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主……今晚……是,是要流凌侍寝么?” 闻言,楚天箫便狠狠按住了额头,立即明白刚才自己说的话等于是白说了…… 这般动作,这般口吻,这般任君采撷的姿态……即便是楚天箫,此刻也感到心跳加快,呼吸不顺了起来…… 场间气氛,一时变得有些暧昧了起来…… 楚天箫深知决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必定会犯下某种不可言说的大错误,连忙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正要说话,慕流凌却突然出了一阵低低的呻吟…… “嗯……嗯……哦……唔……” “我擦咧!” 这呻吟声断断续续,却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如果换做平时楚天箫还不会多想,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连忙转过身去,然后哆哆嗦嗦地说道:“流凌你你你先把衣服穿上!” 但此话落下,他立刻察觉到了不对,自己他丫还没犯错误呢,流凌她怎么就呻吟起来?这到底……等等! 心念一动,楚天箫连忙转身,眼神迅在慕流凌身上一扫,然后便是微微一凝…… 就见在慕流凌的玉肩上,竟密密麻麻扎着一堆水色小针,再一看,大腿处也有同样的小针,一路蔓延,似乎直到大腿内侧,只是被白布遮裹,无法看清……啊呸! 楚天箫想到最后,连忙摇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而后便是俯下身子,右手迅拔出了一根针,稍一打量,他便现了其中奥秘…… “寒髓骨针?慕流凌……你到底在做什么!” 所谓寒髓骨针,其实是一种非常阴毒的暗器,中者便会阴寒入体,痛入骨髓,每夜子时都会身受折磨。当年此针的持有者便是靠着这等暗器,折磨了无数对手,威名赫赫。 一旦败在她手下,便是想死都难! 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慕流凌,此刻却是扎了不知多少根,而且很明显……这是她自己扎上去的! 直到此时,楚天箫才终于明白慕流凌刚才的呻吟声到底是什么……那不是在撩人,而是……痛苦! 如果换做平时,自己绝不会听错的!只是因为今晚事情太过意外,情景太过特殊,才会一时误判…… “少主……”望着楚天箫灼灼的目光,慕流凌却是眼神飘忽,有些不愿回答这个问题…… “原原本本,把事情说清楚!”此时此刻,楚天箫眼神中那一抹异样情绪已然尽去,他现在满心想的都只有一件事,当下见慕流凌咬着嘴唇就是不说,他眼神微敛,神情变得愈严肃:“你不说我也能大致猜到,流凌……你是想用这种折寿的法子提升自己,好与秦云一战?不……不对,或许还有更多……” “少主……”慕流凌咬紧贝齿,露出了一副哀求的模样,然而楚天箫此刻已渐渐平息了欲,望,脑子一旦转动,一条线便迅串了起来,旋即,一阵后怕便涌上了他的心头…… “原来如此……那决然的道法……你是想以天水心经为主,寒髓骨针刺激潜能,正面勉强牵制秦云之后,然后再施展那道法……” 楚天箫看向慕流凌,紧紧握住了拳头:“流凌……这场决战,你已是存了……与秦云同归的念头?” 慕流凌闻言,美眸痛苦地闭了起来,她知道,此事已经瞒不下去了…… 想到此处,她反而渐渐看开,缓睁美眸,看着楚天箫,眼神之中,却是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少主……流凌,只是,不想输!不想让楚家因我蒙羞!不想给少主你丢脸!” “楚家给了流凌栖息的港湾,少主给了流凌第二次生命……此恩此情,流凌片刻不曾忘!” “所以这场决斗,流凌无论如何都要赢的!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哪怕真的拼死也做不到,那就决然,那就同归!此战之后,流凌决不会再让秦云活在世上威胁少主,亦决不会让楚家因流凌而名誉受损!” 慕流凌单膝跪倒在楚天箫身前,目光灼灼道:“少主,请您成全流凌!” 楚天箫闻言沉默许久,终究是叹了一口气,而后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她吹弹可破的脸蛋…… “少主?” 楚天箫看着她的眼睛,悠悠道:“你这念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三日前?五日前?还是更久以前?” 慕流凌闻言一窒。 就见楚天箫从须弥戒中取出问心鹤摆在她手上,话音转重:“寒髓骨针,痛入骨髓,常人一刻钟也忍受不了,你到底忍受了多久?原原本本告诉我……说,实,话!” 慕流凌低下头,睫毛轻颤,说道:“从少主夺回少主楼的那一天开始……流凌知道自己没有秦云和少主那般的天赋,便是比之一般的京都顶尖天才都有所不如,所以……流凌在少主楼寻到寒髓骨针与其秘法之后,便想着只要能胜,怎么都好,就……” “……也就是说,到现在已经时日不短?你的生命之火……” “少主,只要能取胜,流凌……” “闭嘴!”楚天箫罕见地露出怒容,一摆手道,“这等大事你居然从未与我商量,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少主?” 慕流凌闻言把头埋得更低,但话语之中,却满是坚决:“少主,流凌的确僭越,此战之后若还苟活,自然任凭少主惩罚……只是,流凌心意已决!如今,也是木已成舟!” 她说着,声音渐渐轻了下去,话音中,带着一丝幽幽:“流凌知道的……在看了秦云送来示威的回影玉之后,流凌很清楚自己和他的差距,即便用‘寒髓骨针’激全部潜力,只怕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谁说的!慕流凌你难道忘了,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吗?”楚天箫咬着牙齿恨声道,闻声,慕流凌先是微愣,而后嘴角勾起了温馨满足的笑意,身子缓缓上前,靠在了楚天箫的肩头,声调极柔地说道:“谢谢你……少主……但是,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流凌跟了您这么久,难道连您真正所想都看不出来么?” 楚天箫闻言一窒,右手竟隐隐颤抖起来,他想起了大败家系统中对‘血祭气运’的说明,再对比那道回影玉里秦云的战斗……即便他再不甘心,都只能承认,此战即便是现在的自己上阵,都只有五成胜算,慕流凌的话,更是不言而喻…… 没有可能赢的…… 此次是必败之局! 就听慕流凌幽幽道:“或许……秦云真的是所谓的气运之子吧……即便到了这等地步,他依旧可以无视流凌这等人的努力,连逢奇遇而致实力大涨到流凌根本无法匹敌的地步……但那又如何呢?流凌的路,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根基牢固,意志坚定,并无一丝一毫虚浮!以我之根基,之雪山气海,之神识,尽数自爆,搏那一线的拼命机会,同样可以葬送掉这个所谓的……气运之子!” 说到此处,慕流凌露出了一个笑容,可看在楚天箫眼中,却是无比地凄苦:“所以……少主,不用担心,也不用自责,您已经做得很好了。天下间能在短短数月便将我这个连慕家核心人才都排不上号的人培养到这般地步……明元中境,越境战少年枪王,胜之……您都不知道,那一刻流凌有多开心,京都人又有多么佩服您的教导之道……” 说着,慕流凌伸出手臂,紧紧搂住了楚天箫,也不顾自己现在几乎全身赤,裸,弹性十足的胸部就这么贴着楚天箫的胸膛,紧接着,她柔柔的安慰声响起:“所以少主……算流凌恳求您,千万不要再自责了,流凌会心疼的……这一切,或许就是……天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