部装在车厢内。 他们陆续上了车,司徒玄利用最后的时间对司徒玉嘱咐了一番,她含着泪上了马车。 车夫挥动鞭子,马车缓缓驶出了司徒府。 很快,他们便出了通州城,踏上了返回太白仙山的路。 没有了沉重的压力,便是马车走的慢一些,他们几人也仅仅觉得有些无聊罢了。 一人除外。 灵峰故意坐到了离凌千雪较远的位置,转过了头,一直看着车窗外不断掠过的风景。 他不想去面对凌千雪,或是说,他不想再和凌千雪有直接的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