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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武试留名(四)

风暴之隐 西山老猫 8888 2024-06-16 02:42
  那试核官走到落隐面前,淡然笑道:“不若你先出手吧,若十回合内能擒住我,便算你试核通过,直接升任一等轻甲武士。”  此言一出,台下众人一片哗然。这大营在此驻扎三十年来,还从没有人能从初等入籍武士,一日之内直升一等轻甲武士。此时就连尤岂若也有些亢奋起来,若是落隐能直升一等武士,那可是几十年来第一人啊,他想想就觉得十分激动,好似比试的不是落隐还是他自己一般。尤岂若两眼大睁,紧紧盯住台上的落隐和试核官二人,不知不觉双拳紧握。  “拼就拼了,反正我一介初等小武士,也没什么好怕输的。”落隐心这么想着,人便深吸了一口气,猛一出手直指向试核官的咽喉。  其势之汹,其速之快,连台上台下诸位观望者,也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乃是鹿铁手教他的虚实之法,看似一招猛掐向敌人咽喉,实则是为了唬住对方,待对方抬手护住咽喉,则立马转拳而下,一拳击在对方腹部,趁对方吃痛又立时一个扫腿将其横扫在地,遂将其压在身下制服。  可惜那试核官身为一等轻甲武士,自然不是吃素的,一眼就识破了落隐的路数,即不挡也不护,反倒是等落隐扑至身前,忽地一抬脚,踹在落隐胸口,将他登时就踢飞了出去。落隐毫无防备,被这一脚给踹翻在地,爬起来后只觉得胸闷气短,喉咙里一股铁腥味儿。  那试核官依旧立在原地,从容地看着落隐,轻声笑道:“来,你还有九回合机会。”  .......  镇南督军营外,一处树木掩映的山坡后,两个瘦小的身影正扒着葱葱郁郁的枝叶,远远注视着营内热闹的景象。  “小主,这人不正是那天在城内替我们解围的那个小子么?”  “嗯。”  “我看他只怕不是那个身披轻甲的武士的对手。”  “是吗?先看看再说,我倒觉得未必。”  原来是夜冷烟同丫鬟琉璃二人。  夜冷烟在那梧桐城内四处溜达了十数日,关于珈蓝传说或宝物一事,几无所获,只打探到梧桐镇往东南再走百余里,有一个坐落于南黎明海的珈蓝渔村,三个月前那里曾发生过神秘杀手入侵的事件。她揣测这必然跟姑姑口中所说的暗影骑士潜入珈蓝属地南黎明海一带之事有关。  但在前往渔村之前,她还是决定有必要探一探城郊的这座镇南大军军营,一来看看敌人的部署和动向,二来也看看是否会有新的线索。  “这小子接连败了好几个回合了,几乎毫无胜算,却依旧不肯认输,这又是何必呢?”琉璃眼盯着远处营内的考核场台上,道。  夜冷烟却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台上那个不知名姓的年少男子的身影。  “嘭“的一声,落隐又一次腾空飞出老远,重重地摔在台上,嘴角已经渗出血来。那身为一等武士的试核官面色平静地收回了方才回旋踢的右脚,掸了掸身上的尘土,面色冷峻地站直了身子,带着几分懈怠之色在眼角。  落隐揉了揉摔疼的臀背,费了老大的劲再次爬了起来。这已经是第九回合了,他有些不甘心,又有些气恼,想不到二等武士与一等武士之间的实力竟然相差如此巨大。不过,落隐还是咬着牙,大喝了一声,飞扑向那巍然不动的试核官。  夜冷烟眉头微蹙,看着那个人费尽全力地冲了上去,又一次近身相搏失手,却被那试核官一道掌力给推出了数十步之外,紧接着又被迫迎上追上来的试核官的双掌,此时正双脚抵在考核之场方台一侧的边缘,躬身向前用尽了全力抵住试核官巨大的力量。  若是抵挡不住,从那方台上落下,自然这场打斗便也输了。  “这下看来,是要彻底结束了,唉,实力相差太多。”一旁的琉璃手拨弄着树叶,不禁摇头叹气道。  “不会结束。”夜冷烟双目看着前方,淡淡一句道。  “哦?”  “你且再仔细看看那个人。”  听闻夜冷烟此言,琉璃便好奇地揉了揉双目,仔细盯着那台上的落隐上下打量。  “啊?他竟然......”琉璃看了片刻,双眼瞪得溜圆,忍不住惊呼道。  只见此刻的考核之场上,落隐已经只剩半双脚掌还力撑在石台的边缘,眼见着在试核官巨大的迫力之下,整个人即将踏空而落。落隐双目圆睁,牙关紧咬,却偏偏似山石一般,稳稳地顶住了面前的试核官。不但如此,他竟开始渐渐反推了回去。  台上台下众人皆大为惊讶,都没有想到一个初入军营三月的小小武士,竟能有如此能耐顶住一个一等轻甲武士的力道。而此时,落隐正咬牙力抵,却浑然不觉他内心不服输的意志竟已激发出一道强大的力量,好似旋转的银河一般,正悄然在他腹中燃起,成长。  “嘿,你的这位小兄弟似有过人之处呢。”此时,一直站在尤岂若身边的那位身着蓝底镶黄袍的一等术士开口道。  尤岂若一脸茫然,却大概明白这一等术士所说,他便又回头死死盯着落隐,默念着“落隐坚持住,一定不能掉下去啊......”  “这小子什么来头,怎么好似体内有一股格外强大之力?”坐在督试台上的张牧沙顿时惊诧道。  而落隐的通身,竟也随着力量的增大,渐渐闪现出若隐若现的淡紫色辉光。台上几位人物,皆为惊异,惟有天怒法师一人倒显得不以为然,只是含笑眯眼注视着。  那柳凌空自认对落隐也算知根知底,此刻不禁也刮目相看,他没有想到这个少年竟有如此功力。惊叹之余,也有些疑惑不解,入营短短三月何以能有达到如此境界,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嗨呀!”  此时,只听见落隐在情急之下,忽地一声大吼,抵住试核官的双手用力一震,刹时将那试核官给震飞了出去。那试核官落地后接连两个翻身,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而下一刻,落隐已如猛虎扑食一般,转眼来到了试核官的眼前,趁对方还未回过神来,便是一掌向胸口袭来。细看那掌,居然带着紫气,好似蕴含某种法门似的。试核官不敢大意,并没有硬接,而是灵巧地一侧身,躲过了这掌。  果然,落隐这掌击到时,并非普通力掌,而竟然砰地迸射出一道法力之波,砰地一声直飞向了那营外。那道法力之波嗽的一声便撞进了营外山坡的树林里,随即一声好似爆炸的声响,惊起了一群飞鸟。  其时,那道法力恰好击在离夜冷烟身旁不远处的一棵近千年的老树身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夜冷烟惊异地扭头一看,那需要至少四人才能合抱的粗壮树身上居然被击穿出来一个比手掌略大的洞,洞口边缘还冒着烧焦的烟气。  方才若不是试核官谨慎,倘若鲁莽对接这一掌,后果不堪设想,轻则重伤,重则人亡。  台上台下众人皆瞠目结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招给惊呆,顿时鸦雀无声。只因这一掌实在诡异,看似是武士搏击之术,却实为术士之法门,一时静默之后,台下立马议论纷纷,更有人遑论这落隐来路不明。  那张牧沙、柳凌空等人的眉头锁得更紧了,表情也无一不变得格外严肃低沉。  就连落隐自己也目瞪口呆地立在原地,一脸茫然地注视着自己的右手手掌,那上面还隐隐残留丝丝紫气萦绕在指尖。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何会击出一道法力之波。这招猛虎扑食之掌乃鹿铁手教他于对敌时用于攻其不备,他以往打架时不知使了多少次,不过就是寻常的搏击拳脚之术而已,却从未向今天这样令人诡异费解。  此时,他悄悄乜斜着眼角余光打量着周围众人神情,额上不禁渗出了汗珠。  “这小子入营不过三月,尚未受训,却能使出如此阴狠恐怖招术,一定来路有问题,抓起来!”台下不知谁忽然高声叫到。  “对,一介武士之身,竟然会使术士之法,一定有问题!”又有人附和道。  