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见光,眼底一片黑暗,记忆要把我带到何处,我未曾有一丝一毫的察觉,任由它自作主张,嚣张的把我带到黑暗的无底洞。 “喂,醒醒,醒一醒。”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耳边吵嚷嚷的一片,我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好真实,明明我还身处这个洞府啊,刚刚自己的一番挣扎让我出了一身的汗,这时很不舒服,内衫已经汗湿了,额顶的发丝杂乱。我定定神,眼前这两个女子,似乎来者不善。 “你醒了,那就走吧。” “跟着我们走。” 一身水蓝色的着装的女子,显然要温柔许多,但是我不知道她的底细,不敢冒然上前攀谈,另一位火红色劲装的女子,脾气显然很火爆,一个不小心,我就害怕她会吃了我。 一路走来,曲曲折折的洞里面并无他人,或者某些奇奇怪怪的怪物,甚至连活物都没有一株,这才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这个地方显然不是我表面看起来的那个样子,明净透澈,相反,这里一片死寂,没有一点生机。 打理的倒是很别致,穿过一段隧道,趟过一段死寂的河水,到了一个宽敞明亮的比较大的洞穴,这里别有一番天地,不但布置的像一座仙境,而且这里明显就是她们的窝点了。 “去那边跪着。” “别这样,姑娘,你去那边坐着吧。” 我抬眸看了一眼,这两个意见不统一的人,她们不可能是最大的头目,她们肯定有老大,我很认真的打量了她们说的那边,我觉得我还是去那边的石凳上坐着好了。 至于那个没礼貌的女人,我根本没必要搭理,我能确保我暂且是安全的。等我屁股刚刚沾到凳子边上,这时洞里面一阵动静,似乎她们的老大来了。 没有错啊,一阵黑风,天旋地转,一个身着白袍的面容白似冰雪的女人出现在了洞府中间。她的头发亦是一片花白,应该活了很久,但是她的肌肤白到几乎透明,眼珠盯着我的时候,泛着绿光,特渗人。 “恭迎洞主出关。” “恭迎洞主出关。” 她们二人皆是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给那个白雪似的女人请安。 “起来吧。” 她气势十足,稍稍一抬手,地上的两人便抬起头来起身。我则在一旁扣着手指甲,接下来呢?抓她来到底想要干什么。 “洞主,这次徒儿给您准备了出关大礼。” 火一样的女子,大步流星的过来提着我的后衣领就把我扔到了洞主的面前。我的挣扎就像是小鸡在老鹰面前一样,一点作用都没有。 “哦?” “洞主,您闭关的这段时间,三界发生了大事,愿灵果散落四处,人魔妖发了疯的抢夺愿灵果,现在您眼前的这个人真身便是愿灵果,过些时日,您的轮回大限将至,徒儿不想您受轮回之苦,现下只要把她吃了,您就可以不用受尽那轮回之苦,继续留在洞里,做您的冰肌夫人。” 冰肌夫人抬眸看了一眼,火儿旁边的水儿,水儿也跟着附和,说是这样的。 完了玩了,原来她们捉我来给她们的师父吃的,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不,别,事实上,你们弄错了,我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一点仙气仙根都没有,难道你们看不出来么?” “闭嘴。” 火儿瞪了我一眼,出口让我闭嘴。 冰肌夫人抬起手来,顺着我的脸开始摸,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或者想要试探一些什么,她的手好凉,没有温度不说,我的脸像是被一块冰覆着,冷意让我腿软,害怕使我颤抖,此刻我真的好气,要是当初学有所成,有师兄那样的修为,就可以自保,甚至可以把眼前这些妖怪收掉了。 “不错,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而已,火儿,水儿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洞主,怎么可能,火儿的预判能力您是不信吗?她就是愿灵果,我能确定。” “好了,火儿,当初我就说她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整个人都没有一丝仙气外露,她不可能是愿灵果。” “姐姐!” “好了,既然只是一个凡人,那便扔出去。” 火儿似乎还想要争辩一些什么,但是这都无济于事,洞主发话了,水儿也变卦,靠她一个人的力量,师父根本不会信她。我则暗自高兴,一方面暗骂冰肌洞主不识好东西,另一方面仔细的想着等会儿出去了该怎么寻求救助。 “水儿,你留下,为师有事要你去办。” 听见这话,火儿提着我飞出去的身体明显一顿,看来这姐妹两个之间不会那么简单,一个沉静似水,一个暴躁如火,冰肌洞主更加喜欢办事沉稳的水儿。想到这里,我以一种同情的眼光看着我头顶的火儿。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凶什么,待会儿能直接把我送回家嘛?” 火儿从上往下的打量着我,下巴一抬,双手环胸,意思是你配吗?我也没有被拒绝的窘迫,甚至滋生了想要逗一逗她的想法。 “怎么?你们只负责把人抓出来,不负责把人送回去的嘛?” “我请你好好看清楚,我是一个坏人,你见过那个坏人干好事的?” 这里已经是洞府外面了,深山老林,前面不远处,似乎是一个悬崖,把我扔在这里,我根本就回不去,这种怨气集结的地方,我恐怕走不了几步很快就被精怪撕成碎片了。 “你!一个生人走在这种精怪出没的地方,你觉得我能活着回去?” “你活得了活不了,与我有干?” 我隐约听见了几声呜咽,这会儿根本看不见一丝丝阳光,我敢肯定,火儿一走,我立马就落入精怪的嘴里了。油盐不进,也想不到她有什么软肋,软硬不吃,看来今天无疑是我的死期了。 “你好自为之。” 撂下这句话之后,她就进洞,然后洞穴口就在我的眼前消失了。四周阴暗,充满了阴气,这段日子发生了这许多事情,我的法器一件都没有戴在身上,头可掉血可流,真的是法器不能丢。把头上的发簪抽下来,紧握在手中,这是我唯一的利器,身体不知道出什么问题,周身的气息运不到一处,法术也运不出来,真的是天要亡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