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心急的周之初,按小刀说的方法,将兽皮裹在弓弦中间,然后用细绳捆住,这样既可以不让其轻易滑动,又可以随时做出调整。 被兽皮裹住的弓弦粗了不少,周之初摸着感觉比起之前更合适自己的手感。 他又削了个扳指,这次他用铁桦木,这种树木长在高山,材质很硬,崎山有不少,他用短匕锯刃锯下来一截,说起来短匕也不知什么材料做的,作为工具还是很好用的。 做好后,他带上扳指扣住弓弦,深吸一口气,缓缓拉动弓弦,这次他用上了小刀说的技巧,直到弓弦被拉到三分之二后才力竭,他轻轻松开扳指,弓弦蹦的弹回去,发出嗡嗡声。 之后他又用真气又拉了一次,怀中抱月,两臂舒展拉了个满月,但真气也告耗尽,轻放扳指,弓弦再次急速弹回,发出嗡嗡震颤。 放下弓,周之初额头冒汗,两臂酸麻,他查看了下弓弦,毫无异样,这钢索似乎和短匕是一种材质,说不准也是星辰钢。 这次开弓看似顺利,但有一个要命的问题,就是无法持久。 周之初估计寒铁弓要开满弓需要千斤之力,光靠臂力勉强能拉开三分之二,最多也只能两次,第三次能开一半,第四次会更差。用上真气确实会强一些,能开满弓,但只一次真气就耗尽,要想再开满弓只能等到第二天真气恢复。 这把弓真是太硬了,周之初看着寒铁弓说了句:“你真是又硬又丑。” 但无论怎么说,弓的问题总算解决了,他决定,在实力没有增强之前,只开一半弓。 等到力气有所恢复,少年开始制作箭矢,照样用铁桦木,他没有铁箭头,就将箭杆一头削尖,短匕别的不好,但够硬够锋利,削起铁桦木并不吃力,不一会,他就做了三根手指粗的箭矢。 此时,夜已深,周老爹早已睡下,少年正准备继续削制箭矢时,忽闻远处传来野兽嗷叫声。 周老爹猛的醒来,“什么声音?” 屋外再次传来嗷叫,老爹叫道:“不好,是狼下山了。” 大雪消融后,经过一冬天饥饿的野兽经常会袭扰村民,其中尤为可恶的就是狼群。 “快将驴牵进屋来。”老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牲口。 少年急忙出屋将家中老驴从棚中牵出,看到山坡下有村民大声吼叫,还有许多火光亮起。 将老驴牵进屋里,周之初对老爹说:“爹,你在屋里守着。” “你去哪?”老爹边问边安慰老驴。 “我就在屋外。”周之初拿起寒铁弓,将弓弦解下,瞬间弓体又恢复成一根笔直的棍子。 老爹不解,问他:“你去屋外做什么?” 周之初用最快的速度做了一个火把,对老爹说道:“杀几只狼卖钱。” “什么?!”老爹讶然,儿子的思路果然与众不同,狼又不是鸡,这么好杀的吗? “爹,记得插好门。” 老爹刚想阻止但儿子已经出去了,他将门栓插好,对门缝喊道:“你要小心。” 周之初站在门外,将火把插在地上,看见几对绿色的眼睛在夜色中由远及近扑了过来,还伴有狼的嗷叫声。 狼是一种凶猛又狡猾的野兽,三头狼看见少年后,分开一头向边上跑去,很快消失在灌木中,另两头则直接冲向周之初。 “来吧,来吧......别躲,别躲......”周之初拎着寒铁棍,他从没有跟野兽厮杀过,嘴里不断为自己加油。 昏暗的火把下,两头恶狼其中一头突然放慢速度,另一头则一跃而起裂开大嘴咬向少年喉咙。 周之初大喝一声,使尽全力,瞄准狼头,就一记重棍挥了出去。 寒铁棍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咚的一声巨响,血花飞溅,扑过来的狼一点反应都没有,就以数倍于扑过来的速度飞了出去,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糟糕,力气用大了。”周之初自己都吓了一跳,此时才想起以自己的力气,根本没必要用全力,不过感觉真不错。 另一头狼显然也被吓到了,本来想偷袭,但看到第一头狼连泡都没冒就飞了,不禁迟疑了一下。 周之初哈哈一笑,正要主动出击,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恶风,一对狼爪已经搭在他肩膀上,这是刚才消失的第三头狼,原来是绕过后边偷袭,他正待回身,前面那头狼也一跃而起,张嘴咬来。 距离太近,周之初瞬间放下寒铁棍,一把抓住前面扑过来的狼脖子,恶狼呜的一声死抓狂挠,少年手臂被抓出几道血杠。 不等他将狼甩下,身后的狼就是一口咬在他肩膀上,这还是因为周之初太高,否则就直接咬在后颈上了。 手臂后肩传来巨疼,周之初暴怒,他全身肌肉紧绷,一手抓向身后,也不知抓住狼的那个部位,猛的向前一甩,狼整个身子被砸在地上,周之初将那头抓在手里的狼也摔在地上,两头狼被巨大力量砸晕了,摇摇晃晃的站不起来。 周之初捡起寒铁棍,一棍一个砸了下去,两头狼登时脑浆崩裂,死得不能再死了。 检查了一下伤势,周之初发现远比自己想的轻,只有一点皮肉伤,主要是后肩,狼牙咬出几个小洞,大概只有半个指肚深,手臂上更是浅的让他以为会不会下一刻就痊愈了。 在云极拳的锤炼下,身体强度已经成长如斯,少年紧握拳头,感到自己从未有过的强大。 