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你不能这么自私
然而下一秒,顾司皓的冷酷面孔就出现在了她眼前,沐之曦顿时就蔫了,她差点忘了,顾菲菲的监护人现在是顾司皓他如果不同意,一切都白搭。 到最后,沐之曦还是答应了拉菲医生她会试试,而最终决定权还是在顾司皓手里。 菲菲醒了之后,沐之曦远远的看了看,不敢靠近,而她的状态似乎比两个月之前要好很多,沐之曦看着就忍不住想如果她能恢复,那就再好不过了,到时候不光她的心理负担会减轻一些,顾重和顾司皓心里的愧疚感也会小一些吧。 临走之前沐之曦还特意又煮了海鲜粥给顾菲菲,就因为佣人说她上次头一次把她煮的一小碗海鲜粥都喝完了。 顾司皓回到C市之后,沐之曦就有意无意的试探他的态度,每次都被他冷冷的眼神给吓回去了。 顾司皓有隔两天就去看看顾菲菲的习惯,即便是再忙,这个习惯也从来没变过,然而这一次,他的副驾驶座位上却多了一个人。 沐之曦第三次偷偷看顾司皓的脸色的时候,发现他还是一脸铁青,她干干的笑了两声,“你别生气了,我就是想去看看菲菲,你这个样子等会儿要吓到她了。” 顾司皓一记冷冷的眼刀瞟过来之后,沐之曦识趣的闭上了嘴巴,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眼观鼻鼻观心。 一个小时之后,到了城郊别墅,佣人告诉他们,顾菲菲这会儿正一个人在花园里。 顾司皓当即就拧了眉,他从来就不放心顾菲菲一个人单独在一个空间里,然而他也知道顾菲菲的倔强劲上来了,佣人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花园里有一处秋千,吊在大树的枝干上,顾菲菲最喜欢一个人在那玩,然而这会儿已经是初冬时候了,花园里未免有些冷。 顾司皓远远的站着,看她安安静静的坐在秋千上,岁月静好的模样让他有些不忍心去打扰,菲菲安静下来的时候,让人很难想象一个这样安静的女孩会有那样歇斯底里疯狂的一面。 “外面冷,把这个给她披上吧。”沐之曦默默出声,将手里的厚外套递给他。 顾司皓瞥了一眼,最终还是拿了过去。 沐之曦站在别墅里,透过玻璃窗,看到顾司皓长腿阔步的走向顾菲菲,而顾菲菲看到他出现,显然是雀跃的,小跑着扑进他怀里,依赖的感觉任谁都体会得出来。 而顾司皓的脸上是难得一见的宠溺跟温柔,沐之曦不禁想,这个男人仅有的那一点温柔和宠溺几乎都留给了顾菲菲。这个念头让她心里多少有些酸涩,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这一次,是顾菲菲出事之后,沐之曦第一次和她共同出现在一个餐桌上吃饭,一开始顾菲菲非常的不适应,总是用戒备的目光看着她,顾司皓安抚她以后,再加上沐之曦带着温润无害的微笑,顾菲菲这才渐渐的接纳了她。 一顿饭吃得沐之曦小心翼翼,连声音都不敢出,她第一次看到顾司皓温声细语的样子,不禁有些小小的感叹,这五年来,不知道顾司皓带着顾菲菲是怎么过来的。 回顾宅的路上沐之曦变得格外安静,侧头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在顾司皓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却听到她开口了,“顾司皓,让拉菲医生给菲菲用催眠吧。” 顾司皓闻言,眉心一沉,眸子里瞬间冷了几分,“要是来当拉菲医生的说客的,那么你就可以闭嘴了。” 沐之曦转过头来,看着顾司皓冷硬的侧脸,眸子里也多了几分认真,“我不是来当拉菲医生的说客的,我是来当菲菲的说客的。别的我不敢肯定,但是我敢肯定的是,如果是菲菲,她一定也不希望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而现在,你有一个机会可以让她变回原来的样子!” 顾司皓猛地踩了一脚刹车,性能良好的车子发出“吱”的一声,然后停在了路边,顾司皓铁青着一张脸,冷冷的视线依旧目视前方,“那你应该也知道,如果拉菲医生没有成功的话,菲菲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她现在已经承受的够多了,我不能让她再冒这个险!” 沐之曦依旧看着他的侧脸,“我知道,但是就像每个手术都有危险性一样,你想治好菲菲,就必须承担风险,拉菲医生说了,她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 顾司皓双手握紧了方向盘,用力之大,连指关节都有些泛白。“我说了,我不会冒任何的风险,我宁愿菲菲一辈子这样,也不能冒任何的风险,我已经不能失去她了。” 顾司皓咬牙说着,浑身竟有些颤抖,因为他的疏忽,顾菲菲遭遇了不测,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根本没有勇气再去冒失去她的风险了。 “顾司皓,你以为这样做是为了菲菲吗?不,你是为了你自己,你只是害怕失去她,从来没想到这是不是菲菲希望的,你不能这么自私!”沐之曦见他冥顽不灵的样子,一股无名火涌了上来,声音也不自觉的提高了几个分贝。 顾司皓的眸子危险的眯了眯,视线终于落在了沐之曦的脸上,“沐之曦,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你越线了!” 沐之曦狠狠地闭了闭眼睛,她知道顾司皓向来霸道又一根筋,他认准的事情,似乎很难有回转的余地。 “我还是那句话,菲菲肯定也想尽快好起来,毕竟……她有自己的人生,她未来还有无数中可能性,你不救她的话,那她只能是维持着目前的状态等死。”沐之曦说完,推开车门下了车。 已经进了市区,她打了辆车离开,将顾司皓一个人留在了原地。 沐之曦离开之后,顾司皓坐在车里,久久维持着同一个动作没有动,沐之曦的话和拉菲医生曾经跟他说过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脑海里回放,他突然有些怀疑,自己的坚持是菲菲想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