这一叫唤,便激起了众多将士们的共鸣,一时间谴责质疑之声四起,众人几乎都在高喊“奸细!抓起来!”  那落隐一见这群情激愤的场面,立刻也慌了神,忙拼命摆手大声辩解道:“不不,大家误会了,我不是坏人,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正说话间,那坐在台上的张牧沙一个纵身便闪至落隐身后,一把擒住他的胳膊,将他反身拧扣在地。  “说,你究竟何人,小小年纪为何身藏如此功力?”张牧沙厉声质问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啊......啊!好痛,我真的没有撒谎啊......啊!”落隐在张牧沙巨大的力量下被拧得手臂都要断了,痛苦地*着。  “若不说,我现在便结果了你的小命!”张牧沙怒目圆睁喝到,右手掌蓄力高抬。  就连一直镇定自若的白虎大将军此时也站起了身来。  “且慢!”忽然一声高喝从一旁传来。  众人循声而望,原来是天怒法师一个纵身行至了张牧沙身旁,握住了后者的手腕。  “这落隐体内之术乃我亲传,只因他乃我恩人之后,故而我有所私心,私下传授技艺若干,又怕别人知道,这才叫他保密。”天怒法师正色从容道。  此言一出,众人皆哗然,更是议论不止,有人猜测这落隐与天怒法师是何亲故,也有人在抱怨天怒法师徇私情。  “果然如此?”张牧沙虽早知这落隐受天怒法师私下庇护,但没想到天怒法师竟会亲授武艺于一个毛头小子。这天怒法师是何等人物,乃是放眼整个曙光大陆都久负盛名的大法师,纵使知恩图报,也完全不必自己亲授,这样的初出茅庐小子,随意找个一等术士教他,也足他学习三年五载。  “你不信?”天怒法师呵呵笑道,“你且放开他,我叫他证明与你知。”  张牧沙将信将疑地松开了落隐。  “好了,孩子,你现在便使一招‘灵犀一指’和‘苍炎利刃’给众人瞧瞧。”天怒法师道。  又是一片哗然。这“灵犀一指”乃珈蓝独有上等法门,非一等术士之身不可习,断不会出自异族之手。而那“苍炎利刃”乃是苍炎族的传世法门,珈蓝营中若非天怒法师传授,那便更无第二人懂其要义。  落隐听了天怒法师的话,便定了定神,默念要义,对着那考核之场空旷无人处,先后使出了“灵犀一指”和“苍炎利刃”之术。其势流畅,其力惊人。  “方才想必是因为落隐平日习练勤奋,那灵犀一指的法门要义已自然天成于心,由于年纪尚小,故而在他一时情急之下,便意随心动贸然而出,大家不必多虑。”天怒法师忙趁机圆场道。  “原来是天怒大法师走后门开小灶啊,唉,真是不公平啊!”人群里顿时有人发出惊叹。  “我之所以亲传技艺,也并非一腔私情,更因为落隐天资过人,资质不凡,实乃可造之材,我一时惜才,盼他早日成长为我珈蓝所用,故而才育人心切,违反了军中受训规矩,私下指点了一二。还望大将军责罚。”此刻天怒法师拱手作揖向白虎大将军请罪道。  “权且不用计较,既然是天怒法师看中之人,必然是有其过人之处,非泛泛之辈,我族经年不盛,好不容易最近十年才有所复兴,也正是用人之际,若有可用之材,何必拘泥于教育之形式。”白虎大将军恬然笑道,面上露出祥和之色。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纷纷悄悄私语,不过大多是抱怨和羡慕落隐竟然有天怒法师这样的大靠山。张牧沙这下便也信了,拱手向天怒法师笑道,“既然这落隐乃法师大人亲信,又何不名言,何苦遮遮掩掩,白引起一场误会呢。只要您一声吩咐,我张牧沙一定亲力亲为,好好教导。”  “你!”天怒法师闻言,瞪了张牧沙一眼道:“你这老小子,故意叫我难堪不是?”  “不敢不敢。既如此,真相已明,我等不若继续观战,这位落隐小兄弟天资聪颖,小小年纪便能通悟一等法门,实在是可惊可叹。今日不妨敬请大展拳脚,一试高下。”  听到张牧沙此话,落隐内心一震:什么,天怒法师前些日子教我的竟然是一等法门,他不是口口声声道只是入门之术么?