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羽闻言,摇了摇头。 门外众人闻言,都自知打搅。两个大汉觉着气氛不对,忙调笑道:“行了行了!这下我们便走了吧!等到花儿成婚之时呀!我们再来打搅这个公子!” 众人闻言,都纷纷哈哈大笑了起来。 两个大汉赶着众人,示意他们回去了。众人便也识相的散了去。 “哎……我记着我还有衣服没洗。” “家里的饭菜还没做的!我竟是忘记了!” “俺柴还没砍完呢。” 众人找着各种借口,都离了院子。 吴婶见此,尴尬的挠了挠头,她也想找着个借口离开,想了半分,她拍了拍脑袋道:“呀!我怎么忘了!家中的猫还未喂饭呢!” 转而,便像是飞一般溜出了屋子。 瞬时,屋中只留了花儿与栀羽两人。 花儿见了此景,舒了一口气。 她面上染红,转头望向栀羽,像是道歉一般道:“公子莫怪,这乡里人都是这般的爱热闹。” 栀羽摇了摇头。 花儿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问道:“也不知公子是何处人.....”还未说完,她却又是记起了什么一般,细声道:“我忘了,公子现在嗓子还不能说话吧。” 她倒是想问问这个公子来往何处,唤什么名字呢。 栀羽见花儿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模样,他不免一笑。 转而,花儿一笑,十分大方般道:“没关系,等公子嗓子好了再告诉我便好!” 栀羽笑着点了头。 花儿脸颊红红,她又是笑道:“我这就去给公子熬熬药,今日我上山采药时找到了几味药,可清热解毒!” 说完,花儿便转身出了门去。 ------- 一连半月,栀羽每日都喝着花儿熬的各味药,饮食起居都由着花儿照顾。最让他有所不适的是,自从没了法力之后,自己的身体各项都如同凡人一般。即是成了凡人,就避免不了吃喝拉撒。吃喝还好,拉撒便成了一个难事。一个双腿残废还躺在床上之人,当然是不能自己解决的。他虽都尽量憋着,可总有憋不住的时候。每到这时,花儿便像是看穿了他一般,十分吃力的把他扶起去解决。这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耻感。 可就是如此,就让他更加心疼眼前的这个小女子。一个小女子,不仅要照顾自己,还要照顾一个高上她一头的男子。因为他,这个小女子还要每日住到破旧的茅草屋中。她却一丝不开心也未有,倒是整日笑着。 除了村民们偶尔来探望,大多时候花儿都是一个人在做事。若不是栀羽还在此处,花儿应是每日都一人生活着,虽是饮食起居样样都打理得很好,却是不免孤独。花儿觉着照顾这个公子她一点也不累,相反,她觉着,这个公子应是上天送她的礼物了吧。得亏了这个公子,她每日才能跟人说说话,虽然都只是她一个人在说着,不过这种有人一直倾听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她每日都觉得幸福极了,觉着采药下了山之后,家中还有人等着她,等着她烧菜做饭,能听她说着许多许多的废话。她多想,就这样一辈子了。虽是这样的想法有些对不起公子。可她又是希望,公子的腿或许一辈子都好不了了都没关系。她愿意这样照顾他下去也没关系。她每日住着茅草屋也没关系。 这日,快要入冬的天气,是难得的出了些小太阳。虽是如此,却还是有些冷。 花儿正站在院内认真筛着草药。 栀羽身上披了一件粗布大衣,坐在院中的一把椅子上,享受着有些微凉的阳光。他是被花儿架着到了院中的,花儿说,他该出来多呼吸呼吸,而不是窝在小屋子中。 栀羽伸了个懒腰,望着一旁认真筛着草药的花儿。他每日什么事也没有,似乎望着花儿,已变成了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花儿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幽幽开口道:“也不知公子这嗓子什么时候能好,已喝了半月的药了......” 声音虽小,栀羽在一旁却是听得真切。 他摸了摸嗓子。 这半月他都未曾试着开口说话,也不知这嗓子好些了未有。 他望着花儿,尝试着微微张嘴,口中竟然淡淡吐出两字:“花儿......” 声音些许低沉,却是无比温柔。 花儿闻声,手上一顿停了动作。