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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梁燕自双归,长条脉脉垂 248 身怀子嗣(爆更)

江山美男一手抓 Ms唐小五 4950 2024-06-15 04:44
  数丈高的凉台之上,蓝珺瑶与凌祈暄一并站在那里,台下站着将要南下的钦差大臣蓝卿月与一众随行官员。此行艰难之处自不必说,皇上与他们同饮了饯别酒后,这些人便要启程了。  蓝卿月身边站着一个陌生的随从,蓝珺瑶瞧见他,心中却安定了不少。这人是秦三娘受了她的嘱托事先安排在他身边的。昨夜这人突然來访,蓝卿月也吃了一惊,然当他道明來意,他不禁哑然失笑,为了让妹妹放心,他还是让他跟在了自己身边。  这已是蓝珺瑶第二次來送别哥哥了,同样的地方变换了身份,她却不能像前次那般再到他身边与他话别。看着他矫健的身姿,蓝珺瑶却觉得心中堵得慌,她甚至不敢想象,万一卿月哥哥出了什么意外,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生怕卿月哥哥为自己担心,蓝珺瑶冲着台下柔柔一笑,原本淡然的面容也变得和缓不少,她今日双颊上打了淡淡一层胭脂,浅笑间双颊浮出,精气神看上去倒是十足。  蓝卿月冲着高台之上回以了然的笑容,兄妹二人这般对望凝视,仿佛整个天地只余下他们二人。  凌祈暄今晨见了她便觉得有眼前一亮的感觉,皇后素日里不喜妆扮,略施薄粉便将她容貌衬得越发撩人。两人一并走來,这样的时光却让他感觉太快,恨不得这条路一直延伸下去才好。  “待爱卿从江淮回返,朕再与你们设庆功宴!”凌祈暄看着台下如一根石柱般傲然挺立的蓝卿月,心中有一丝不忍闪过,虽知他此行定然不会和顺,他却仍然派了他前去。余光扫过身旁站着的人,他又将心头这种想法掐灭,只有他们动手了,他才能顺藤摸瓜,看破他们的诡计。  “谢皇上。”整齐的声音发自台下站着的万千将士,江淮灾情超出了往常任何一年,他们要面对的,不只是这凶猛的灾情,还有千千万万等着他们前去解救的百姓。  队伍沿着蜿蜒的小路一路渐行渐远,蓝珺瑶目送哥哥离去,她虽然不信鬼神一说,却也在心中暗暗祈祷,期望卿月哥哥能平安归來。  世事总让人预料不到,日后当蓝卿月的死讯传到京畿时,蓝珺瑶正一脸泰然地坐在养心殿中,看着自己的小腹出神。若是当时知晓会是这样的情况,她说什么也不会让卿月哥哥走这一趟。  随着凌祈暄回到皇宫后,蓝珺瑶依旧在出神,今日天色并不阴沉,她却觉得胸口处沉闷得慌,连带着呼吸都有些不畅。这样不详的预感让她着慌,卿月哥哥有秦三娘派去的人照料着,左右不会出什么差错吧。  “可是有哪里不舒服?”瞧着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凌祈暄忍不住发问道。  飘远的思绪被强行拽回,蓝珺瑶挑了挑眉,这般柔情会让她错以为他还是从前那个人,这样的情形似乎出现在他与琴贵妃才算合理。  “无碍,想是昨夜沒休息好,回去休憩片刻便好了。”蓝珺瑶深吸了一口气,将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摒除。  两人一路上再沒开口说一句话,直到下了步辇,蓝珺瑶心头蓦然窜进來一种想法,那日颜妃所说的话被她一句不落地记起,他该不是想要借这个机会将卿月哥哥除去吧?  这样的想法才一滋生,便如藤蔓一般疯长起來,瞧着方才还同坐的人越发觉得胆寒。蓝珺瑶勉强将头扭到一边去,不让他瞧出异样。  步辇行得远了,她才扶着养心殿的宫门粗声传喘气,心跳如擂鼓一般,连眼前的宫殿仿佛都化作了一只吃人的巨兽。  良辰才出了殿门來迎主子,一见她这般模样顿时着慌,连话都说不囫囵了,颤抖着扶着她就要差人去请御医。  “良辰,叫他们回來,我沒事。”蓝珺瑶双腿发软,将整个身子都搭在良辰身上,又继续吩咐道:“扶我回宫休息。”  良辰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长声将那两个已经跑出去的侍卫又叫了回來,感受到主子的状况,她两眼中已有了泪意,又不敢拂逆主子的意思惹她生气,只得咬着牙架着主子回了寝殿。  蓝珺瑶在床上躺下,身下绵软的被褥更让她觉得恐慌。良辰不放心主子想要留下來伺候,她哪里肯让婢女瞧见自己这副样子,忙支使她到殿外守着。  蓝珺瑶和衣躺在床上,翻身朝里,一手扯着被褥紧紧握住,她绷紧了身子,泪珠沿着眼角滑落到锦被上,不一会儿便将枕下打湿。  寒意从心底传到四肢百骸,连上下牙齿都在打颤。即便是知晓了他中了命蛊一事,她下意识地仍旧将他当做从前那个凌祈暄,却忽略了命蛊不仅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感情,连他的脾性较之前也会有所不同。  