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这白胖娃娃气势不断攀升,胸口处被方林轰出来的伤口,也是快速恢复。 方林浑身浴火,眼神漠然的看着那白胖娃娃,下一刻便是直接出手,根本不想给对方太多的机会。 麒麟拳轰然而来,白胖娃娃出拳抵挡,两人拳头相碰之间,火焰之力与大地之力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方林身形微微一震,那白胖娃娃被方林这一拳直接震飞了出去,但却并未受伤,并且自身力量还在不断提升。 另外一边,魔傀和黑袍男子之间的大战,也是达到了一个空前的程度,整个法阵已经是接近崩溃的局面。 白胖娃娃同样也在担心阵法崩溃,但到了这一刻,他已经别无选择,只能是去尽力击败方林,然后再来考虑如何稳固此地的法阵。 当然,一旦法阵崩溃,身为看守者的他一定会死,因为每一个看守者,性命都与法阵相连,不仅无法离开法阵,也会与法阵同生共死。 轰!!! 白胖娃娃对着方林一掌排出,恐怖的力量瞬间凝聚为一道遮天蔽日的掌印。 “死吧!”白胖娃娃大吼,掌印直接朝着方林而来,携带着难以想象的压迫力。 方林不敢怠慢,双手不断打出印诀,至尊圣殿的力量更是流淌出来。 至尊印! 此印一出,带着不可言明的气势,对着那巨大掌印迎头而上。 下一刻,两者相撞,天地顿时剧烈震动起来。 方林一声闷哼,终究还是吃了一点小亏,这白胖娃娃此刻吸收了太多的地气,力量几乎刻意媲美小长生者了。 方林的至尊印虽然强大,但他自身境界还是不够,哪怕融合了四盏炎神古灯,也无法提升到小长生者的层次。 不过这一次的交锋,方林也只是略微弱了一筹而已,终究还是将那巨大掌印给抵挡了下来。 倒是此地的法阵,却已经开始崩溃了。 白胖娃娃神情剧变,口中有着鲜血喷出,顾不上和方林继续交手,连忙施展手段想要稳固法阵。 黑袍男子感受到法阵开始崩溃,立刻和魔傀拉开了距离,不想再和魔傀交手,两人若是继续交手的话,那法阵的崩溃速度会更快。 反倒是魔傀,没有方林的命令根本不会停手,继续追着那黑袍男子不断猛攻。 黑袍男子眉头紧皱,手持青铜长剑,将魔傀一次次逼退,可始终无法真正击败魔傀。 并非他没有能力击败眼前这尊强大的傀儡,而是在这个地方,若是放开手脚不顾一切以命相搏击的话,很容易引起巨大的变故,就算能够击败这尊傀儡,自身也会消耗极大,甚至折损寿元。 他已经活了超过一万年了,正如老干尸所说那样乃是上古之人,存活到现在并不容易,让他耗费寿元去击败一尊傀儡,那简直就是亏得不能再亏的事情了。 白胖娃娃一挥手,那正在和钟无谓大战的银色巨人骤然停止了动作,紧接着这巨人就化为了一团银光,连同它手中的银色长矛,一起融入到了大地之下。 当银光完全消失在地面上时,这座原本近乎崩溃的法阵,终于是稳定了下来,没有真正的不可收拾。 白胖娃娃大大松了一口气,这要是真的崩溃了,那他也就没命了,身为看守者,不仅仅是负责看守这里的几重法阵,也拥有着修补法阵的能力。 这就是看守者的强大和尴尬之处,虽然在这里可以运用独特的力量,可以有着漫长的寿命,但也如同笼中鸟、网中鱼一样,没有任何的自由,甚至不能让这座囚禁自己的牢笼毁掉,一旦牢笼毁掉,自身也将消亡。 方林没有再对那白胖娃娃出手,他也看得出来,这里的法阵差点就要崩溃,虽然他很想知道法阵崩溃之后会发生什么,但为了不引起太多的意外,最好还是不能让法阵崩溃,以免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但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就见那黑袍男子突然面色大变,腰间的九宫囊轰隆一声直接炸开。 “哈哈哈哈哈!本大爷低调做人这么多天,总算是可以挺胸抬头重新做人了!”