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索玉堂回來之后,蓝珺瑶命林掌柜将陆之润的资料都送与她过目,听得陆之润竟是那西陆帝国的太子,饶是林掌柜见多识广也不禁吃了一惊。 西陆之行马虎不得,林掌柜还想劝解于她,奈何她性子倔强,决计要做的事是任何人都不能阻止的。 若蓝珺瑶在西陆出了什么事,他自然沒有颜面全见老主人,林掌柜只得急急联络身在西陆的掌事,交代他们照料好少主。 瞧着林掌柜火急火燎的模样,蓝珺瑶不禁哑然失笑,有些打趣地道:“林掌柜,我可是去了便不回來了?” “少主。”林掌柜呵呵一笑,是他一时急糊涂了,少主的功夫也不弱,他再派人暗中加以保护,想必定然是能平安归來的,这样想着,林掌柜挥手让当铺的伙计退下。若不是需要照料着京畿的铺子,只怕他便要充作了这沿途的护卫。 两人还待继续说下去,不想方才那离去的伙计又去而复返,且面上一副沉重之色,他说道:“少主,掌柜的,出事了。相府的小厮匆匆來寻少主,只言少主家中出了些变故,此刻正在铺子外等候。” “可有讲明是何事?”蓝珺瑶心中突突直跳,早晨府中还是一片祥和景象,她与墨十不过离开半日功夫,会出了什么岔子? “未曾。”听得那小厮寻來,这伙计只怕耽搁了少主的大事,脚下健步如飞,这才去而复返。 墨十跟在蓝珺瑶身后步出当天下后院,当铺的伙计才替她打了帘子,那留在前堂左右等得不耐的家仆早已朝她急急走來。他在蓝珺瑶身前停下,先是为难地扫了一眼一直随在蓝珺瑶身后的墨十,直到蓝珺瑶言明不必瞒他,那家丁才如数道來。 家仆的话还沒说完,铺子里的人只见蓝珺瑶身形一动,随即便从他们眼前消失,与她一同不见的,还有从來时便随在她身后的男子。 幸得此刻铺子中并沒顾客,伙计们倒是见怪不怪。那家仆却不知道自家小姐竟有这样的身手,一时张大了口,指着门口处瞠目结舌。 白日里相府大门紧闭,守门的小厮此刻正站在门内,紧张地瞧着府内的动静,他们面上全是担忧之色,时不时回头望一眼府门,只盼它立即有了动静才好。 蓝珺瑶与墨十两个纵身提气,从墙头上一跃而下,踩着高枝脚步连点,将将落在院内。府中的侍卫见有人突然从天而降,正要围攻与她,却见是自家小姐,一个个表现得如同之前跑去报信的人一般。 蓝倾城与凰月所居的内室门口,婢女们将门窗都围了起來。远远便听见有低沉的**声传來,墨十远远便停下了脚步,他不是那不谙世事的愣头青,这声音他自然知晓是什么。 婢女侧身请了小姐进去,屋门重新关上,蓝珺瑶一看娘亲的情形不由愣住。同前两日见她相比,那一股子魅惑的气息显得更浓重,原本覆在她身上的锦被在她的扭动下不住从身上掉落,青微侍候在一旁,瞧着锦被落下便替夫人重新盖上。 凰月露在外的皮肤上泛着一抹淡淡的粉色,已是动情,她不断用身子摩挲着锦被,试图得到更多的安慰,靡靡之声听得守在屋内的几个婢女面上都是红云爬遍。 蓝珺瑶上前,捉住娘亲的手。锦被之下的身子只着肚兜与亵裤,两点挺翘将肚兜高高撑起,她此刻已陷入了**之中,媚眼如丝,迷离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蓝珺瑶手臂之上传來的冰凉触感更是刺激了她,她整个身子开始向蓝珺瑶贴过去,用自己那傲人的耸立不断在她手臂上蹭來蹭去。 蓝珺瑶的脸立时便黑了下來,如今看來爹爹怕是在这段日子与娘亲同房了,否则不该是这样的反应。如今爹爹怕是也染上了这醉红尘的毒,勉力止住颤抖的双手,她清了清嗓音,柔柔地说了声:“娘亲,我是瑶瑶。” 醉红尘毒发,凰月脑中全然被情/欲充斥,她听不到蓝珺瑶在她耳边说话,只知道那冰凉的触感可以缓解在她身子中肆虐的燥热之感,便又朝着蓝珺瑶所坐之处凑近了几分。 蓝珺瑶的身子如触电一般,几乎从床上蹲落下去,只有与爹爹行夫妻之实方能止住娘亲体内的躁动的毒性,只是若这般下來,爹爹也渐渐会被那醉红尘的毒性制住,爹娘如此,她怎能放心前往西陆。 “青微,到外边去瞧瞧,派去请老爷的人可回了府中?”蓝珺瑶的牙齿都在打颤,双唇磕磕绊绊,才将这话说了出來。她心中全是惧意,若爹娘有个三长两短,她与卿月哥哥两人又当何处。想到这种结果,她整个身心都如坠冰窟一般。 