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在我睡着的时候,我又梦到了那个猥琐校医。这次他倒是没再问我选谁,而是看到我就恶狠狠地伸出手把我的脸向下浸入温热的水中。 我挥舞着爪子抗议着,不过因为被浸入水中所以看不清楚的关系,我只能听到他恶狠狠地说:“你居然还敢回来!” 他这一句吓得我立刻睁开了眼睛,结果发现又是那只大黄狗在不停地用舌头舔着我的脸。 “……”我看着大黄狗,大黄狗看着我醒了才有些恋恋不舍地将舌头从我的脸前移开一点距离,不停地流着哈喇子。 我浑身一紧,立刻和大黄狗拉开了距离,同时不停地用爪子擦去脸上的口水:“你又来干嘛!” 原来在我梦里,校医其实就是大黄狗吗? “大事不好了!我家小主人被抓起来了!”大黄狗连忙将舌头一收,急切地冲我说道。 只不过他的急切和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关系,我此刻正因为他舔了我的脸没个好气。这怎么可能不生气啊!你连续两次被一只大狗舔醒,换你你不生气啊? 因此我背过身去,不停地摆着手:“那也是你的事,和我没任何关系!你快走吧,等下我主人回来,她又要问你是从哪来的了。” “上次验尸,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我家主人是自杀而亡吗?”大黄狗连忙跳到柜台上,不依不饶地转到我的面前,“难道你还想抵赖吗!” 我被大黄狗这么一问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我反问了回去:“我确实说过此话,可是你从哪知道我想抵赖?你家主人确实是自杀身亡。” “你胡说!”大黄狗脸色有些愤怒,他抬起前爪按在我的肩膀上,呲了呲牙,“我家主人被验出毒杀!凶手是我家小主人!” “什么?”听到大黄狗这么说,我也是瞪大了眼睛。只不过我瞪大眼睛却并不是因为自己居然会犯下这么大的失误,而是因为这种根本不可能的死法。 我虽说在学习时一直奉行“六十分万岁,多一分浪费”的合格主义,但是至少我好歹也有几分身为医学生的骄傲。毒杀和自杀之间的显著差别就好像是“一加一绝对不可能等于三”一样,如果我连这个也弄不清,那我早就可以自己准备退学了。 因此大黄狗的话也让我有些愤怒,感觉自己学到的知识被人侮辱了一般。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家主人我可以百分之百确信是自杀,就算不是自杀,也绝对不可能是毒杀!” 我伸出前爪,十分不耐烦地扒开了大黄狗搭在我肩膀上的前爪,也同样不甘示弱地龇牙回吼道。 “既然如此,那我家小主人为什么会被官差以谋害主人的罪名带走?”在我如此强硬的态度下,大黄狗的态度开始有些了软弱,只不过它却仍不肯松口。 “这我怎么知道?当初验尸时我们就曾约定过,无论结果是什么你都必须接受。你现在这样,不是出尔反尔吗?”我没好气地冲着大黄狗说道,“听着,你家主人怎么样都好,跟我没有一点关系,我也不想关心。我现在有其他的事要操心,你要是真觉得有蹊跷,你就自己去调查啊!” 大黄狗呜咽了几声,只不过我的态度并没有因此而改变。开什么玩笑!说到底我的主线任务就只有帮沐夕颜她爹平反吧?莫名其妙蹦出来微生凉和陆千雪之类的支线任务也就算了,大黄狗这种都只能算是分叉支线的,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啊? “那你当初验尸时,就没发现什么疑点吗?我家主人真的不是死于毒杀吗?”大黄狗犹豫了一下还是对我问道,“我只想知道,我家小主人到底有没有可能是凶手。” 看到大黄狗这样,我也决定把我验尸时发现的疑点索性全盘托出。毕竟冲他对于主人的这份忠心,我什么都不说也有些太不合适了。更何况当初也约定了要告诉他验尸的结果,因此大黄狗这么说,我想了一下也就将验尸那日还残留的疑点都告诉给了大黄狗。 “我可以十分肯定的是,你家主人绝对是自杀。你家小主人是不是凶手我不知道,因为有可能他顶撞了你家主人,所以你家主人气急之下选择自杀。但是如果说你家小主人动手害死了主人,这个我可以肯定绝对没有。” 说完了像是绕口令的一段之后,我喘了口气接着往下说道。 “你家主人的死法算是自杀里极为惨烈的死法了。我摸到他喉咙时感觉有明显异物,想必是吞下异物时堵塞气管结果活活窒息而亡。至于疑点,我当初在验尸时曾从尸体口中摸到白色粉末,至于这白色粉末是什么,又是为什么出现在尸体口中,就是你的事情了。我所做的,只不过将我验的结果全部告诉你而已。” 说话间,我已经听到了沐夕颜的脚步声。我可不想让沐夕颜看见我和一条大黄狗在这聊家常,因此我匆匆说完就催促着大黄狗:“行了,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也可以走了。” “谢谢!”大黄狗看起来对于我说出的情报十分感动,因此他并没顾上我话语里的催促,仍是直起身体重重地抱了我一下,“主人已经死了,我一定会守护好小主人的!” “放开我啊!”我气急败坏地挣扎着。我想催促大黄狗赶快离开就是不想让沐夕颜看到我和别的动物有交集,免得误会了什么。结果这个大黄狗当真是憨厚老实,完全没听出我话语里直白的催促之意,还做出了这么一个令人遐想的动作。 好巧不巧的是,当它抱住我的时候,沐夕颜正巧走了进来。 “小……咪……?” 看到沐夕颜一脸石化的表情,我就知道,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可能在沐夕颜心中的形象都会迅速幻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