随即在他心底又冒出一丝丝兴奋,惊异于自己竟已有一等术士之功。  众人显然已接受了天怒法师之词。但天怒法师内心却开始升起一丝不安和犹疑,因为他深深明白,方才不过是他被逼无奈下的开脱之言,其实落隐那一掌力,绝非靠单纯习练“灵犀一指”法门所能催发,且他以掌触发之法同灵犀一指的并指蓄力激发法门的要义截然不同,所以一定有某种更深层次的缘由在主导着落隐。想到此,他脑海里又浮现出他从落隐身上所觉察到的那股莫名来路的深不见底的力量。  虽然他无法完全感知理解那股力量,但那力量绝非温和之力,隐隐还透着些许无情和杀意。就好似刚才,那惊人的一掌,蕴含的是致命一击。  此时,天怒法师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他眉头渐渐紧缩,双唇紧闭,双目中开始泛起犹疑不定之色。而一旁一直不动声色的白虎大将军,此时在天怒法师的身侧,意外深长地瞧了他一眼。  原本天怒法师不过是想借机试落隐一试,并非想暴露落隐与自己的私交,却没料到竟然闹出如此惊险一幕,情急之下只好昭告天下。不过他随即转念一想,这对于落隐也未必不是好事。即使落水寒知道了,也没法怪罪于自己。天怒法师便轻捻长须,默然注视着考核之场的落隐。  “考核继续!”张牧沙大声道。  落隐经过方才一番打斗之后,似乎又通悟了不少,只觉得腹内似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一般,格外炙热,通体四肢也顿觉轻松了许多。  那身为一等轻甲武士的试核官也觉察到了落隐的变化,不敢再大意,只是谨慎地盘走试探,等待出手时机。  却不料落隐忽地一招铲地扫腿,直冲那试核官的下盘而来,试核官及时跃起避过,却不料落隐猛地蹬地起身,改为一对擒拿手直扑他腰间而来,试核官闪避不过只得力敌。两人遂又斗至一团,来往了七八回合,不分胜负。  打斗中,落隐忽然也开始觉得奇怪,感觉身体变得同刚才不太一样,好似身体内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推动着他,就好似体内有另外一个灵魂在驱使着他打斗,而他只是在跟随这股力量的意念罢了。  在落隐越来越强势的进攻下,试核官不得已也催动起了护体法门,一格一挡均变得有如岩石相撞。见落隐气势如虹的一拳袭来,试核官临危不乱,抬手化出一道岩石巨盾,便挡住了落隐的攻击。落隐一拳打在厚厚的岩石上,顿时只觉得筋骨发麻,内心喊痛不已。原来,这珈蓝法门分为天门、地门、水门,而地门之术专司强筋护体或控制束缚之法,故而多为武士营所习练。  如此这般,十来个回合之后,落隐终于瞅准机会,突然一招金蛇缠腰,反身箍住试核官的腰用力向后一摔,将他重重地撂倒在地。  “喔!”台下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震巨大的喝彩声。  而落隐此时站立在台上,满额大汗,正大口喘气。  “呵,果然英雄出少年,我输了。”那位作为试核官的一等轻甲武士从容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淡然道,“准予落隐升任一等轻甲武士!”  “哇,不得了,一日之内连升二等,这小子太可怕了。”  “天怒法师到底传授了他什么秘方,竟能成长如此迅速,叫人嫉妒啊!”  “哼,不过也就是勉强一等轻甲武士水准罢了,悟性过人而已,再往上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一时间,营内嘈杂不已,有为落隐叫好的,也有惊叹的,还有嘴上不服气内心却嫉妒的。众说纷纭,议论不止,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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