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祁连商会大门口,七八辆马车正满载货物,整装待发。 目前商会的总负责人,祁琪正在仔细的和一名领头的镖师交代着什么,同时一双美目不住的向着远处眺望,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的到来。 不多时,一个气喘吁吁的身影出现在祁琪的视野当中,来人咧嘴一笑,一口灿烂的银牙在阳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辉:“不好意思,祁琪姐,我好像来晚了。” 看到叶空准时到达,祁琪原本一直提着的心终于稍微松了松,莲步轻移,一双笔直修长的**映入叶空的眼帘,那玲珑剔透的身材在厚重的衣服之下根本就掩饰不住,一副呼之欲出的既视感,让前者有些不自然的撇过头去。 “没有关系,叶少爷能够准时赴约,祁琪就已经很感激了,再次感谢叶少爷。” 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前者的尴尬,祁琪十分知性的向叶空行了一礼,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按照叶少爷的吩咐,这是这次负责掩护叶少爷的镖师小队,这位队长名叫严夙,是一直侍奉在我身边的,忠诚方面绝对没有问题。” 伴随着祁琪的话音刚落,一个模样略显木讷的青年走上前来,见到叶空之后,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生硬的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随后十分“客气”的伸出手来:“叶少您好,我叫严夙。我们老爷的病情,就拜托给您了。” 但是看着后者伸过来的手,叶空的眉头却是微不可查的皱了皱,不过旋即叶空便十分热情的握住了对方的手,脸上的笑容比后者灿烂的多:“客气客气,这也是我应该做的,严兄弟不用拿我当外人……” 二人双手甫一接触,一道隐约的灵力便顺着严夙的手臂传递过来,后者的手掌也微微加了一些力道,显然是对叶空水平的不信任,想要来试探一下。 尽管一见面就察觉到面前之人的敌意,可是叶空却是丝毫不惧,掌心微震,一道迅猛的火灵力在二人的掌心之间炸开,只听得那严夙立马惊叫了一声,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一般抽回了手。 “严夙,不得无礼。” 祁琪对自己这位属下的心思自然是十分了解的,眼下看到二人不动声色间竟然过了两招,生怕叶空一气之下转身离开的祁琪,不由得美目一瞪,出声呵斥道。 “不妨事,理解严兄弟的心思,怎么样,现在可以对我放心了吧?”叶空毫不介怀的微微一笑,俊朗的面庞之上和煦的笑容让站在一旁的祁琪微微有些失神。 吃了一个暗亏的严夙此刻怎还敢挑刺,之前的死鱼脸此刻也大大缓和,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多谢叶少手下留情,在下心服口服了。您放心,这路上的杂事,都由属下为您摆平,我会将您一路护送到北荒戈壁,然后在驻留点等您回来。” “如此甚好,只是我的身份,还请严兄弟务必保密,不要对我区别对待。”叶空笑笑,摆手示意道。 “好了,都别聊了,在路上你们有的是时间沟通感情,到时候叶少爷可千万要不吝赐教我这手下几招啊!”祁琪笑着打趣道,同时牵过身边一匹四蹄矫健,身材匀称的骏马来,将缰绳递给叶空道:“几位还是早日上路吧,早去早回!” “也好,那我们这就出发了!”叶空伸手接过缰绳,却是不经意间触碰了一下祁琪递过来的皓腕和玉指,那光滑细腻的触感让二人俱都是触电般缩回了手,祁琪一张俏脸瞬间变得通红,红扑扑的十分可爱。 “等一下!” 就在二人都有些心猿意马之际,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忽然自祁琪的身后传来,一个面容略带熏意,而且油头粉面的蓝衣青年,径直穿进二人的中间,一双挂着厚重眼袋,视野迷离的三角眼上上下下将叶空打量了个遍,那扑面而来的酒气让叶空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 “我说妹妹啊,给父亲采药这事,事关重大,你怎么能不跟我商量一下就随随便便找一个人呢?若是此人一拍屁股,抬腿走了自此了无音讯,我们祁家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所以我觉得,此事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好。” 