千年尸参那熟悉的大笑声响起,就见东极天王居然从那黑袍男子的九宫囊内飞了出来。 这一幕让在场除了方林意外的其他人都是愣住了,连那自以为局面尽在掌握的黑袍男子,都是一脸的愕然,脑袋有些懵了。 这老头是哪里冒出来的?而且一身的气息居然如此强悍?这说话的语气,怎么那么像那株无耻又猥琐的人参? 站在下方的钟无谓见到东极天王,那表情更是相当精彩,他以往就是丹盟天才,后来叛出了丹盟,曾经也见过东极天王两次,自然是认得东极天王的样貌。 “怎么可能?天王为何在此?”钟无谓惊骇说道。 白胖娃娃也是吓得一脸懵逼,他本来心头就很恼火,自己的地盘居然来了两个大长生者,实在是够倒霉的。 怎么现在又莫名其妙冒出来一个大长生者,这是要闹哪样?要把我的地盘彻底给掀翻吗? 躲在更远处瑟瑟发抖的小和尚,没有敢回头去看,但也感受到了属于大长生者的强悍气息,一时间脚步更快,连连口颂佛号,心里不住的嘀咕:“佛祖啊佛祖,看来您老人家真是英明高见啊,该跑路时就跑路,小僧这点微末本事,只能用来跑路了。” 唯独方林,看着那一脸猥琐相的东极天王,最是清楚怎么一回事。 这东极天王,当然不是真的东极天王,而是千年尸参变化而成的东极天王。 真正的东极天王,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更加不可能躲到那黑袍男子的九宫囊里面。 “小林子,本大爷出来了,这么多天不见,是不是对本大爷十分思念?可惜本大爷并不想你,本大爷就是一个像风一样的男子,让人捉摸不透。”千年尸参恢复了本来面目,对着方林挤眉弄眼。方林嘴角抽搐,这老咸菜还是那个德行,说话总是不着调,不过看它的样子,这段时间应该没出什么事情,还是那么生龙活虎。 “小子,怎么一段时间不见,你身上火气这么重呀?是不是上火了?不过这也难怪,年轻人嘛,总是这样血气方刚,身边带两三个女人就好了,那独孤丫头就挺好的,她跟你一起来了吗?”老干尸瞅着方林一身火焰缭绕,不由的说道,越说脸上越是流露出那种猥琐的神情。此子实力很强。非常霸道。若是不早日给他灭了。以后怕是要祸患无穷。 方林撇撇嘴:“不要说废话了,赶紧滚过来。” 千年尸参哈哈大笑:“本大爷今日心情不错,就不和你小子计较了。” 说着,千年尸参见到方林脸上有着几分不耐之色浮现出来,立刻乖乖的飞到了方林这里。 “咳咳,开个玩笑,不要当真。”千年尸参连连赔笑说道。 方林可不管那么多,直接一把抓住这家伙,丢尽了九宫囊内,如此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松了口气。 方林此行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回千年尸参,此刻这个目的总算是达成了。 算算日子,也是有好几个月了,方林进入这迷雾之林七重阵之后,外界想来应该也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眼下千年尸参已经找回,方林很想立刻离开这里。 那黑袍男子见到千年尸参就这样到了方林手里,脸色那叫一个难看,不过他还算平静,因为他对千年尸参也只是多有好奇而已,想要知道千年尸参究竟是一个什么生灵。 千年尸参到手,方林便没有让魔傀继续对那黑袍男子出手,魔傀一闪身,回到了方林身旁,一身魔气略显凌乱,显然与黑袍男子之前的一战并不轻松, 当然,那黑袍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此刻还在微微喘息,面色显得有些苍白。 若是真正的硬实力,这黑袍男子比起魔傀来说,是要差了一点点的,但差距并不大,黑袍男子手中的青铜长剑就足以弥补这个差距。 此时,形势忽然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因为法阵刚才差点崩溃,所以身为看守者的白胖娃娃没有再对任何人出手,只是冷眼站在那里,盯着包括方林在内的所有人。 