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氿真咪着眼睛望着傻鸭。“金乌不见,你在这瞎叫有什么用?” 吴行风听白氿真这么一提醒,心中瞬时明朗,抬头瞪目傻鸭。“你想调虎离山撵走我们好与大个子一起玩失踪?” 傻鸭眼珠急转。“你傻呀,我哪有功夫与你们玩捉迷藏。” 吴行风看向白氿真,白氿真点头,转身离开。 傻鸭见白氿真要往后山去,当即气急。“说你傻,你还真傻,你让你大媳妇去后山做什么?” 吴行风没理,脸上坏笑。 傻鸭见状,扑腾翅膀就要离开,吴行风哪给它机会,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木棍,趁傻鸭转身之际,上去就是一棍。 “哎呦...”傻鸭吃疼,从半空跌落。 吴行风闪身上前,抓住傻鸭脖子用力一拉。“说,是谁指使你的。” “饶命,吴兄弟饶命!”傻鸭求饶,脖子被吴行风打了个结。 “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吴行风掏出匕首架在傻鸭脖子上。 这时,白氿真提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落于真神庙前的广场上。“夫君你看。” 吴行风松开傻鸭,皱眉愣神。“这是要离家出走?” 三足金乌被藤条包裹的严严实实,圆滚滚的咋一看以为是个巨大的椰子。 此时,这颗椰子上留有二个小孔,应该是用来换气的。 “咕咕。”椰子里传来金乌的叫声。 白氿真劈断藤条,将金乌放出。“不如杀了这只鸭兽,太不老实了。” 吴行风回头盯着地上装死的傻鸭,没好气的说道:“你这是想把小鸡带到哪里去?” 傻鸭不理,依旧装死。 “不说话是吧,好,去烧水,晚上吃鸭肉。”吴行风扭头对白氿真喊道。 白氿真扭胯欲行,就听到身后傻鸭嘎嘎叫喊。 “你这血是从哪弄来的?”吴行风收起匕首,在一旁草地上摩擦,试图抹去刀身沾到的血痕。 傻鸭垂头伤气,有气无力的回道:“大个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在这贫瘠荒芜之地,它每天都吃不饱,你看它都瘦了一圈......” 听傻鸭这么一说,二人转头看向一旁发呆的金乌,还真是瘦了一圈。 “这个......”吴行风一时语塞,傻鸭的话没毛病。 见二人有所松动,傻鸭继续说道:“离此三千里有处矿山,地下有丰富的玉石和各种罕见的宝石,大个子要是能吞噬,必然长的高大威猛,据时吴兄弟有心一统南荒,大个子必然首当其冲,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再瞧你那两个小妾,家徒四壁也拿不出什么东西来喂养大个子,做人不可以这么寒酸,要有长远目光。大个子跟着我,你们尽管放心,再说,大个子跟我离开,也只是暂时的,你们还有火凤和大鹅要照顾。” “火凤和大鹅是什么东西?”吴行风发现这傻鸭一点也不傻,差点掉入它的思维陷井。 “吴兄弟不知道?”傻鸭指着后院的两个巨大蛋属说道。 吴行风望向白氿真,白氿真摇头。“火凤可能是远古神兽之一的凤凰,但大鹅是什么东西?” “你是说发着红光的那枚蛋属是凤凰?”吴行风惊愕。 “这火凤可了不得,吴兄弟有了它后便不用这般愁眉苦脸,整天让几个娘们看着失去自由。”傻鸭说这话时,声音很小,偷偷撇了一眼白氿真,还好她正在喂食给金乌。 清了清嗓子又道:“别说一统南荒,就是八荒四域也不是不可能。昨晚我观察了一下,小火凤不出三年就能孵化成形。至于那大呆鹅好像睡着了,没啥动静,估计要七八年才能出来。不过吴兄弟放心,我与大个子会时常回来看你们的。”傻鸭说完脑袋一缩,脖子一扭,自个儿站了起来。 吴行风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傻鸭叼起地下藤条,白氿真正在给金乌喂食,没留意这边状况,等她反应过来时,发现傻鸭已经叼起地上藤条飞到了千里高空。 二人正抬头疑惑,想要看看这只鸭子搞什么花样时,听到身后金乌发出欢喜的咕咕声。 吴行风与白氿真同时回头。 二人当场傻眼,金乌不见了。 由于事发太过突然,吴行风还没反应过来,但白氿真已经闪身追赶。 “这只笨鸭当真是铁了心要拐走金乌。”傍晚,玄女忙来城中事务回到真神庙。 “狐狸精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玄女听吴行风说了事情经过,也是暗暗心惊。“这鸭兽什么来历?” 