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走到道台的中心处,朗声说道:“北丘城风象棋山和云音谷等,赔偿仙鉴宗,一百万两白银。” 风象棋山掌门祁黎和云音谷掌门松文栋,两人脸色铁黑,抬着一个黑皮箱子,走了上去。箱子打开,银光灿灿,赫然正是一百万两的白银现货。 陈彦上前检查一番,点头说道:“好,没问题。”祁黎放下箱子,灰溜溜地走下了道台。毕竟,这不是表彰大会,而是赔偿大会,太过于丢脸了。 风象棋山一行人,什么都没有做,带着人马,去走了一趟,就白白搭上了一百万两白银。这不禁让祁黎感到丢脸,更是无比的憋屈。 陈彦手中拿着和谈条约,看了一眼,说道:“君原画派,赔款四百万白银,割让圣泉,俱沙和辰关三镇。” 君原画派的陆广藤,修为全废,身形都有些佝偻。他缓步走上前去,身后八位壮汉弟子,抬着四口铁箱,紧跟其后。 铁箱打开,白花花的银子,直晃人眼。整整四百万两的白银,堆积在那,宛如一座银山! 四百万两,是什么概念?这相当于,一个中等三阶门派的全部资产了! 陆广藤颤手微微,把三镇的地契和关防印信,递了过去,很是不舍。 陈彦毫不客气,一把将文书,抓了过来。地契和印信,都是真本无误。 四百万两白银,外加三大重镇的割地。此刻,陆广藤的心中,早已血流成河。 这几乎是君原画派的所有家当,把这些交付出去,君原画派那就等于,彻底没落了,直接沦为了五阶门派。 陆广藤站在道台中心,呆呆地看着那堆银山,双眼无神。 陈彦眼眸一沉,厉声说道:“老头,站这里做什么啊。没你事了,你走啊!” 君原画派的弟子,连忙搀扶住陆广藤,半扶半拖,走了下去。 陈彦略微整理下,继续说道:“平沙华音,赔款三百万白银,割让北浦和南野两镇。卫子仙宗,赔款三百万白银,割让羽道和荒峪两镇。” 褚烨然的眼眸,也是毫无神采,手中拿着两镇的地契,走了上去。卫芳尔俊美的容貌,也是消瘦了许多,空洞的眼眸,看着前方,呆怔地向前走着。 在他们的身后,各自门派的弟子,一共抬着六口大木箱子,来到了道台之上。 整整六百两的白银,堆砌在那,似乎散发着某种魔力。在场的修士们,全都看向那边,死死地盯着银山。 两派交接之后,陈彦继续说道:“清林书庐,赔款两百万白银,割让杏坛一镇。” 卫翰采面容清癯,苍老的头发,更加花白。他相对于其他门派来说,算是幸运的了。不过,两百万白银,外加一镇城池,也是阵阵肉疼。 此时,豪华恢弘的道台之上,堆积着座座银山,所有的白芒,犹如月光一般,明灿异常,动人心魄。这些赔偿白银,堆砌在一起,足有一千三百万两之巨! 除此之外,还有八大重镇的封地!这一切加起来,完全不亚于一个二阶门派的全部资产! 广场之上,很多人都是眼红到了极致。羡慕嫉妒恨,各种心理,不一而足。 在此之前,任九歌只是一个不知名末流门派的上卿而已。经过这次大会,任九歌一下子,就成为了永安府,乃是嬴洲域,炙手可热的人物! 陈彦把合约条文,整理一下,说道:“沧流棋谷,本来也要割地赔款的。但是,尊座仁慈,予以赦免。不过,赦免之前,还是有条件的。” “请沧流棋谷掌门申屠德辉和首席弟子周文浩,来到台前,兑现承诺。” 申屠德辉屡次计划,都以失败为告终,已经心如死灰,毫无生气。他和周文浩,走到了道台的中心处。 他环视了一下广场,然后朗声说道:“沧流棋谷,传承八百余年,先贤辈出,风光一时无两。但本人无德无能,几欲致使传承断绝。” “今日,我特将掌门之位,传于首席弟子周文浩。愿你,继承棋阵道统,发扬光大,不负祖师神威。” 说完之后,他只感觉如释重负,心中一阵的畅快,似乎有着千斤巨石,平稳落地一般。也是在瞬间,他似乎看淡了一切。生老病死,都宛如过眼云烟。 周文浩此时的心情,异常的复杂。他接过掌门印信之后,对着申屠德辉庄严虔诚地磕了九个响头。 此次,掌门传位仪式,情况特殊,他们都是一切从简。沧流棋谷的掌门仪式,完成之后,周文浩走到了任九歌的身旁。 “我沧流棋谷掌门,周文浩,对天道,发血誓,永远效忠于天渊阁任九歌。若违此誓,神罚而死。” 广场上的众人,都是惊愕无比。没想到,周文浩竟然会发血誓!血誓,在武道传承里,那是最高规格的誓言。若是违背誓言,天道反噬,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除了血誓之外,这些人对天渊阁,这个名字,也是极为陌生。“为什么,他效忠的是天渊阁任九歌?而不是,仙鉴宗任九歌呢?”诸派弟子们,都是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任九歌点了下头,说道:“好,你先过去休息吧。”周文浩发完血誓,原本就艰辛的道路上,又加了一份重担。 陈彦把合约收起来,继续说道:“最后,由百兽宗掌门顾宁,前来道台,兑现承诺。” 百兽宗的沈成天,为了避免丢人,在宗内就草草把掌门之位,传给了顾宁。 此时,顾宁走上前来,拳头对天,朗声说道:“百兽宗掌门顾宁,对天道,发血誓,永远效忠于天渊阁任九歌。若违此誓,神罚而死!” “天渊阁,那到底是什么啊?”“对啊,他们发誓,为什么都是说的天渊阁?”在场的众人,都是好奇无比。在广场之上,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景阳婉儿眉头紧锁,疑惑地瞎猜说道:“天渊阁,和我们景阳斋,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 在人群隐秘之处,一个黑衣人,脸色低沉,喃喃说道:“天渊阁?难道是,那个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