黑袍男子持剑而立,略显急促的呼吸正在缓缓平复,他乃是大长生者,可以说是此地最具有威胁性的一个人,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对方林较为在意,眼睛一直看着方林。 钟无谓来到了方林这里,方林对着他微微颔首。 如此一来,场面上就分成了三方,方林、钟无谓一方,看守者一方,以及那黑袍男子一方。 不过在场几人都是心知肚明,还有一个小光头也身在法阵之中,只是没有搀和到这里来。 此时此刻,最为憋屈的人,不是那黑袍男子,反倒是那看守者。 白胖娃娃盯着其他几人,心里那叫一个不舒服,身为此地的看守者,原本应该占据最大优势的他,现在却有一种有心无力的感觉。 自己虽然可以吸收地气,但对上黑袍男子根本不可能是对手,对上方林的魔傀也是一样。 而想要退而求其次,收拾掉方林和钟无谓,似乎也不太可能。 钟无谓乃是小长生境界,手段高明,加上万兽参天鼎在手,可以说是自保有余。 方林更不用说了,白胖娃娃刚才和方林激烈一战,没有分出胜负。 如此一来,白胖娃娃想要除掉任何一个人,都显得极为困难。 反倒是那个远离此地的小光头,看起来要比较容易对付一些。 不过在白胖娃娃看来,解决掉那个小光头,不过是随手而为的事情,眼下此地的几个人,才是真正的大鱼。 “我刚才,似乎看到了炎神古灯。”黑袍男子忽然冷不丁的开口。 方林微微一笑,此刻炎神古灯就在他的体内,与方林完全融合。 “你是上古之人?”方林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如此问道。 黑袍男子露出几分惊讶之色,说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看出来的,还有你手头上的这把剑,也有些门道啊,从哪里弄来的?”方林淡淡说道,语气之中更是带着深意。 黑袍男子皱起了眉头:“你似乎知道的不少。” “不过是猜测而已,你的身份我很好奇,不如咱们打个商量?”方林露出微笑。 “哦?你想跟我商量什么?”黑袍男子同样笑道。 “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之间并没有什么仇怨,不如我们一起将这个看守者擒下,然后让他说出阵眼所在,一起前往下一座法阵?”方林说道,拿眼睛斜了斜那白胖娃娃。 此言一出,那白胖娃娃顿时警惕起来,眼睛死死瞪着方林,同时也对黑袍男子格外忌惮。 毕竟,那黑袍男子有着大长生者的修为,实力强悍无比,如果真的要对自己出手,这白胖娃娃心想,就算是拼尽全力,也恐怕很难挡得住对方。 而且,在白胖娃娃看来,无论是方林还是黑袍男子,都是外来之人,这些外来之人无论修为高低,其实没有什么区别,都是自己的敌人。 敌人与敌人联手,最为不利的必然是自己这个看守者。 “这个提议倒是不错。”钟无谓笑着说了一句。 黑袍男子不动声色:“就算不与你们联手,我一人也足以在此地来去无阻。” “那是,你是大长生境界,当然没人拦得住你,不过你就算再厉害,找不到阵眼也没办法离开此地,除非你用蛮力把这里掀翻,不过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谁也不能保证。”方林说道。 “我想说,我已经知道了阵眼所在,没有与你们联手的必要,反倒是你们,我觉得会是麻烦,应该尽早除掉才是。”黑袍男子淡笑说道。 “你们几个,还真当我不存在吗?”白胖娃娃冷声说道,对于几人的忽视,感到极为不满。 好歹咱也是看守者,这里是我的地盘,能不能尊重我一下?说的我好像手无缚鸡之力随便你们想干啥就干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