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女孩的双手折断?我的心在胸腔里跳动起来,心里乱作一团,不能再想心事了。 这时候,一尸一魂不耐烦了,“李非凡,别磨蹭了,想好了没有?” 我胆寒的说:“再想一分钟,就一分钟!” 壁虎心急火燎的说:“别再浪费时间了,听我的,否则,谁会救你和你的小舅?” 我心慌意乱的想:“那你就快让女孩现身吧。” 壁虎不再说话,我等的着急的时候,就见我的近前站着一个浑身血淋淋的人,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着,她浑身血管清晰,血肉模糊,身上大片大片的血污,脚上还穿着被鲜血染红的丝袜,一双白色的运动鞋沾满了血迹。 再看她的脸,眼睛是血窟窿,鼻骨已经断裂,向外淌着鲜血,只剩下两片薄薄的嘴唇已经肿胀不堪。 我再也不敢看了,心差点跳出来。 壁虎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道:“不要害怕,快动手!” 我侧目一看女孩的双手,她的双手变成了十根血糊糊的指柴,指尖那惨白的指甲还残留在手上。女孩低垂着双手,好像在等我上前去折断她的手! 我怎么下得了手,我呆若木鸟,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死娇娇已经变得狂躁,她对我伸出长着蓝指甲的双手,“李非凡,你再不表态,我就杀了你!” 我把勇气一鼓再鼓,抢步上前一把就抓住了女孩的右手,死娇娇错误的认为我是在和她齐心合力的对付女孩,于是,死娇娇和我一起把女孩的双手给折断了。 壁虎说道:“干得好!你记住,七月十五之夜,女孩的魂魄就会找你和你的尸妻报仇的,到时候,你们要是难逃此劫,你可以来贞女庙找我。” 我在心里说了一个是字后,我看到死娇娇在对我笑,她的笑像严冬的冷风,把我的心都给冰冻了,我不能再和壁虎作心灵的交流,我焦急的和死娇娇站在一起,而那女孩的血身已经不见了。 我在心里牢牢记住了壁虎的交待,我帮壁虎解除了它身上的蛊术,不知道壁虎会不会救我的小舅? 我在心里问壁虎,“你这么救我的小舅?” 壁虎的声音变得大了,“这是一间阴宅,我的体内储存了十三庙里的佛光,死娇娇是古尸,古尸怕佛光,我可以暂时用佛光将死娇娇困住。只是,在七月十五之夜,百鬼出动的时候,死娇娇就能挣脱佛光的束缚,你们要千万小心防备。” 我在心里对壁虎千恩万谢,壁虎就对我说:“快走,你留在这阴宅只会被消耗阳气,你小舅应该已经醒了。” 我一听说可以走了,手里拿着手电,开始往外逃。 我跌跌撞撞的来到了童子庙,我用手电一照,躺在地上的小舅已经坐了起来,我蹲在地上,将小舅死死的抱住,生怕一撒手就会失去小舅。 我问小舅,壁虎是怎样救了他,小舅告诉我,壁虎的体内储存着佛光,佛光是人间的圣光,不可以照射凡人的躯体。小舅不是凡身,得到了佛光的照射之后,就能恢复体能的真气,还能修复体内的元气。 我想把我在贞女庙的实际情况对小舅说说,小舅摆手道:“不必说了,我什么都知道。” 看着小舅已经能坐起来了,我又关心的问:“小舅,你还能不能站起来?” 小舅遗憾的说:“小凡,我们的尸花已经失效了,以后除非找到新的尸体,否则,我们只有和平常人一样,要以食充饥了。” 我现在还不饿,不过,尸花已经失效了,也就是我们弹尽粮绝了。 小舅活动着四肢,站起来在童子庙走了几步,“现在我们离七月十五还有十天的时间,七月十五之夜将是百鬼出动之夜,到时候,死娇娇还有那个被你折断双手的女孩都会出来寻仇,你现在身上不知道有没有中那女孩的蛊术?” 我大惊失色的说:“那女孩已经死了,她飘荡的亡灵还能下蛊吗?” “这个我可说不清,她既然能给壁虎下蛊,应该能为活人下蛊,你现在身上有没有感到不适?” 我惊恐的摇摇头。 “蛊术是一门博大精深的邪术,我对蛊术略知一二,深谙此术的人倒是有一个。”小舅盯着我,眼光似乎会穿透我的身体。 “那是谁?”我打了一个冷战,真怕被那女孩下了蛊。 “我们已经三十年没有见面了,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了。”小舅白净的脸上泛着红润之色,看起来,小舅的身体被壁虎治好了。 三十年?我掰着指头一算,不对啊,,三十年前小舅才出生,小舅这是在说胡话吧?我瞪着小舅,等着小舅后文的解释。 “不信是吧?