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巨怪都不爱洗澡,经常搞得一身泥巴,以后就管他们叫泥沼巨人。”李察随手把一个早就被怀疑灭绝的物种拉过来凑数。 整个荒野的巨怪几乎已经都在高山堡,但巨怪的栖息地并非只局限于荒野。 起码冈瑟就曾经绘声绘色地描述过,他在极北冰原老家用巨怪肉钓海报的经历。 领主大人后续还准备以储备苦力的名义,向各方高价求购更多巨怪。所以绝不能让外人知道巨怪这种愚笨憨痴的傻东西,竟然还有培养成巨人战士的潜力。 否则恐怕没有谁还会轻易出售巨怪——李察自己清楚其中需要系统作为催化,整个过程根本无可复制,但毕竟其他人不知道。 就算明明白白昭告天下,他们愿不愿意相信也得打个问号。 人性从来如此,总愿意相信遮遮掩掩的所谓秘密,而对送到眼前的事实不屑一顾。 “我就带着族人们先回迟暮大森林吧。”赛托斯酋长拍了拍肚皮声音好似锣鼓震天,自嘲地笑道,“消息传出去高山堡肯定会吸引不少目光,就我们这体型实在瞒不过有心人。” “可以。”李察点点头,“不过还是先看看这次到手的亡灵书。” “我瞧瞧。”赛托斯酋长从戒指里取出来,小心翼翼地在指尖上摊开生怕揉碎,瞪大眼睛仔细观摩这本对他来说过于袖珍的书籍。 “这本是精灵语版副册,里面储存的亡灵魔力按之前标准大概得有十五万个单位。” “好!”领主大人的心思顿时活泛起来,一拍巴掌恶狠狠地说道,“这么多魔力,足够点化整个开膛手军团的战士掌握秘术。” “难道之前魔力一直不够用?”伊丽莎白扛着狰狞的长戟走来,一挑眉毛十分诧异。 她平时对和自己无关的军事问题压根没兴趣,所以了解不多。还以为李察之所以仅仅在一千虎灵战士间推广半亡灵化,是被薇拉的劝说震慑。 回应他的是其他人理所当然的眼神。 “那你们怎么不去被侵蚀的土地上找补?”这柴火妞十分不解地问道,“斯图亚特足足有好几个行省沦为绝域,现在也没人管,全收集起来肯定不止十万。” “引导半亡灵化对魔力精纯度有要求。”一直负责掌管亡灵书的赛托斯酋长摇摇头,俨然一副专家派头,“亡灵刚死去溢散出来的魔力才能符合需求。一旦和环境杂糅质量就会变得驳杂不堪,收集起来也没用。” “对了,以后别总把半亡灵化挂在嘴边,早晚非得叫人听去。”李察抬脚边朝城堡方向走边说道。 “那叫什么?”安妮推着巴克兰的轮椅赶忙跟上。 “叫冥府死士,怎么样?” “冥府死士……”巴克兰咂摸了一会,点点头,“有那么点一语双关的味道,表面上是说战士们勇敢善战悍不畏死,其实还在暗喻他们已经开始接触半亡灵化。” “那就这么定了,反正名字也只是个代号罢了。”领主大人站在城堡门口,对铁之王做了个止步的手势,“稍等酋长,我这小房子可容不下您啊。” 他回自己房间从枕头下面摸出一组虎符。 做这个东西最初不过是一种恶趣味,但用多了就渐渐有点成为惯例的趋势。 直接推开三楼窗户正好和赛托斯平视,“酋长,先帮我把开膛手战士和甄选的民兵转化成转化成冥府剑士。” “没问题。”赛托斯看着他满脸好奇。 想不通这货为什么要跑到三层和自己说话,难道就这么讨厌被人俯视? “回到迟暮森林之守卫歌利亚和堤丰的战士也转化了,都调回高山堡,好让薇拉统一培训神术。”李察把虎符交给这个巨人,“反正下一次月圆之夜还得二十多天,到时候再派人去肯定来得及。” “你不去吗?”赛托斯酋长小心把虎符和空间戒指都装进胸兜。 这些人类尺寸的东西对他来说未免太袖珍,一不小心很容易从指缝里漏掉。 “不了。”李察干脆当起甩手领主,扶着后腰嘴角不禁抽搐,“昨天背石头使劲过头,现在有点飞不起来。” ………… 情报一式两份,一份走东北行省总督的官方渠道向上层传递,一份走私人路线直接给贝德里克。 当领主当久了,对贵族世界的运转规律,李察算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要换他刚来荒野那会,可能提醒贝德里克一声就不再多事。至于东北行省总督——领主大人从来不鸟傻卵官僚,那都是渎职和懈怠的象征。 但现在,他也学会了走正规流程。 形不形式?肯定形式。 但世间诸多真理中从来没有一条叫“形式即原罪”。相反,很多形式之所以存在,正是因为独具优越性。 消息自从递上去之后,就仿佛石沉大海,再没收到半点回音。 但用脚指头想也知道,现在肯定有一帮人正为此急得焦头烂额。 时间一天天过去,联军对亡灵取得彻底胜利的消息四处传开,到处都在为这次史诗大捷而欢呼。据说整个科伦已经成为欢乐的海洋,很多地方喝酒都不要钱。 相比之下,高山堡就有点遗世独立,不温不火地照着既定轨迹发展。颇有点关起门来成一统、管他外面春与秋的意思。 伊丽莎白已经开始着手修炼斗气,她先是花了几天时间用来衡量各系优劣,最后相中了风斗气这个冷门中的冷门。 李察对此一度很不解,不禁要地问为什么。毕竟无论爆发亦或者防守,风斗气都算不上出色。这点从它的不受欢迎程度上就可见一斑——群众的眼睛总是很雪亮。 “因为风斗气到高阶就能让自己身轻如燕,再也不担心被摔死!”爱哭包咬牙切齿地狠狠白了他一样,弄得后者好不尴尬,毕竟他可是拿恐高戏弄过伊丽莎白很多很多回。 接着伊丽莎白又花几天听安妮把斗气秘典和贝鲁尼的手札念了一遍。 然后,一场奇迹就此开始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