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曦,对不起!”这一声轻柔得像风,像沙,在耳边,可更像在心里。哥哥,是你吗?你在哪里?在世界静止的那一刻你在做什么?哥哥,世界真的静止了吗?还是我早已被大火吞噬,我的灵魂游荡在别的国度里? 我以为我会再度想到欧阳嘉琪,可是,我却频频听到辰阳的呼喊,至此,我对辰阳的思念达到了一个顶峰,他才是我的信念,是我的擎天柱。 我虽然是一个独立的个人,但是我又好像一条藤蔓,一直依附在他这棵大树上,或者我根本就是寄生虫,靠吸取他的生命得以存活。 不是又说女人是男人的一根肋骨吗?那么他的这根肋骨从没有离开他的体内,他若不在,我就只是几粒死灰,这就随风散去了。 但是这些年来,尽管他很爱我,也从不隐藏超越了亲生兄这妹之情的宠爱,可也正是因为这过分的展示,让我清晰地感觉到他对我其实很陌生,陌生得像擦家而过的陌生人,好像阻挡他真正了解我的正是这相同的血脉。 “辰曦,我错了,辰曦。”辰阳的声音让我觉得温暖,可也觉得恐慌,我渴望他在我身边,又怕他看到我这个样子,或许他也没有那么强大,或许他很脆弱。 谁说灵魂没有眼泪,我的眼泪已经落入这温泉之中,每一声清脆的滴落声都响彻心扉,让我的情绪更加高涨,嘶叫声也越来越高,越来越长,以至于他们都捂上了耳朵,一副副痛苦的神情。 不知是玉佩,还是九寒针的缘故,又或者是我灵魂的吼叫,让乔宾凯颓然倒地,不断地抽搐着,像犯了羊角风。但是我知道他没有那种病,可我也根本没有时间,没有办法去关心他,只看到自己因寒气僵硬的身体居然被绿光映得透明,可透明之中涌动着鳞片似的白色晶片,不,那绝不是晶片,而是雪花。 对,是雪花!准确地说是散落在我体内的旋风剑的碎片! 那些碎片在翠绿之中来回游动,像极了翡翠之中的白棉,却并不因此而影响美观,反倒更加生动有趣。又如清澈的溪流之中漂浮几许的花瓣,点缀得********,十分静谧。 没有灵魂的身体就只是一个器皿,由它们去争去抢,而无能为力,可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说我的身体可能也正因为是器皿,所以只要它们其中任何一方存在,身体就不存在死亡,那么再贪婪一步去讲只要我的灵魂还在,我也就不会死亡…… 可问题是它们不可能不吞噬我的灵魂,还有那旋风鞭,似乎是为我量身打造,它紧紧捆绑着我的灵魂,想做到合二为一,不离不弃,所以它更像我的**。 如果我的灵魂回不到身体当中,那么暂时依附在旋风鞭里也不错吧!这个大胆的念头油然而生,但我不希望有这个可能。 眼看着风九天要死翘翘,玉面狐还如一尊石像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而白狐倒像明白我的想法,冲到风九天身边,钓起旋风鞭又冲到我灵魂处。一下下向上跳着,似乎要把旋风鞭递给我。可我虽然能和支配自己的意识,却不能支配自己的肢体,只能苦涩地看着它,希望它能想办法将风九天带走。 可小白狐跳跃数次后,突然叼着旋风鞭跑开了,风九天见状,有气无力地喊:“你他妈把东西给我留下,没有旋风鞭,她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可下一秒就知道他冤枉了它,小白狐已经从树里窜了出来,极速跳跃着冲过来,旋风鞭在它较小的身后随之跳跃,在距离我五米之外,它如长了翅膀腾跃而起,与我擦肩而过,落入了泉水之中,可旋风鞭却如一条灵动的蛇缠在了我的腰间。 白狐已如一只球落入水中又弹跳了出来,爬上岸再度钓起旋风鞭冲我的身体拽去,我明白,它想让我灵魂归位,可我又不明白,它是怎么知道旋风鞭可以招魂呢。 只是,灵魂并没有人们利用科学研究出来的那么轻,看得出白狐拽得很吃力。 看着它湿漉漉的白毛滚落着水珠,心口堵的难受,因为体质敏感,在小白狐之前,我从没有靠近过任何动物,更从未关心过,那些街头流浪狗的猫狗在我看来是城市的污点,更是危险,可是现在我竟是连流浪的动物都不如,它们有生命,可我呢,将会是器皿了。 玉佩的气息太强,根本靠近不得,白狐每迈一步都如拖着千斤重担。 “算了,白狐,你会死的。”风九天终于开口,“如果你伤了,血也只能祭玉佩了,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小白狐却如没听到一般,弓着腰向前拽,可拽了一会后,便站定回头看着我,小狐的洁白的头已成了血脑袋,缓缓撒了手,抖了抖身子,四渐着水花。它看着我一步步后退,在水花中,它像个肉嘟嘟的雪球,漂亮极了。 我知道它真的尽力了,我希望它可以离开这里,或者等我死了,它能幻化成我的样子,生活在哥哥身边,也能替我去爱爱嘉琪。 但是动物比人有感情,尽管我们之间只是一根棒棒糖,掩埋一只尸体的情分,可是它却又冲来了,只是这次是从我的身后,比上次更加快,更加用力,距离我五米之外,它再度跳跃起来,撞向我。 这次没有擦肩而过,而是实实在在撞在我的灵魂上。 谁说灵魂像水像沙,无形,一触即散?它明明撞到了我,将我撞了出去,撞进了绿光之中,跌入自己的身体之上。 绿光之中是一股血腥气,呛得我一阵咳嗽,猛地坐起,一切的不适都消失了,绿光、剑花、九寒针,还有血以及身上的红疹和伤口都不见了。 “白狐?”我四下去寻,却只在身边看到几撮白毛,没有血,亦或血被玉佩吞噬了,但我宁愿相信白狐因为惯力而冲的太远,等一下一定会再跑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