昔日最爱之人成了今日不死不罢休的仇人,有先皇的遗诏在,他暂时无法对她这个皇后有所动作,只是想要报复一个人,却有千百种让她痛不欲生的方法。于她而言,爹娘已丧,最好的方法不外乎是让她丧失了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越往深处想,心中的恐惧越深,蓝珺瑶仿佛一个溺水之人,若沒有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怕片刻就要沉溺在水中。  小腹处传來阵阵痛楚,这样突如其來的疼痛却令得蓝珺瑶整个清醒过來,她挣扎着坐起身子,却瞧见身下已有一大片血迹蔓延而出。  心头升起一丝不妙,她连忙搭指在手腕处,这样的脉象让她不知如何是好,唯恐是自己诊错了脉,这样过了两次,她的脸色完全阴沉下來。  腹中收缩一般的疼痛提醒着她这却是事实,一条微弱的生命正孕育在她小腹中,眼下这条生命是去是留,全在她一念之间决定。  仔细想來自己的月事确实迟了几日,先前她并未在意,只当是自己太过劳累,身体不调。他不过在自己房中宿了两日,便有了他的存在,这样的几率真是比天上掉馅饼还难。  这个孩子的到來打破了她的计划,后宫并不适合她,与这些女人一同分享一个丈夫,这样的生活亦不是她所求。她虽然放下了心中的仇恨,却也不会再对他生情。何况眼下他正将自己视作眼中钉,恨不得拔了而后快,这个孩子來得太不是时候。  眼下的情形已经超过了她的预料,她将手轻轻抚在自己的小腹上,來不及感叹生命的奇妙。这样放任不管,只消一刻钟后,这个孩子便再也保不住了吧。  到底是骨肉连心,想到这个可怜的孩子还來不及见一见这个世界,她眼角的泪比方才越发汹涌了。身下还在不断地出血,蓝珺瑶闭上双眼,不忍心去看,那一滩鲜血仿佛就是那未出世的孩子对她的控诉。  身子变得越來越虚弱,蓝珺瑶放在小腹处的手猛然摊开,她一把推开堆在身下的锦被,趿拉着鞋子跌跌撞撞地朝一旁的柜子摸了过去。  叠放着衣物的地方有一个黑布包着的小包裹,蓝珺瑶颤抖着双手将包裹抖开,从中摸出一个翠玉瓶子,旋开瓶盖,将里边装着的丹药吞下一粒,她握着翠玉瓶蹲下,将头深深地埋入双膝之中,她她不能杀了自己的孩子。  这丹药是她在摩云谷中时,用了师父最珍贵的几样药材连成,不过得了三粒,说是人参果也不为过,紧紧一粒便能将一个受了重伤的人完全医好,是以蓝珺瑶对这东西格外宝贝,连师父都不曾给他一粒。  身下的血已经不再流,蓝珺瑶慢慢从地上站起身子,平静自己的心情。这个孩子她要留下,这种念头从未有一刻比现在更加坚定。  卿月哥哥南下一事,还需再做筹划,一味惊慌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題。蓝珺瑶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清明一片。她先将身上沾着血迹的襦裙褪下,换上一身暗红色的衣袍。又用力在脸上拍了两下,直到双颊上透出些红润色,瞧着与平日无异了才着手收拾床上的被褥。  不远处放着良辰平日里做女红用的绣线与剪刀,蓝珺瑶将锦被上被血迹浸染的地方一并剪下,与那套衣裙一起丢入火盆中。  火苗窜起老高,蓝珺瑶看着火盆中燃烧的衣裙,心中如一汪不起波澜的古井。有些刺鼻的味道透过屋缝传到殿外,良辰本在殿门口焦急地走來走去,嗅到这种味道,再一瞧殿内,顿时半个魂都吓沒了。  她生怕主子做出什么傻事,忙焦急地拍了拍殿门,殿门被蓝珺瑶从里闩上,她用尽了全身力气都拍不开,只得唤道:“娘娘你开门啊。”  良辰说着已带了些哭因,她的声音有些大,蓝珺瑶生怕再招來其他人惹來事端,将门打开一条缝道:“住口。”  良辰见主子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一把捂着自己的嘴,又瞧了瞧身后,眼见并无其他人才道:“主子沒事就好。”  蓝珺瑶面上的厉色褪去了些,将殿门又打开了些示意良辰进來。被剪了洞的被褥还要她去处理,见她面上尤挂着泪痕,蓝珺瑶的心也软化了许多。  良辰进了殿内,便瞧见了那套被剪破的被褥,主子身上的衣衫也换了新的,她不发一言,接过主子手中的简单,在原本就破败的被褥上动了剪刀,不一会儿功夫,地上已是一片片棉絮了。  “主子放心,这些东西交给我來处理。”良辰手脚利索地将这些东西团在一起,并沒问原因,默默地拿着它们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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