吴行风摇头,傻鸭一肚子坏水,开始还对白氿真忌惮不敢明着来,现在是暗地里使坏,还伪装成被人打伤,试图用诡计骗走他与白氿真,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再带着金乌玩消失。真是用心险恶,可恶至极。 “傻鸭自己说过二十四山神兽皆由它负责照料。它这么做虽有私心,却也是为金乌好,金乌的食物很是匮乏,哪怕举全族之力也只能喂它半饱。之前傻鸭说三千里外有座矿山,矿山下有无数宝玉,为了金乌早日长大,我们也只能交给傻鸭照料。” 玄女懊恼叹气。“行风,师父让我过来请你去赴宴。” “现在?” “明日酉时。” 吴行风想了想。“到时叫上你阿姐一同前去。” “恐怕不妥。” “嗯?为何不妥?” “我师父巫山神与瑶池仙姑并不友好,二人曾经为了一件神兵而大战了三天三夜。最后神兵被共工氏窃取,二人这才停战。从此便结了梁子。阿姐是瑶池仙姑徒弟,即使我师父巫山神不建议,瑶池仙姑也不会同意阿姐前往。”玄女说道。 吴行风点头,没想到巫山神与瑶池仙姑面和心不和,怪不得共工氏与魁隗氏会联手对付姜水政权,原来他们早就算准。 戌时,白氿真右手提着金乌,左手提着傻鸭,从远方天际出现。 离着几十里,白氿真就脱手将这红嘴鸭兽抛了下来,真神庙前轰然巨响,出现一个十几丈深的坑洞。 玄女大惊。“会不会把傻鸭摔死?” 吴行风也是一脸慌张,吓唬吓唬就行了,可别真把傻鸭给杀了。 白氿真落地后,金乌垂着脑袋,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 “咕咕。” 吴行风没听懂尚处于幼儿期的金乌说了什么,赶忙跑向不远处的深坑。 傻鸭四仰八叉,躺在深坑里不知死活。 “会不会死了?”吴行风问向身后的白氿真。 白氿真气恼,冷声开口。“死不了。” “那它怎么没有一丝活物气息?”吴行风疑惑,跳下深坑,将傻鸭提起扔到了石台下的水塘里。 刚一入水,傻鸭就扑腾翅膀。“吴大傻,你想淹死我啊!” 玄女抿嘴嗤笑。“以后你就跟我,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了。” 白氿真没有说话,她这是给玄女台阶上。 玄女也知道白氿真是想缓和她们间的关系,但嘴上依旧不冷不热。“傻鸭,你这一身血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傻鸭在水里扑腾几下便沉了下去,在水淹过脖子时,喊了声救命。 吴行风没忍住,捧腹大笑。原来傻鸭不会游泳,是个旱鸭子。 吴行风笑,玄女也笑,唯有白氿真一脸淡然。 “这只鸭兽诡诈多变,不知是何来历,如若心存不轨,杀你二人只在顷刻间。连我都差点吃亏,速度之快叫人匪夷所思。” 白氿真显然追了老远才将这家伙追回,如果大荒之神连只鸭兽都追不回,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 吴行风盯着水面看了一会,见下面没有动静,只有不停上浮的水泡,心中暗暗计时。 玄女等不住了,抽出玄月刀在水面上凝气划过,水塘瞬间冻住。 冻住的水塘一目到底,傻鸭四技前伸,肚子鼓鼓,两只眼睛瞪的老大,有些死不瞑目的感觉。 “快救它上来。”吴行风急了,这可是一员大将。 不用吴行风开口,玄女已经破冰救了傻鸭上岸。 金乌从远处跑了过来,嘴里咕咕大叫,见傻鸭不省人事,惊慌失措。“咕咕打。” 三人面面相觊,皆是摇头。脑中虽有兽语翻译,却依旧没听明白金乌说的咕咕打是什么意思。 吴行风说道:“金乌尚在幼儿期,就跟襁褓中的婴儿一样,嘴里所发之音没人能懂,只能去感受它的情绪。” 听吴行风提醒,二女再看金乌,果然体会到了什么。 金乌生怕傻鸭淹死,此刻正抬起它的爪子对着傻鸭肚子踩去,吴行风见状赶忙移走傻鸭,金乌这一脚下去,没死也要被踩死。 “咕咕打...” 见吴行风移走傻鸭,金乌有些愤怒,也不知道傻鸭给这小鸡灌输了什么思想,这才几天功夫金乌小鸡对吴行风的态度就大有改变。 “我这是在救它...”吴行风提起傻鸭,倒挂金钩,对着傻鸭肚子打出一拳。傻鸭脖子一伸,从口中吐出一滩口水。 “嘎...” 傻鸭活了。 金乌跑过去展开还未长毛的翅膀将其护住,表情甚是滑稽。 “一边呆着去。”白氿真忽然开口,语气很是阴冷,金乌一个哆嗦松开傻鸭跑向后山去了。 傻鸭耷拉着脑袋,一副还没还魂的表情。“嘎......” “再有下次,绝不留情。”白氿真丢下一句,升空前往连城。 吴行风知道白氿真不想与玄女呆在一起,此刻去连城应该是寻找白莲下落,白莲失踪多日,生死不明。吴行风虽是担心,却也不是特别着急,傻鸭唱的这处戏,应该还有同伙,这个同伙很有可能是白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