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了这条大黄狗晚上可以去哪找我之后,我就转身回了客栈。客栈因为御姐掌柜已经写好了停业声明,因此就算我开门也没人会不识趣地闯进来。 虽然觉得躺着睡大觉实在有些对不起御姐掌柜和沐夕颜对我的信任,但是现在我也没什么其他的方法可以消磨时间。因此我在门口的台阶处歪歪斜斜地摆了一只碗,如果有人踏进来一定会碰到碗,而我正好也可以利用这个动静醒过来。 布置好这只碗后,我跳到柜台上,蜷起了身子,闭上眼睛努力劝自己赶紧趁着现在还能睡觉的时候赶紧睡一会,不然今晚又是没时间睡觉了。 我原本以为睡着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结果还没等我做好心理准备,我就直接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是一片纯白。我缓缓从床上起身,发现四周除了我躺着的这张床什么也没有。 我叹了口气,又是这种梦啊。现在对我来说,曾经拥有的现实反而讽刺地成为了梦境,而我也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这一设定。 结果灯光突然一暗,我的世界陷入了一片漆黑。这漆黑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很快白色的灯光又将房间照亮了。 只不过这次的房间比起之前来说多了一些东西,少了一些东西。多了的是沐夕颜、一号还有那个猥琐校医,此刻他们三人正在不同方向站着。而少了的自然是我之前躺着的床。 “来选择吧。”猥琐校医的声音此刻听起来竟然充满了十足的机械感。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声音宛如无机质一样,里面没有掺杂一丝名为“感情”的杂质。 “哈?选什么?”我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看着一号和沐夕颜,有些摸不着头脑,“你意思是,让我在一号和沐夕颜之间选一个吗?” “你选择的会活下去。”校医就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依旧冷冰冰地往下说着。 沐夕颜和一号都没有说话,随着校医话音刚落,两人分别被横空出现的装置束缚在了原地。沐夕颜被捆在木桩上,脚下是一堆稻草。而一号则是被蒙上了双眼绑在了椅子上,在她头上高悬着一块铁板。 我毫不怀疑,如果沐夕颜脚下着了火或者一号头上的铁板落下,一定不会有任何的侥幸发生。 虽然我的内心已经很清楚这是一场梦了,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质问起了校医:“喂,你小子是搞什么啊?这都过了两分钟,你还没说黄段子,真是不符合你个性啊。” 我笑着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轻轻地推了他一把,结果却发现他的身体宛如铁板一样纹丝不动。 校医只是冷漠地看着我:“你早晚要回答,为了惩罚你此刻的不敬,现予你溺毙。” 说罢,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水弄湿了我的脸,而且逐渐有让人喘不过气的趋势。 “别淹死我!”我吓得浑身一激灵,高喊着张开了眼睛。 “你终于醒了,汪!”阿黄发现我醒了,连忙移开了舌头。 我甩了甩头,让自己从刚刚那场噩梦里清醒过来。等我发现是阿黄在舔我脸之后,我才松了口气:“原来是你啊……” 等我意识到阿黄对我干了什么之后我才又忍不住恼羞成怒:“你干嘛舔我啊!” 我抬起爪子,生平第一次这么嫌弃地蹭着自己的脸,恨不能把自己脸上的皮肤都蹭掉一层。 “我怎么喊你你都醒不来……”阿黄也是一脸委屈地看着我,“你忘了我们说过的吗?” “……我当然记得。”看着阿黄这怨妇一样的表情,我举起了白旗,“走吧。” 当我和阿黄一前一后经过客栈的门口时,我发现那只碗早就不知道“骨碌骨碌”地滚到哪儿去了,而我则完全没有被这所谓的动静给惊醒。 想也知道,要不是阿黄舔我,我估计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 不过也算有利有弊,虽然梦里的内容实在让人大倒胃口,但是这一觉却让我觉得精神百倍,至少撑过今晚没什么问题。 多亏了阿黄的带路,我和它在没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来到了灵堂。这座府邸虽然气派,但是对于我这个也算见过了高规格的府邸的人来说,还是稍微寒酸了一点,看来这个府邸的主人的地位没有我想象得那么高。 灵堂此刻自然是彻夜燃着烛火,以备远客前来吊唁。只不过此刻灵堂里面却静悄悄的,相反在灵堂不远处的一处屋子里却传出了“哗啦哗啦”的声音。 “来来来,起牌了起牌了!” “哈哈,老哥稳!你这可又欠了我三个了!” “呸,他奶奶的,这什么手气!再这么输下去,老子的裤衩都要当掉了!” “难道……他们在打麻将?”我原本只是无意义的自言自语,却被阿黄听了去。 阿黄听到我这么说,它也叹了一口气:“这是我们家的小主人,老爷就他一个儿子,过去是断然不允许他这般胡作非为的。谁知道主人尸身未凉,他就已经干起了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