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听到此话,反倒怒火更胜了,怒道:“她就是太傻了,才会被你们诡诈的人一次次欺骗,这次竟然连命也差点赔上,可是你们人呢?能给她什么?给她什么?恐怕过不了多久,你们连最起码的感激之心都没有了吧。” 我听得出她对我的怒气之中还带着对温语的一些酸涩,一些疼惜,眼神里也多了一些的柔情,这更加让我怀疑她原本的性别了。我呵斥她:“小银,你既然知道玉面和温语都厚看我三分,据该放尊重些,如果再执迷不悟,别怪我不客气。” “翻脸就不认帐了,看来我就不该帮你!”殷红的手如同铁爪抓向我时,我将旋风鞭套在了她的脖颈上,使劲向后勒去。 “玉面说的对,你已经走火入魔了,今天我要不取了你的命,只怕你明天比他们还凶残,杀了我们连骨头不会剩下。”到底是动物,动作灵活无比,怒骂着,它已经轻松从我的鞭子下窜了出去。 我也借机一骨碌爬了起来,抓起外衣先裹住自己的**,正儿八经地说道:“小银姐姐,我不是出尔反尔,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你强行取我的命,只怕会赔了夫人又折兵。我并没有骗你,你应该看到玉佩的力量并你我能左右,当务之急是找到风九天,将一切从我体内剥离,我这条命才叫命,否则我只是他们的器皿,姐姐要一个器皿也倒罢了,可万一连累了您与无辜的温语姐姐又该如何是好?” 殷红露出凶恶的面孔,伸出的双手中已变成锋利的狐爪,指着我说道:“还在狡辩?我们真是瞎了眼,被你三番五次的欺骗,当时就该帮鲜钠容了结了你和风九天,拿你们的血肉祭玉佩,灵魂下丹,温语和玉面可能早就恢复了元气,而那欧阳嘉琪,也不会有此祸事,我也可以安然无忧地在活在他的身体里一辈子,娶妻生子,幸福美满。可惜了,可惜我错过了那个机会,白白毁了一个好的外皮,你不会真以为我是一个女人?我幻化为女人不过是为了更方便吸取人的元气,女人的元气可不比男人。那些蠢男人,为了得到一个人的身体,当时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你,可是一旦得到,提了裤子就不认人。” 他冷笑着,手中的匕首冷光闪闪,随着他身体的颤抖而不断闪耀在我脚下的落叶上,接着只看他头一拧动,仰天长啸,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身上的衣服好似被裹着的是一颗炸弹,炸弹随着这一声长啸轰地爆裂,使得衣服也如雪花般飞向四周。 那哪里是女人?腰间一团庞大之物分明证明他是个健硕的男人!我惊呼一声扭过头去,就是那扭头的一瞬间,撇到他的皮肤如薄薄的土壤被地下的东西攻破了,那些东西正是他的毛发,煜煜发光的银色。 而那精致的五官几近扭曲,嘴唇向外撕裂,露出尖锐凶猛的獠牙,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俊秀的面孔已经成了一只俊美的狐狸。 我心里大惊,说道:“小银,不要以卵击石,我根本操控不了玉佩,只怕它会伤到你。还有,你要我的命,我真的可以给你,我只是想让他们回到从前,仅此而已。” 银狐根本听不进我的话,已经呲牙咧嘴,神速扑过来,好在我也有了些经验在身,躲开了这一击。再说什么也是无用,也是,我在他眼里是那么不堪,但我不愿两败俱伤,准备先回去再从长计议。 可是转身就看到远处一团白在不断跳动,定睛一看,原来是酋跃龙照料的那只白狐。 再侧耳倾听,四面八方都传来动物奔跑的声音,莫非他们是有意因我到来? 果不其然,凤凰与箫声都再响起,只是与之前的温暖轻松不同,这次的声音凄厉悲伤,似乎带着强劲的杀伤力。 我抬头,凤凰已经傲立枝头,远处天际边一片白茫茫,若隐若现一个身影,但是我又能清晰地知道他腰间别着拂尘,手持竹箫,优雅吹奏。那拂尘我记得,是我梦中那道长的,可这人又不似道长,这人是在殷红到来前我梦境中出现的那个男人,我觉出他与我息息相关,所以心绪有些不宁起来。 四周约五六只狐已经以冲刺的速度向我围拢而来,我不能等死,便抽出鞭子抽向银狐,可它并没有躲避,鞭子硬生生落在它的身上,银色的毛皮顿时呈现出一道血痕,这让我想起当日的玉面,愣住了,让我没想到的是玉面都不能承受我的一鞭,何况今日的我对鞭子已经运用自如了,而银狐却稳如钟地站在那里,显然这一鞭对它只是皮外伤。 就在我愣住的那一瞬间,一只狐已经从我身后扑来,将我扑倒在地,锋利的爪子伸向我的心窝,钻心的疼传来,我才反应过来,想要扬起鞭子,已经来不及了。几只狐狸已经冲到我的身边,爪子死死踩在我的四肢上,一根根爪如钢针刺入我的肉里,浓烈的血腥味顿时呛得我头晕。 我越是挣扎,爪子陷入的越深,挖心揪肝的痛,使得我脊背僵硬,一阵阵发凉,忍不住向上拱起身体,心中骂道,玉佩为什么此刻没有半点动静?还有这凤凰,为什么没有半点反应? 就在我纳闷之时,头顶传来一声哀鸣,我瞪大眼睛看着,梧桐树上的凤凰好似对我笑了一下,眼睛里落下一滴泪,接着张开了绚丽的翅膀,迎着阳光飞去。 与此同时玉佩嘭得一声释放出参天高的绿光光柱,撕吃我的那几只狐狸也被抛出十几米高,随即重重落回地面上,各个血肉模糊,哀鸣不已,看来伤得很重。 透过绿光,我看到天空中燃起一团,竟是凤凰!那美得炫目的羽毛迅速燃着,凤凰在高温的炙烤下痛苦哀嚎几声,迅速跌落到地上,就在我的眼前几米处,我看着它无助地拧动着被火烧着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