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的真有你们说的这么好看?”柳如龙话里透着一些不相信。 “瞧公子说的,我们哪敢拿这种事情骗柳长老。”赵东阳赔笑道。 柳如龙瞥了赵东阳二人一眼,有些不耐道:“既然如此,你们直接把人抓过来就是,磨叽什么?” 赵东阳、林松涛二人只不过是铁衣门的外门弟子,地位自然无法与柳如龙这样的二代相提并论。 林松涛不敢直接反驳,小心赔笑道:“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合规矩?” “规矩?”柳如龙冷笑一声,开口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平日里干的都是什么勾当,抓个人对你们而言有什么难的,直接说吧,想要什么奖赏。” “公子误会了,能为柳长老效劳是我们的福分,哪能要什么奖赏。” 赵东阳脸上露出惶恐的神色,开口道:“只是这个小女孩父亲生前是城内小有名气的武者,交友十分广阔,强行动手,我怕会出问题。” 别看赵东阳二人到处收保护费,一副吊炸天的样子,实际上说白了,只是一个跑腿的罢了。 像他们这种外门弟子少说也有上千人,确实像柳如龙所说的一样,他们平日里肮脏见不得人的事情没少做,可那都是在得到宗门上层的命令后才行动,他们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得到柳长老的首肯。 虽然张笑笑那间酒铺所处的白羽街并非属于柳长老管辖,可以柳长老在铁衣门的地位,负责的执事无论怎么说也会卖他一个面子,到时候就算真出什么纰漏,有柳长老在,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那就随便找个由头,怎么设套这种小事总不要我教你们做吧。对方孤儿寡母,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以后也不要在黑山城混了。” “至于我父亲那边,你们放心,等他回来我会和他说的。还有就是听你们说,那小女孩母亲长得也不错,一并抓来好了。” “没什么事情的话,就走吧。”柳如龙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 赵东阳、林松涛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齐声道:“是!” 城中本就相传这柳家父子,老的喜少,少的爱老,原来是真的。买一送一,这活真是赚了。 ...... 等到赵东阳几人商谈完毕,宁休也终于选好了地图,付清了费用。 不得不说,这几人成功的勾起了宁休的杀心。 天生万物以养民,民无一善可报天。 杀杀杀杀杀杀杀! 不忠之人可杀!不孝之人可杀!不仁之人可杀!不义之人可杀!不礼不智不信人,皆可杀! 这是张献忠的七杀诗。 无论任何时代,任何国家,甚至任何世界,总是不缺人渣。他们欺男霸女、草菅人命、作威作福,干着这世间所有肮脏的勾当,令人憎恶,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当然与原时空相比较而言,宁休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显然要来得更加残酷。在这个世界,几乎没有光芒可言,整个世界都如同乌鸦,一般漆黑模样。 真可谓,天下宗门世家皆可杀! 放眼天下,可有一人不能杀? 真可谓,天下武林皆可杀! “放眼天下,可有一人不能杀?” 只是宁休并未选择直接动手,他冷冷看着赵东阳二人离开藏珍阁,按捺住了当场把对方轰杀成渣的念头。 清河府一役,他看似风光无限,实际却是把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 只不过为了赤门能够安然存活在青州这片土地上,他必须这么做,这是他与青王之间做的交易。 杀了当场皇子可不是什么小罪,朝廷必当震怒,此时或许已经派出高手来追杀宁休。在这个节骨眼上,宁休自然不能轻易暴露行踪。 雾州朝廷势力虽然薄弱,可不代表没有他们的情报眼线。 而且最要命的是,偏偏在这种时候,宁休最大的依仗武神系统进行了维护更新。 这种情形宁休曾经遇到过一次,那就是他突破大蜕凡境时,武神系统曾经更新过一次。没想到,这次突破到无上境,又来了一次。 而且这一次显然是大更新,他从青州一路赶到雾州,足足花费了小半月时间,系统竟然还没有更新完成。 还有大把元宝没花呢,这系统不会坏了吧。 眼下这个情况,除了赵东阳二人,柳氏父子显然也不能留,不出手则以,一出手一个都不能放过,而且还不能留下证据。 话说柳长老应该是今晚回来,没错吧。 宁休心里嘀咕一声,看了一眼赵东阳他们离去的方向,跟着转身离开。 ...... 宁休早就悄无声息地在赵东阳二人身上下了精神印记,因此并不着急。 从藏珍阁出来时,时间已接近傍晚。 昏黄的阳光照在藏珍阁门前的街道,秋风吹来卷起满地尘沙,一片枯叶在风中打着滚,既不知是从哪里吹来的,也不知要被吹到哪里去。 一个落魄的白衣剑客从街道尽头缓缓走了过来。 披头散发,身上那身本该无瑕的白衣也已尽是无垢,一如他的剑心。 学艺十余年,哪知回来面对他竟然会是这样的结局,早知如此,当日还不如让我死在那群鬼面刀客的刀下。 李志远心中悲怆,想哭却哭不出来,也许泪早已流尽。 离家十几载,回来之后,才发现早已家破人亡! 李家在黑山城彻彻底底消失,青梅竹马的女友也嫁给了铁衣门长老的儿子为妻。 李志远怕是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一幕,在早已沦为废墟的李家旧址上,看着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挺着肚子,一脸决绝。 身边站在的那名男子应该就是她现在的丈夫。 近乡亲怯,近她亲怯。 原本所有的期待与憧憬,早在这一刻撞得支离破碎。 这样的相见不如不见。 可笑的是,如果不是有她在,李志远这条命都有可能保不住。 李志远呆呆看着手中的长剑,忽然笑了一声,笑声是那么凄凉。 想要守护的人守护不了,想要报的仇报不了,这剑学来又有什么用。 这十几年的苦修,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