周老爹在屋里听到外面近在咫尺的狼叫和儿子的喊叫,心脏扑腾扑腾狂跳。 片刻后,外面突然安静了,就在他忍不住要开门时,突然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爹,开门。” 老爹大喜,急忙打开房门。 周之初将两具死狼丢进屋里,说道:“杀了三头,这是两头,还有一头不知道飞哪去了,天亮了再去找。” 屋里老驴被血肉模糊的死狼吓的昂昂乱叫。 老爹惊道:“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不碍事,我去看看小刀,爹守在屋里不要开门。” 不等老爹回话,周之初又冲了出去。 进了村子,周之初路上遇到好几头狼,这下他聪明了,每次杀狼的时候都提防四周,只要有冲过来的都是用寒铁棍砸死,在他的巨力下,没有一头狼能挨到第二棍,全都是一棍砸死。 “小刀,师弟,在吗?” 周之初拖着五具狼尸,来到小刀家。 小刀跑了出来,“师兄怎么来了,狼群下山......天啊,你杀了这么多狼!” 将死狼往小刀院子里一丢,周之初说道:“这是我赶过来路上杀的,你杀了几头?” “两头,谢谢师兄赶来救我,不过我没事。”小刀指着院子里插着几只箭羽的两具死狼。 “我不是来救你的,我是来和你一起杀狼的。” “啊?杀狼?!” “当然,我们学了功法,难道连几头狼都杀不了吗?走,我们去小花家杀狼,这都是肉,都是钱,怎么能浪费。” 小刀被周之初的豪气感染,也想试试自己这一段来修炼的结果,于是大声回答道:“好,我们杀狼,去找小花。” “哈哈哈,走!” 两人举着火把,向小花家奔去,一路上但凡看到有狼,周之初都大喊一声“我的”,然后冲上去,一棍一个,统统砸死。 小刀看见师兄的战斗风格,感到头皮发麻,这也太凶残了,人都说狼是铜头铁骨豆腐腰,但在周之初的巨力下,一切都是浮云,被砸死的狼无一不是头骨碎裂,有些更是整个脑袋都被砸扁了。 等到了小花家,周之初又杀了七头狼,小刀也杀了两头。 “小花,小花。”两人冲着小花家院子狂叫。 小花冲出院中,看见举着火把的两人,不由惊道:“你们两怎么来了?” “小花,你们家遭狼了嘛?你爹娘呢?” “被打跑了,不过我杀了三头。我爹我娘去草妞家帮忙,让我看着家。”小花不无得意的亮出手里的一把铁刀,上面还有斑斑血迹,这是张铁匠自己打造防身的,这次正好被小花用上。 周之初将身后的狼尸拖出来,说道:“我就知道小花能干。” 小花看到地上八九具狼尸,惊道:“这是你们杀的?这么多?” “......大多都是师兄杀的,我就杀了两头。”小刀有些不好意思。 “不止这些,师弟院子里我还有五头,家里还有三头,小花跟我去杀狼吗?”周之初感觉周边好像安静下来了。 小花咋舌,这也杀的太多了。 “嗷——”村西传来狼叫声。 “是铁娃家,他们养了几只羊,狼肯定盯上了。”小花说道。 “快去,晚了狼群要跑。”周之初冲了出去。 “小花你来吗?我们学了功法,狼不是对手。”小刀向小花招手。 小花看了院子里几眼,一咬牙提刀跟着师兄师弟也向村西冲去。 三人一路向西,路上没有一头狼也遇到,只有几户人家掌着火把在收拾被狼冲烂的围栏。 到了铁娃家,周之初看到数十头狼围在铁娃家院子里嗷嗷的叫,而铁娃爹娘两人则举着火把拦在羊圈前大喊大叫,屋里还隐隐传来铁娃和他弟弟的哭喊声。 “杀狼!”少年大喝一声,抄起寒铁棍直接冲进狼群,一个横扫就砸飞四五头。 后面赶到的小花见了大惊,师兄这么猛吗。 “别愣着了,快杀啊,否则师兄要杀完了。”小刀举着钢叉从小花身边冲过去,直扑狼群。 小花醒悟,也跟着冲进狼群,铁刀上下翻飞,刀刀朝着狼腰上砍去。 周之初拿着棍子朝着狼最多的地方冲去,寒铁棍凶猛异常,碰到就死,挨着就飞,狼群一时间被冲得七零八落,鬼哭狼嚎。 “嗷——”突然一声独特的狼嚎响起,群狼疯了似的朝周之初扑来。 “是头狼!师兄小心。”小刀急呼。 扑过来的狼太多了,周之初刚砸飞一头,另外两头就扑过来了,不等棍子横扫,身后几有几头咬上来。 “啊——”少年大叫,几头狼扑到他身上,死死咬住手腿,疯狂撕扯。 “师兄!”小刀和小花都是吓得大叫。 “我没事,杀狼!” 周之初绷紧肌肉,也不管挂在身上的狼,将寒铁棍朝着头狼的位置,呼的甩了出去。 呜——,急速旋转的寒铁棍在空中发出尖啸,像刮过一阵旋风,将经过的狼全部扫空。 刚才还在嚎叫的头狼只来得及偏一下头,整个脑袋就嘭的一下爆了,血肉脑浆炸得满处飞。 头狼死后,狼群嗷嗷的乱嚎,纷纷转头,四散而逃。 周之初将挂在身上的狼一一摘下来,又用拳头一一砸死,血污染身,让铁娃家两个大人看的一脸惊恐。 小花和小刀见狼群散了也停下了厮杀,他俩腿脚发软,这一晚真是太刺激了。 不过,两人通过这次杀狼对自己的身手也有了一个认知,当然,和大师兄这个怪物还是不能比。 少年捡回寒铁棍,感到肚子又开始饿了,指着满院子的狼尸,他说道:“记得,被砸死的都是我的。” 小花和小刀都是眉眼乱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