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术大体分为两大派系,巫毒和咒术。 基本上任何一个巫族高手,都是用毒的高手。 而巫毒又与一般的毒物不同,除了可以直接伤敌之外,施毒还可以控制巫毒的变化,更像是一种术法神通! 真正的巫术大师,手段千变万化,层出不穷,绝对是让人头疼的狠角色! 而在南疆,鄢家的巫术就算不是数一数二,也是任何人都不敢小觑的存在。 此时,鄢夏虽然局面被动,却是有条不紊地走着一种奇怪的步伐,就像是某种阵位图…… 当然了,将阵位融入身法中,这是在贤国才能偶尔一见,鄢夏走的自然不是阵位,而是一种极其高深的巫术! 这次就连阮氏的老祖,也没见过这种巫术,等她反应过来想提醒阮熊时,鄢夏已经踏出最后一步。 刹那间,只见交战的场中,仿佛瞬间罩上了一层纱帐,二人的身影也变得模糊起来! 而阮熊正以血咒术加身,这种无毒不破的咒术,可以说是巫毒的克星,以献祭自身精血,换来一段时间无视巫毒入体,虽然代价不小,却能让对手的巫毒全部失效。 所以阮熊有恃无恐,眼看着周围变成粉尘雾状,他却讥屑道:“区区障眼法,不过是白费心机,贱人受死吧!” 阮熊大吼着,将手中重剑舞得滴水不漏,却根本听不到场外老祖的提醒,完全陷入鄢夏的巫术中,仍不自知。 在吃瓜群众看来,鄢夏走过的一片区域,犹如瞬间涌出大雾,只能隐约看到阮熊的身影,在里面张牙舞爪,不过在大巫师的眼中,这便是鄢家最厉害的致幻巫术! 阮熊以为对手用的还是毒,只要血咒在身,便可以完全无视,但他哪里想到,一开始鄢夏的巫毒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真正的杀手锏是在后面! 同样看出不妙的还有阮小碟,这老妖怪的品性可不太好,眼看着阮熊听不到外界声音,她竟然以修为凝聚音束,大喊道:“这是区域幻咒,你赶快……” “老不要脸的!”大巫师乌达突然一声大喝,将对方的声波全部卷了回去! 众人一片汗颜,这老妖婆确实不要脸啊! 转眼间,场内便响起一声惨叫,正是出自阮熊,显然,胜负已分! 随着大雾开始消散,平鄢国已经有人欢呼喝彩,而阮家人则是脸色铁青,老巫婆在那一言不发。 大局已定,雾气散开,只见阮熊单膝跪地,一只手臂竟然不翼而飞,脖子上却多了一把弯刀,只要他敢妄动,立刻便会身首异处! “你……你,你不能杀我!”阮熊的声音已经有些变调,似乎是想求饶,又生生忍住了。 而鄢夏眼神冰冷地望着此人,纵有心中杀气滔天,但她还是忍住了,不过倒是把阮熊吓得满头大汗,神色惊慌,就真的成了软熊。 “没用的东西!”阮小碟恨其不争,也懒得再理这废物,冷哼道:“这一场我们认栽了,你还不把人放了?” “放人?”鄢夏嫣然一笑,道:“你阮家大逆不道,犯上作乱,害死多少族人,还想让我放了他!?” 说罢,鄢夏的笑容突然一收,变得杀气腾腾,任何人都不会怀疑,她下一刻便会砍下阮熊的脑袋! 而身在其中的阮熊,更是觉得死亡近在咫尺,他再也顾不了别的,嘶声喊道:“祖奶奶……救我!” 他不喊还好,这一喊,阮小碟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只是冷冷地看着鄢夏。 “呵呵,这就是你们阮氏的威风?”鄢夏不屑道:“如果平鄢国落在这种人手中,焉有不亡之理!” 鄢夏的话字字诛心,使得平鄢国上下愤慨,更让勾结阮氏的那些人,低下了头! 紧接着,鄢夏不等阮氏反击,又大义凛然道:“今日阮氏不仁在先,但念在当年的同族之情,我不杀阮熊,尔等好自为知!” 话音未落,阮熊便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地跑向阮氏那边。 这一幕,令阮氏一方的所有人,对阮熊失望透顶,没有人再多看他一眼,甚至阮熊的断臂之伤也无人理会。 而鄢夏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一鼓作气,沉声道:“下一战!鄢不周何在?” “属下在此!”一名武魂圆满强者,飞身来到鄢夏身后。 “你可愿代我族人,与阮贼一战!”鄢夏再次喝道。 “万死莫辞!”此人爆吼一声,浑身强悍无匹的气劲,犹如飓风一般,席卷全场,端的是气势如虹! 显然,鄢夏挟新胜之威,把己方的士气推到顶点,令所有人战意昂然,也将对方的士气打击得一丝不剩,哪怕此刻全军开战,阮氏的优势也荡然全无! 而鄢夏的厉害之处,是她没有杀阮熊,若是一刀把阮熊砍了,便会让阮氏同仇敌忾,下一场必定奋起反击,甚至不惜代价地杀掉对手。 这便是骄兵必败,哀兵必胜的道理,而利用阮熊这个败军之将,狠狠打击阮氏的嚣张气焰,要比杀了他更有价值。 这时,鄢不周刚一亮相,就让众人震臂高呼,俨然是人心所向,瞬间就把阮氏贬为贼寇,人人得而诛之! 看着一边倒的局面,阮小碟恨不得立刻撕了阮熊,但她更恨鄢夏,没想到对方的心计竟然如此之深! 阮小碟转头望向纳巫族那边,一名其貌不扬却穿着袒露的女子,笑着走了出来。 纳巫族这次得到足够的利益,派出三名武魂强者,以及数千族人,正是要帮阮氏一举拿下平鄢国。 眼下这种局面,阮小碟的意思是让这边最强的武魂境出战,势必要取得第二场的胜利,否则不仅是赌输的问题,也会彻底失去人心。 随着纳巫族女子走入场中,其族人顿时气势高涨,显然此女在族内地位非凡,哪怕平鄢国出战的同样是武魂圆满,这些人脸上也写满了“必胜”二字! 另一边,鄢夏已经退回到大巫师身旁,二人相视一望,后者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许,可鄢夏却在为接下来的战斗,而感到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