这个我不能对你说明白,三十年前的事情你不该知道。”小舅把我叫到外面,让我跟他出庙。 我和小舅来到了怪树旁,小舅叫我退后三米,小舅咬破中指,用鲜血在怪树上画了一堆我看也看不懂的符号,不知道是符咒还是什么。小舅说,这怪树有灵根,需要在树下埋三个鬼娃娃,才可以把怪树的灵根斩断。现在小舅画的这鬼咒只会对怪树控制一时而已。 我没有心思听小舅再说下去,只关心深谙蛊术的那个人叫什么,现在在哪里。 小舅说那是一个道士,现在有七八十岁了,叫牛牪犇,三十年前小舅和他在黄皮子山认识,并结为兄弟。前几年,这牛道长已经销声匿迹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他。 “小舅,求求你,一定要找到牛道长,我求求你了!”我涕泪横流,被小舅白了几眼。 小舅沉吟道:“这黄皮子山离此有一百多里路,要是步行要走半月,路径中都是穷山恶水,凶险异常,只怕我们走不到,你就会送了小命。” 我哭丧着脸继续央求,“小舅,你再做个纸马吧,这样我们就可以早去早回了。” “我们先到十三庙里的娃娃庙里看看,走吧。”小舅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睛里已经放出了光彩。 我跟着小舅走在身后,绕过天井,我俩来到一座小庙前。这小庙也是一座石头小庙,一走进去,尘封土积,蛛网纵横,光线黯淡,蛇鼠暗藏。 我打开手电一看,娃娃庙里都是半人多高的纸娃娃,也许是时间长了,娃娃的脸已经变成了黄色,用毛笔画的眉眼也褪色了,脸颊上的红胭脂变成了杨红色。有的纸娃娃不知被谁折断了手脚,露出了里面的竹架,那纸娃娃的表情看起来很是痛苦,皱着眉,咧着嘴,好像就是一个有知觉的真娃娃。 我看到这里,汗毛直立,连忙离那折断手脚的纸娃娃远远的。 小舅用手摸了摸纸娃娃的纸质,兴奋的说,“这纸娃娃是蜡纸做的,我再画上符咒就可以了。” 由于娃娃庙里找不到笔,也找不到朱砂,小舅就咬破自己的中指,用鲜血在做好的纸马上画好了符咒,我的心已经随着做好的纸马飞起来了。 我把手电交给小舅保管,我俩走出娃娃庙来到了天井,小舅念动咒语,望着慢慢起飞的纸马,嘴里说道:“坐上去!” 我做过纸马,心里当然一点惧意都没有,我双腿骑跨在纸马上,看着纸马飞过了天井,越过了十三庙,一直向东南的方向飞去。 纸马带着我和小舅飞过高山,飞过深涧,飞过险谭,飞过雾泽……这次我和小舅同坐一匹纸马,我在后,小舅在前,我抱住小舅的腰,看着小舅的披肩发在风中飘荡,我忍不住说道,“小舅,你看下面绿草如毯,还有清纯如水的牧女,江山多娇,风景如花,这才是我追求的幸福生活……” 纸马很快的穿过了牧场,我回头看到几个美丽的牧女在对我们招手高喊,我真想叫小舅停下来,我俩在这广阔的牧场靳系腰婚该多好! 想想不行啊,我和小舅不是常人之身,不能给人家好姑娘幸福,说不定不等洞房花烛,我俩就会婚礼成葬礼了! 走吧,走吧,我心情痛如刀割,万念俱灰,我第一个动心的女子是一具古尸,我第二次心动的女子是一只狸子,在以后的人生险途中,我还会邂逅怎样的女子呢? 我突然感到小舅的身体在举例的摇晃,紧跟着我的身体也摇晃起来,怎么?这纸马要出问题吗?我看到小舅的汗水湿透了后背,我哪里有机会问小舅纸马摇晃的原因,就见纸马斜着俯冲下去。 纸马俯冲下去的地方是一片巍峨的高山,高山的两边,一边是高山,一边是椰树林,我们落到什么位置都是非常危险的,最好是能落到山顶上,我瞥见山坡上长着低矮的小树,就算我们站不住脚往山下滑落的时候,有矮树可以挡住,我们不会滚下深渊。 真是该着我和小舅大难不死,纸马真的如我所愿的就落在了山顶上,这山顶呈锥子状,山尖只有巴掌大小,我和小舅哪里有落脚之地?我俩的身体横着就滚下去了。 我在滚落的过程中被一棵矮树挡住,小舅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小舅滚落的地方尽是杂草,我手扶小树的树干,眼睁睁的看着小舅向山脚下滚去! 山脚下就是万丈深渊,小舅一旦滚下去,必死! 我失声的叫喊起来:“小舅,你不能死!”我本想滚下山脚,可身体已经吓瘫了。 “我没事!”正在滚落的小舅对我喊了一嗓子。 我就眼睁睁的看着小舅的身体在我的视线里消失了,我撕心裂肺的嚎叫起来,这种痛苦的滋味,比失去了父母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