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死亡让人的求生**空前绝后的高涨,但是命运的未知与戏虐更让人恐慌,风九天如果没有阻止我,恐怕我真的血溅当场,他从我的背后环住我的腰,低声说:“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就算要死也得弄弄清楚,否则你的家人怎么办?来,到卧室去,我得看看风火掌到了什么程度。” 他抬手给我擦了眼泪,牵着我的手,缓缓踏上楼梯。 夜,静寂得只有他的脚步声,这步伐有些严肃庄重,好像,好像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婚礼?或者葬礼? 而我除了紧张得呼吸声,再无任何声音,我明明重重踩下去,可却踏不到实地,整个身体又如漂浮着的,没有一丝气力,为何这场景似曾相识?脚下的台阶都好像走过千万遍,眼前这个人陪我走了一生一世。 走到门前,他忽然停下回头看着我,微微一笑,我的心猛然颤动,问:“风九天,我们以前真的认识吗?” “以前?多久以前?” “不知道。” 他没有说话,带我走进房间,关门时,我看到森林里他拿的那根鞭子正盘挂在门后,那天夜里没有看清楚,这鞭子是灰白色,光滑润泽,泛着忽隐忽现的油光,应该比他的年纪更长。 看到鞭子我自然想到那白狐,还有那震耳欲聋的鞭声,忍不住后退几步,正撞在他的怀里,壮了胆子问他:“我能看看你的鞭子吗?” 他上前取下,并没有递给我,而是走到窗前,探出身去。 “不要!”我来不及阻止,鞭声已如礼炮噼里啪啦响彻天际,叶落,鸟鸣,动物嘶叫,风声大作…… 与此同时,我的身体如被鞭劈了两半一般,颓然倒地,痛得彻骨,却喊不出半个字。 风九天大惊失色,忙收鞭到我身边,“小妞,你怎么了?难道这鞭子真和你有关?” 与森林那次的快速恢复不同,这一次在很长的时间内我都几乎失去了行动能力,任由他抱起放在床上,更自作主张地脱去了我的外衣检查那风火掌与鞭子留下的伤痕,我口不能言,手不能抬,只能用眼泪来宣告我的抗议。 在他的手落在我屁股上的那一刻,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即便我无数次告诉自己他是在帮我,他对我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可是内心还是升起了一种无地自容的羞耻感,这耻辱与他的温暖却让我的身体有了一丝悸动。 这悸动跟姐姐能让我想死。 他双手轻松地脱去我的背心,似乎犹豫了一下,可手心还是抚上我的心口。 我猛地咬紧了嘴唇,眼泪如洪水奔流不息,落在枕边,使得枕芯里传来的花香味更浓了。 他的唇突然就贴在了我的嘴上,可马上就挪开了,在我耳边低声说:“如果你说不可以,我一定不会碰你……” “不……”我拼命地摇头。 风九天没有再做什么,只是保持着那样的姿势看着我,直到我有了些力气,勉强扯过被子盖在身上。 “对不起,我没有想要侵犯你的意思,只是,突然控制不住,想要吻你。我是男人嘛,看到一个女人能没有冲动吗?如果真的没有一点想法,那对你才是最大的不尊重。”他又恢复了平日的不羁。 “别说。”我打断他的话,这哪门子道歉,我被他看个光光,到头来还是我的错?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起身寻找衣服,却被他拉倒在床上,居然竟然有脸问我:“脱衣服而已,又没有怎么样你,我不是适可而止了吗?” “你脱的是衣服,我没了的是尊严。”我没好气地说,看到那鞭子,又不得不屈服,低声说,“如果你肯帮我,我愿意付出一切来回报,**交易也未尝不可,但是只求你不要告诉辰阳。可如果你只是想玩弄一下我的身体,我觉得,咱们到此为止吧,我真的不是那种女人。万一我想不开,可能会自杀,到时候还是要连累你的,我知道在你眼里我什么都不是,故作清高,或者孤芳自赏,都没所谓,尽管我这样的情况不能得到爱情,但是我就是做不到。” 风九天不置可否地吹了声口哨,翻身下床,捡起鞭子说:“虽然还不清楚这鞭子和你到底有什么牵连,担绝对是有关系的。不过为了你的小命,这鞭子我是用不得了,还有你身上没有伤,应该也没有内伤。至于比在森林时候严重,我想和你体内那根针或者那些东西有关,当然,这都是我的推测,我需要点事情弄清楚。” 我点点头:“我六神无主,请你做主吧。只是我能知道这鞭子的事情吗?” 风九天将鞭子放在我面前,说道:“如果你不怕,可以拿起来试试。” “再危险也不过是死,反正命早就剩下十分之一了。”我冷静下来,拿起鞭子仔细端看着,原来这并不是普通的麻或者皮所做,更像是一种毛发编制而成。 风九天在我身边坐下,认真地说:“这确实是动物的毛发,这种动物叫做麈。” 我摇头:“那是什么东西?是猪的同类吗?猪刚鬣的真身?” “多看点书吧,小妞。”风九天一脸鄙夷地嘲弄我后,又骄傲地卖弄,在《辞源》有记载,麈,兽名,鹿属,角类鹿,蹄类牛,尾类驴,颈背类骆驼,俗称四不像。而宋人陆佃撰《埤雅》引杨九龄《名苑》群鹿随之,皆视麈所往,麈尾所转为准。还有东汉李尤《麈尾铭》中说撝成德柄,言为训辞。鉴彼逸傲,念兹在兹。” 我完全懵的状态,如实说:“大哥我听不懂,能不能说白话?” 他笑着说:“看来心情好多了。” 我嘴角挑动一下:“我又不是搞文学的,沟通无障碍就不错了,老古董。” 他难得没动气,说道:“麈是鹿之首,又稀少难求到,而麈尾之柄,象征至高无上的道德,持之以发言遣词,则具有教化之功用,故而可以烛照、警示那些放纵、倨傲之徒。” 我恍然大悟:“所以这鞭子是用麈毛做的?和我有啥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