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路过一家早已废弃掉的加油站时,里面突然失火,瞬间易燃了附近的门店,他去救火中人,自己却受了重伤,他被救出时说的唯一一句话就是,不要告诉辰曦。 我身体一软,瘫倒在地上,当真是躲不过去吗?我绕了这么一大圈,经历了这么多,可他还是没有躲过去,却还要搭上风九天和乔宾凯。 辰阳带我火速赶往医院,急救室外正站在哭得死去活来的欧阳家的人,看到我,嘉琪的母亲就走到我面前,抱住我,可未开口又嚎啕大哭起来。 我们曾经见过一次的,她一定不敢这样想,她只是觉得我是如此的熟悉,是似曾相识,所以这一刻她把我当作了儿媳,可我宁愿她扬手打我几个耳光,责怪我不该勾引她的儿子,这样他就不会因思念而找我,就不会出事了。 欧阳嘉嘉也走到我身边,伸开沾满了鲜血的手,手心里是闪耀的钻戒,泪眼婆娑着说:“哥哥这些天从不离身,他随时都准备跟你求婚,在去找你之前,还跟我说,他愿意拿一切来换回你的爱,可没想到就。” 戒指置于我颤抖的掌中,无数次的幻想心爱的男人亲手给我戴上戒指,连那一刻的呼吸我们都精心彩排着,脸上的笑容活着眼泪都悄悄对着镜子训练,只希望做新娘的那一刻是完美无瑕的。我想他也一定想过数种求婚的情景,可偏偏给了我这种。 握紧手,钻石仿佛扎进我的心口,我抑制不住大叫起来,有无助,有痛苦,更多的还有懊悔,为什么不是我?我真的情愿用自己的命来置换。为什么当初我要摇摆不定,为什么三年来我都没有勇气去说一句我爱你,如果那样的话,今天是不是就不一样了?玉佩,玉佩可以救我,可以治愈我的伤,那如果当时风九天没有强制将我带走,它不也是可以保护我们的吗? 人,往往在这个时候无法镇定,无法为明天做打算,只会陷入无穷无尽的懊悔之中,点点滴滴的回忆也开始如沙尘暴席卷而来,使得脑海中再无其他的思路。 “对不起,麦小姐,我赶去的太晚了。”酋跃龙吊着半臂纱布颤颤巍巍向我走来,脸上还有斑斑点点的伤。 可是辰阳不等他走到我身边,就上前拦住,指着远处说:“我请你离开这里,并且以后不许靠近辰曦,不要靠近我身边任何人。” 酋跃龙没有理他,只是看着我,说道:“欧阳先生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那是自然。”辰阳对他的抗拒出乎我的意料,抓住他的衣领说,“我让你离开,马上。” 欧阳母亲擦着眼泪,掰开辰阳的手,说:“麦先生,你误会了,是这位酋先生把嘉琪救出来的,否则,只怕我们母子真的要……” 她忍不住又掩面痛哭起来,嘉嘉扶着她坐在椅子上,哭泣着安慰着。 我呜咽着说:“天命真的不可以躲,是我的错,我不该拒绝他,不该让他担忧,即使时光逆转,该来的还是会来,会在另一个时间另一个地点发生。为什么我从前想不通,为什么我要逃避……” 酋跃龙说:“麦小姐,我可以弥补,尽力弥补,一定不会让他出事。” 辰阳将他甩出几米外,指着他说道:“恐怕这次非天灾,谁知和你有没有关系?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最好安分守己,否则,我会让你加倍偿还。” 酋跃龙虽有些怒气,但还算冷静,说道:“我受美人狐小姐所托前去保护欧阳先生,只因赶来的太迟,没能及时救出他,我心中愧疚万分,麦先生又何出此言?” “你心中清楚,何须问我?”辰阳不顾我的阻拦,说道,“有我在一天,你就别想如愿。” “我是对麦小姐有诸多好感,但是并没有插足她与欧阳先生的意思,相反,我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只要她开口。”酋跃龙向前走了几步,站定说,“如果我猜的没错,风九天应该还在那里,为了弥补我今日的过失,我去找他,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把他带回来。” 辰阳却急急怒道:“酋跃龙,这些事情不需要你来插手,你最好远离他们任何一个,否则,我说到做到,绝不会让你活着。” 酋跃龙抿了抿嘴角,没有说话,但是看得出他并不是犹豫,而是带着一种挑衅,这让我有种错觉,他们早就认识,而且有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他转身之际,一个女人慌不择路地冲过来,与他撞了个满怀,险些摔倒在地,幸好被他即使扶住,道了声抱歉,他便大步流星离去了。 而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欧阳嘉琪的初恋,摄人心魂得双目红肿不堪,苍白无色得脸上还挂着两行明珠似的眼泪。 这样一个完美的女人,居然连悲伤都可以这么美,怎么不让人自卑。 一如从前,她得眼里他是全世界,她的全世界里没有我这个外人,所以从我身边擦家而过,在欧阳母亲身边,屈膝跪下,哭道:“伯母,嘉琪怎么了?嘉琪怎么会出事的?” 这一问不要紧,母女俩又抱头痛哭。 辰阳忽然换了个人似乎,高声说道:“行了,都别哭了,嘉琪是在做手术,你们这样子干什么!等一下听医生安排,我与伯母回去准备住院的物品,嘉嘉办手续,曦儿陪着嘉琪,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好,一切请麦先生安排,我们实在是……”母女俩一句囫囵话也说不成,憋不住伤痛又哭哭啼啼。 也实在难为她们,嘉琪的父亲去世早,家里的一切都是他说了算,如今遭此横祸,顶梁骨一下子就算断了,一时间竟也六神无主。 其实换做我也是一样,自己陷入困顿之中倒还可以尝试去抗争,可是心爱的人出了事故,只会让我们更加的丧失理性。 初恋缓缓起身,走到我身边,颤抖着双肩,扬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