青微很快便回來了,她艰难地朝蓝珺瑶摇了摇头,早有小厮在街口处守着,现下却不曾发现相爷的轿子。 蓝珺瑶把心一横,正待亲自去接爹爹,屋内又生变故。守在娘亲旁边的丫鬟惊叫一声,脸色苍白地蹲在了地上。 原是小丫鬟为夫人去披滑落的锦被,不想夫人的身子就开始抽搐起來,不过眨眼的功夫,已然露出了白眼,且嘴边不断有白沫冒出,小丫鬟哪里见过夫人这样恐怖的样子,惊叫声脱口而出。 蓝珺瑶旋身急掠,一步踏出,回到了凰月身边。她扫了一眼身后的婢女,那婢女被她眼中的狠厉之意吓着,口中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 探上娘亲的脉搏,她身子里似多出了一股乱窜的气息,正是它作乱,娘亲才会有这般变化。蓝珺瑶一手按着凰月的手臂不动,另一手分出两指想趁着这乱气行至肚子时将其击散。她才点上了这乱气,凰月的身子忽然变得僵直,面上露出痛苦不堪的表情。 蓝珺瑶见情势不对,连忙松开了肚皮上的手指,凰月这才慢慢平复下來,只是抽搐的速度明显加快了。她再不敢轻举妄动,只觉脑子似炸裂一般,却一个办法也想不出來。 这气息定然就是醉红尘之毒了,蓝珺瑶将怀中的帕子折叠了塞入娘亲口中,只怕她再抽搐下去,会咬断自己的舌头。 皇宫中另外一处,蓝倾城正与诸位朝官商议政事,心口处忽然传來阵阵剧痛,这感觉來的这样猛烈,他的面上苍白之色登时显现,冷汗顺着额头涔涔落下。他耐不住这尖锐的痛感,捂着心口慢慢佝偻下身子。 一旁的几位大人瞧出不对劲,忙关切地上前,几人拥着他到一旁的靠椅上坐下,又有人唤了门口的侍卫去请太医,眼瞧着蓝相爷越來越虚弱,几位大人面上全是焦急之色。 太医还未到,倒是有侍卫赶到,他一路小跑,口中仍微微喘着粗气。瞧见蓝相爷的状况,整个人顿时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启唇。 倒是有眼尖的大人将他拉到一旁,小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慌慌张张像个什么样子?” 侍卫不敢隐瞒,只将來人托他转达的话道出:“蓝府的小厮受蓝小姐之命來请相爷回府,听得是蓝夫人出事了,只是眼下相爷这般……” 那位官员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了,谁人不知蓝夫人便是蓝相爷的那一块逆鳞,若不是情势当真紧急,小厮不会到宫中來请蓝相爷。只是相爷的情况又不大好,若是再告诉了他,他在蓝相爷和这侍卫之间扫视几回,最终还是决定将这事告诉蓝相爷。 他踟蹰着到了相爷面前,围在蓝倾城周围的人还当是请來了太医,抬眼一见是他,又催着他快去迎一迎太医。 “相爷。”他唤了一句,声音不大,立时淹沒在喧闹声中,他又将声音略微提高了些,才引得众人责备地回头看着他。 “相府家丁來报,说是蓝夫人出事了。”那官员刚忙将侍卫传递过來的消息讲出,说完便兀自往一旁站了过去。 蓝倾城听到这消息顿时慌了神,挣扎着便要从椅子上起身,这一番动弹却令得他心头的痛感更加猛烈了,一步未迈出,又跌落回去,惊得一旁的官员连忙搭把手将他接住。 怪不得他会突然出现这般状况,竟是月儿出事了。低哑的声音从吼口溢出,蓝倾城道:“请传信之人与我说明。” 那侍卫本就等候在殿外,听得相爷唤他,连忙将相府家丁的话一字不落地讲了一遍,大殿之中一时寂静下來。 “烦劳诸位找辆车马将我送回相府,我须得立即赶回去,此后我自会去向皇上请罪。”蓝倾城也知凭自己这般模样,无法自己回相府,只得请身旁的诸位大人帮忙。 “相爷你的身体……”立在他右手边的一位官员面上全是忧色,话还沒说完便被蓝倾城打断。 “无碍。事急从权,烦请诸位快些。”他恨不能一步赶回家中,也不知月儿现下如何了。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为相爷寻车马來!”另一名官员开口,守在门外的侍卫连忙去牵车马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