她惊喜转头,望向栀羽。口中惊讶道:“公子!你嗓子好了!” 栀羽他自己也吃惊了起来,他不过是尝试着。竟然真是好了。 花儿赶忙放下了手中的筛子,到了栀羽面前,欢喜满满的望着他。她道:“公子,没想到我刚刚才说,你便好了!一定是老天听到了我的话了吧。” 栀羽闻言,笑了出来。 花儿欢喜无比,说着要去做一顿大餐来庆祝庆祝,她赶忙奔走邻里去借了一块肉,几个鸡蛋。 回了院子,她欢喜提着肉与鸡蛋就进了灶房。 栀羽坐在凳子上,望着花儿的动作,眼中却是露出前所未有的温柔。 不过便是说出了话了。看她如此欢喜的模样。 不一会,灶房便飘出了许许香味。 不一会,花儿便出了灶房,把屋中的桌子搬到了栀羽面前,随后又把自己做好的菜从灶房抬了出来。 她全程欢悦无比,竟还哼起了小曲。 全都摆放妥当之后,她也坐下了身子,欢悦道:“公子!吃饭了!” 栀羽望着桌上的四菜一汤,笑着点了点头。 这确实算是大餐了,他们整日吃的都是炒野菜。今日却是见了肉。 花儿动了筷,她却是一块肉与鸡蛋也未夹。像是舍不得一般,她只专挑素菜吃去。她却还笑吟吟的道:“公子快吃吧!今日的菜可好吃了!” 栀羽见此,动了筷。 他轻轻夹起了一块肉,很自然的放入了花儿的碗中。 花儿见此,一愣。眼中却是瞬时湿润了,她缓缓低下了头。 已很久未有人给她夹菜了,上一次别人给她夹菜的时候,是自己爹爹还在世时。 栀羽见此,有些不解。他温柔问道:“怎么了?” 花儿摇了摇头,定了定心神,瞬时收回了眼中的泪水。 她故作笑道:“没事,许是太久都未有吃肉了吧。” 转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缓缓抬头问道:“我现在都还未知道公子叫什么名字?家在何处?为何到了这乡村来?” 她这些问题早就想问了,只因公子无法说话,她之前即便是问了,公子也无法回答。 栀羽闻言,思虑了一番。也断不能说是他来自天界的吧。至于如何到这乡村,他如何解释得通。 转而,他还是幽幽开口道:“我叫栀羽。” 花儿睁着一双大眼睛,等着他回答以下的问题。 栀羽顿了很久,又道:“其他的,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闻言,花儿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她吃了口菜,带着失望口气又道:“不过公子的脉细竟然不是我所见过的。我还在猜测公子定是个不凡的人呢。或是什么仙人也说不定呢!” 栀羽见此,微微一笑。他开口道:“这世间哪有什么仙人。许是我天生脉细异常罢了。” “或许吧。”花儿笑着道。 吃饭过后,花儿一个人收拾了碗筷桌椅。见着天色快晚了,她把栀羽架着又回了屋子。 栀羽端端正正的躺坐在床上,见着快要推门出去的花儿。他忙喊住她,道:“等等。” 花儿一脸疑惑,转回身来。 栀羽有些吞吐道:“这天气越来越冷了。不如...你睡屋里吧。” 花儿腼腆开口拒绝道:“不太好吧...这屋中也就只有一张床。若是我睡里屋了,公子睡哪。我断不会让公子去睡茅草屋的。” 栀羽闻言,犹豫几分开口道:“不如...就睡一张床吧。” 他说出如此的话,倒不是对着花儿有些什么非分之想。这天气越发冷了,作为一个男子,怎能让女子一直去睡屋外破旧的屋子。 花儿闻言,面上一红。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都是羞事,更别提了是同睡一床了。她与公子又不是夫妻关系,公子说出如此的话,又是个什么意思。 花儿一句话也未说,只赶忙推开了门出了屋子还顺带关上了门,面上已红透了。 栀羽见此,便知自己似乎是说错了话了。 他皱了皱眉,叹了口气。 这下,花儿莫不是要把他当做流氓看待了? -------- 第二日,栀羽一醒来,便见了床边放了饭菜。却是不见花儿的人影。 他虽是疑惑,却还是动了筷。 吃好后,便见花儿低着个头,默默的进了屋子,望也未望他一眼。她只默默的收拾着碗筷。 栀羽见此,默默开口唤道:“花儿......” 花儿却是充耳不闻一般,收拾好了碗筷便默默退出了屋子。 晚饭也是如此,默默的把菜肴摆放好后,便就一句话也不说的退出了屋子。等栀羽吃好后,又默默的进来收拾。 如此的气氛让栀羽十分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