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准与好久不见的老爹在屋中相谈。 得知顾九鸣居然短短几天已经把四千人招齐了,开始操练了。 顾准也不由有些惊讶,虽然我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但这磨推得也太快了吧?四千人,这么快就招到了? 见到顾准的表情,顾九鸣也是摸了摸下巴,说道:“的确,虽然说我雍州北部,算是全民皆兵,但是这四千人的确是招得太快,也太轻松了!” “那有什么问题吗?”顾准也不懂这些,只能有些紧张地发问。 顾九鸣想了想,说道:“应该没什么问题,他们的户籍核验都是没有问题的。” 说着,顾九鸣转而问道:“你怎么在家中呆的好好的,突然跑这里来了?你以前不都是嫌弃这边风沙大,不喜欢过来么?” “以前那不是儿子帮不上什么忙么?这次觉得可能有机会给您帮点忙就过来了!”顾准神秘地笑道,实则是内心慌得一批,生怕老爹瞅出什么破绽,发现儿子已经换了个人。 顾九鸣顿时感动了起来,想到儿子居然知道主动帮自己了,一时间真觉得儿子长大了。 “你打算要怎么帮老爹?”为了舒缓情绪,顾九鸣又笑呵呵地问道。 顾准笑着说道:“最近一个境界极高的老神仙有求于我,爹,您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让他去做!” “当然,让他去杀了国君太宰什么的,可能有点儿不现实,其他事情,不太过分的,他应该都能办了!” “你这小子,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怎敢乱说?”顾九鸣哭笑不得。 顾准嘿嘿一笑,低声道:“爹,您要见见那位老神仙吗?” “也行,等改天有时间了,爹去见见。”顾九鸣嘴上答应着,心中对顾准说的什么老神仙,却是没有在意,在他看来,顾准只怕是又被什么江湖术士的鬼把戏给骗了。 虽然得知顾准已经神通境的时候,顾九鸣心中狠狠地惊讶了一下,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内心里依然觉得,顾准还是以前那个孩子。 不过,儿子肯定是好心,照顾到儿子的面子,顾九鸣当然也不会当面多说什么。 见到顾九鸣这敷衍的态度,顾准便是想要把杜翦喊进来让他露两手。 可就在这时候,柴延在门外提醒说道:“老爷,今日您劳累一天了,再不休息,或许会加重您的伤势!” 闻言,顾准也不喊杜翦了,急忙说道:“爹,那您快去休息吧!” “好!”顾九鸣缓缓站起了身来,拍了拍顾准的肩膀,欣慰地道:“儿啊,你终于长大了,最近你的成长,为父很是高兴!” “明天一早,爹带你去校场看看我镇北骑的威风!” 顾准点了点头,而后将顾九鸣送出了门。 柴延见到顾准,对顾准恭敬行礼道:“世子。” “柴叔。”顾准也是还了一礼。 柴延跟了老爹大半辈子,于老爹而言,应该更像是一个朋友,顾准必要的礼貌还是该有的。 顾九鸣龙行虎步,与柴延走出门外后,问道:“除了孟德春和胡三郎外,世子来的时候还带了谁?” “府上两个车夫,以及那张三李四,还有一个不知名姓的老者。”柴延缓缓地开口。 老者? 顾九鸣想,这老者大概率就是儿子说的老神仙了吧? “老柴啊,那老者,你有没有看出什么猫腻?”顾九鸣开口问道。 “猫腻?” “比如说修为什么的?” “老爷也知道的,方才他只是行走,没有展露什么,老奴也没有看出来什么端倪。要不,老奴等等去试探一下?” “不必了!”顾九鸣摆了摆手,“我也就随便一问。” 柴延应了一声,和顾九鸣一起赶回了在这座军镇中的主帐。 顾准在院中刚刚打算回屋的时候,杜翦却是在旁探出头来,说道:“大师,您父亲的伤势,有些严重啊!” “嗯?”顾准立刻看向了杜翦,“你能看出来?那你……” 注意到顾准期许的目光,杜翦笑着摇了摇头:“我看是能看出来,可是,却也帮不了什么忙,这伤势实在是太严重了。” “换句话说,如此严重的伤势,您父亲还能保持这么旺盛的生命活力,便已经算是奇迹了。” “嗯,应该是您父亲身边那个金丹境的家伙,在损耗他的金丹之力,用金丹之精华来给您父亲温养伤势。这……也算是以命养命了。” 顾准微微惊讶:“你是说柴叔是金丹境?还在悄悄用他的命,来温养我爹的伤势?” “是的。”杜翦点了点头。 顾准忽然看了杜翦一眼,奇怪地道:“杜老头,不是说,纵然是金丹境的存在,若是别人不特意展露修为端倪,也无法看穿别人有没有修行么?更别说看出别人是什么修为了?” “可我看得出啊!”杜翦嘿嘿一笑,显得很是得意。 “那杜老头你是什么境界?比金丹境还高?”顾准忽然问道。 杜翦脸上却再次露出了神秘之色,低声道:“抱歉,大师!天命曰,不可说!” 顾准眉梢一扬,这一次,他莫名觉得,杜翦口中的天命,并不是凡人口中的虚妄,而似乎是指某个具体事物? 微微沉默半晌,顾准又是重新问道:“杜老头,之前你说,我爹的伤势,你治不了,那……有人能治么?” “大概有吧。”杜翦愣了一下,而后模棱两可地道,“这伤势,若是有如大师您制符一般,夺造化之力的炼丹大师炼制出的传说之丹药,也是能治的。” 顾准立刻问说:“你认识这样的人吗?” “没有。”杜翦摇了摇头。 顾准心中微微一空,随后目光放在了视野中的传承小背包上。 果然,要想治好老爹的伤势,还是要靠这小背包啊! 可是,这什么才能开出来呢? 顾准又与杜翦闲聊几句,试图问问什么是天命。 可杜翦三缄其口,顾准也问不出来什么。 说好了明天一起去校场后,顾准便让杜翦回去休息。 顾准从一旁爬上了这军驿的屋顶,望着天上的明月,再看到这月下的军镇。 一时间,顾准仿佛置身于充满古意的诗画当中。 “这时候要是有酒就好了!”顾准刚刚嘀咕了一句,再抬起头,却突然眉头一皱。 只见不远处的位置,似乎有黑烟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