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细雨淅沥。 有人走上前,挡开漫天的雨水,低声道:“大王,奇门郡的雨凉,不如进屋说话?” “凉?” 大王清一拍剑柄,抬头喝道:“孤乃瑶国大主,奇门郡的雨,孤让你下了么!” “哗啦!” 雨水一下子停住,满天的乌云全部消散。 大王清发泄了怒火,盯着壶飞丹道:“合作的条件,不急!” 她看向苏昂离开的方向:“孤更在意另一件事情,小师弟说他询问过夫人,但就在昨夜,孤发现他灵魂出窍,孤想寻找他的灵魂,却一丁点的痕迹都没找到!” 壶飞丹怔了一下,眉眼发冷:“奴也见过他灵魂出窍,并没发现他的灵魂什么时候离开身体,可是……” 壶飞丹和妖王陈的脸色都变了,惊声问:“以你的实力,也没发现他什么时候灵魂离体?” “没有。” 大王清好不容易才平稳了情绪。 她昨夜就到了,看着苏昂睡着,也看着苏昂灵魂不在身体里存在了。 但苏昂的灵魂什么时候走的,怎么走的,她都没能发现。 大王清低声道:“小师弟是文杰,一半灵魂融入文山,能把他的灵魂扯走还不伤害他半分的,最起码是九胆进士文位,也必须有比煊赫大成级别的诗篇更高等的气魄诗词。” 妖王陈跟着道:“灵魂很脆弱,能扯走灵魂还瞒过你,九胆进士也做不到。” “大明有学士、大学士、翰林,老妖王你见多识广,觉得是哪种级别的大能?” “大学士以上,甚至翰林文位!” 妖王陈斩钉截铁的回话。 他和壶飞丹,还有大王清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底看到难以言喻的惊讶和恐惧。 苏昂的夫人是大学士,很可能是翰林? 哪一位可怕的大能,竟然跑他们的地盘上抢男人了? 呸!真不要脸! ……………………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奇门郡地广人稀,但正因为这样,有一个百姓聚居的地方。 在奇门郡的东部,最靠近中都城的方位,矗立一座有着十万户人家的山城。就算在风雪中,山城也有别的地方难得一见的美丽景象。 此时的城外小山上,苏昂一个人自斟自饮。 “举头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南无阿弥陀,地上鞋两双……” 苏昂酩酊大醉。 这是封建社会,这是文杰职掌朝政大权的瑶国,这是…… 总而言之,他没法接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别说在瑶国了,就算在二十一世纪,这也太荒诞了吧! 何止丢脸丢到姥姥家? 季然走过来,摸着嘴巴道:“苏昂兄,这自己喝酒不怎么好,你听你出口的诗词,前一句是好诗好词,后一句就什么都不是了,还是愚弟陪您共饮吧?” “对坛吹。”苏昂翻个白眼。 “成吧。” 季然豪饮半坛子美酒,喝不下了,眼珠子转一转,转移话题道:“其实啊,咱们文杰各种风流韵事,床上一百零八种姿势,都只是平常而已,苏昂兄您的思想太古板了。” “别跟我提床,老子没上床!” “是是是,您是站着自己自渎的,哦,愚弟自己张嘴,愚弟什么都不知道。” 眼看苏昂血红着眼珠子瞪过来,季然老老实实的喝酒。 风不二等人也在山坡上站岗,两百多人把小山坡围得密不透风,他们目不斜视,表示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只是士卒而已,这时候,绝对只是站岗的士卒而已。 可不像季然,恬着脸往上凑…… 远处,壶飞丹盯着苏昂所在的山头,摸摸柔嫩的嘴唇,脸上通红一片。 大王清又抓住剑柄,稍后摇头道:“孤去试他一试。” “试什么?” “试一下到底有没有那个不要脸的大能!” 大王清黑金色的眼眸闪过一丝畏惧的神色,如果真的有翰林存在的话,三国两妖之地哪个敢开启战端? 就算大能是小师弟的夫人,但大能就是大能,谁也猜不透大能的心思。 要是大能不喜欢战争,哪怕只是看不顺眼,随手灭了某国的京城,那也没地方诉苦去。 不统一,就没被大明承认。 这时候的三国两妖之地,别说堂堂翰林了,一个学士就是无敌。 学士的眼里没有王。 翰林的眼里……呵~~ …… “酒来!” 苏昂抓过酒坛,摇一摇发现空了,就随手扔掉。 小亭卒连忙提着酒坛过去,哪知道半路被人拦住,酒坛也被人轻易拿走。 他摁住战刀,看见来人,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来人是大王清,这没什么,关键后面还跟着公孙抚。 公孙抚是苏大人的尚师,他要保持应该有的恭敬。 公孙抚走到苏昂的身后,手指点动,才气幻化出宽大的蛟龙大案。 大王清在大案的后面坐下,酒坛狠狠一顿:“小师弟,孤陪你饮酒!” “不饮。” 苏昂醉了,耷拉着下巴,手指敲着脸颊:“大王是来看微臣的笑话呢?” 大王清冷眼盯着苏昂,摇头道:“孤看谁的笑话,都不会看孤唯一的小师弟的笑话。小师弟,你还是不要装醉,孤清楚你的酒量。” “不装醉要对您行礼,烦。” “孤赐你殿前免礼!” 苏昂和大王清早混熟了,说说俏皮话也没关系,但苏昂没想到大王清会赐他殿前免礼。 就是说从此以后,哪怕在朝堂所有官员的面前,他也用不着对大王清行礼了。 “别介,微臣身子骨弱,经不起那么大的风浪。” 苏昂可不想再树大招风了,他已经得到了很多好处,让朝臣全都眼红。 他转过身体,端正坐在大王清的对面,提酒坛给大王清斟酒。 “不管你是不是来看笑话的,微臣都承认微臣是个笑话。” “只是出现这档子事也没关系,男女之事,向来调皮打闹,微臣年轻,出个风流韵事什么的,哪怕腌臜一点,微臣也当清风拂面。” “微臣脸皮比城墙厚。” 大王清闻言,端起酒盏道:“那你难受什么?” “微臣啊……” 苏昂顿了顿,苦笑道:“可这档子腌臜事也算新鲜,微臣竟然熔炼了一丈文山,您说这……微臣无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