来人摇摇晃晃的扶住一旁的严夙,目光不怀好意的在祁琪身上游走了一圈,啧啧有声的说道:“我的好妹妹,这几日不见,你的身材可是又丰腴了不少啊,看样子老家伙对你还是很呵护的嘛,哎呀呀……就是不知道要便宜哪个混蛋小子了。可惜啊,我要不是你的亲哥哥,一定要把你追到手,这手感……” 蓝衣青年一边说着,一边用双手虚空比划着祁琪的身材,眼角深处,一抹猥亵的神情一闪而过。 尽管并没有察觉到面前这名男子眼中的猥亵意味,但是祁琪依旧是有些厌恶的偏过头去,口中冷冷的说道:“呵,这件事我自有打算,哥哥还是多操心操心你那些青衣楼里的姑娘为好,家里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叶空忍不住将面前这个蓝衣男子伸手推搡开,狐疑的问道:“祁琪姑娘,这位是?” 祁琪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歉意的一笑,说道:“让叶少……叶先生见笑了,这是家中二哥,祁坤,平日里总是游手好闲的,只知道向我父亲要酒钱,整日里就是陪着那群狐朋狗友花天酒地,可怜我父亲现在重病在床,家中哥哥难堪大事,唯有小女子出来主持事务,还让叶先生撞见如此家丑,还望叶先生见谅。” 叶空恍然的点了点头,对于面前这名唤作祁坤的男子,眼中毫不掩饰的流露出厌恶之感。 父亲重病在床,此人居然在一早上就一身酒气的回来,显然是彻夜未归,不说承担家族事务,为父亲分忧,就连在父亲身边服侍一二,喂药更衣都不曾有,真是枉为人子! “哎,妹妹,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我怎么不承担家里事务了?我是想承担,可是父亲不让我承担啊,那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对不对?”说完,又踉踉跄跄的调转过身形,一脸阴翳的望着叶空说道:“小子,你是从那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们天玄州祁家的名讳,你也不打听打听,就不怕完不成委托让我们割了你的脑袋?” 叶空耸耸肩,毫不在意的笑笑,面上一团和气的他,语气却是毫不客气:“就凭你?” 祁坤闻言,一双三角眼顿时瞪得溜圆,似乎难以相信面前之人居然敢顶嘴一般,面带怒色的他一招手,一个身材魁梧,一脸森然杀气的家伙从后面站了出来,毕恭毕敬的说道:“少爷,有何吩咐?” “打,给我打他!他居然看不起我!我,我去你奶奶个腿的,你信不信,老子宰了你!燕顺,给我教训他,打他!出了什么事,我担着!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天玄州祁家的名讳,小子,口出狂言,有种,有种!我看你待会还硬气不。” 被唤作燕顺的,应该与严夙身份一般无二,都是贴身护卫,闻言之后,立马大踏步的走上前来,拳头紧握,宛如沙包一般。正欲挥拳的他,却被严夙一把架了下来:“燕顺,别自找没趣。” 叶空却是看也未看眼前的局势,面色平静的将目光转向祁琪,道:“祁琪姑娘,我想,我们应该可以出发了吧?” 见到叶空居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燕顺先是微微一怔,紧接着,眼中便是涌现出狰狞之色,他一把推开拦阻自己的严夙,十指交叉,将指骨捏的嘎巴作响:“小子,你这是自己找死!” 话音未落,一股雄浑的灵力波动,便是在瞬息间自燕顺的体内暴涌而出,旋即,他本就如同一座敦实铁塔一般的身躯更是如同吹气一般膨胀了一圈,一身的腱子肉呼之欲出,双臂碰撞间,鼓鼓囊囊的肌肉极富视觉冲击力,整个人宛如一头发狂的灵兽黑猩猩一般,仰天咆哮一声,下一刻,凌厉的一拳便是挂着呼啸的风声直奔叶空的面门而去。 “无耻!” 看到后者突然暴起发难,祁琪一张俏脸顿时微寒,美目之中一抹担忧之色闪过:如此快若闪电般的一击,不知道那叶少爷能否反应得过来? 然而,很快祁琪就发现自己的这份担心纯粹就是多余的,面对燕顺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叶空的面庞,依然是没有太大的波澜,身形如同根深错节的老树一般,稳稳的站在原地,一只拳头,凛然不惧的迎了上去。 “砰!” 二人双拳相撞,一道清脆的指骨断裂声伴随着二人的拳罡猎猎之声清晰的传入在场众人的耳朵之内,下一刻,燕顺如同砸到一根弹簧上一样,整个人瞬间倒飞出去,宛如被人凌空用巨锤轰中一般,直接是在祁坤,祁琪,严夙等人惊愕的目光中重重的砸落进店内,撞倒一片柜台,最后萎靡的摔落在地,口中鲜血仿佛不要钱一般疯狂喷洒。 叶空的出手,几乎是电光火石,甚至,连姿势都未改变一下,因为从头至尾,叶空只是挥动了一下拳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