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章 中计受伏
第八十章中计受伏 江晴烟摇了摇头,道:“哪里有什么香味?”云悠悠奇道:“那姓花的身上分明有股很浓的香味,你怎么闻不到?” 聂亮拉着聂雨晴缓缓而行,道:“你上次在鬲国中是怎么失踪了的?你师弟呢?你又如何与那姓花的在一起?” 聂雨晴道:“师弟……师弟我也不知道。上次……上次我……”却不敢明说为楚更雨挡了一剑。心中暗想,自己昏迷似乎已有不短时间,上次朱名方要杀楚更雨,自己挡过一剑,昏迷过去便什么都不知道,待到醒来身旁已无一人。却不知是谁救的自己,半昏半醒时似乎有个男子守在身边,不知道是不是师弟。 那天朱名方要杀师弟,师弟怎么逃得走?只怕师弟早便死在朱名方手上了。想到此处,泪珠滚滚而下。 聂亮道:“怎么了?你哭什么?”聂雨晴哭道:“爹……只怕……只怕师弟已死在朱名方那狗贼手上了。”伏在聂亮怀中大哭。聂亮道:“你说朱名方杀了你师弟?” 聂雨晴不敢隐瞒,把事情前前后后说了。聂亮道:“你说朱名方见到你师弟便要杀他?哼!只怕是要杀了那小……”想到江晴烟便在旁边,不便直称莫怜为小妖,拉聂雨晴走开了去,道:“他要杀莫怜,你师弟舍命相救,而你为救你师弟替他挡了一剑,是不是?” 聂雨晴听聂亮语气甚冷,道:“我……我……是……爹……师弟只怕早死在朱名方手上了……你……你要为他报仇!” 聂亮道:“报仇?嘿嘿!那可不必了。”聂雨晴道:“不必了?爹,难道你不为更雨报仇?”聂亮缓缓向前行去,道:“你师弟死了未死我不知道,牢中并没有他的尸体。但朱名方确确实实已经死了,身上多了数十道剑伤。” 聂雨晴微微一惊,道:“他死了?是谁杀了他……师弟呢?难道是师弟杀了他?”聂亮冷笑道:“你师弟没这个本事。朱名方身上伤口虽多,但未必是致他死之伤。真正杀死他的,是他胸口两道剑伤。这两道剑伤可古怪的很,第一道将朱名方胸口经络、心经、肺经打散,第二道将他元神伤灭。若非高手所为……嘿,嘿嘿!” 聂雨晴道:“高手所为……那是谁杀他的?”聂亮冷笑不止,道:“你那两个蠢货师弟也被打伤在地,醒来时一口咬定被鬲国妖魔所伤,朱名方也死在妖魔手上,而你被楚更雨掳去,不知何方。我当时假意相信,带他们回山,逼问之下早知所有。那鬲国中死的人可不少了,据说武当山冯正风回山时也被人截杀途中,喉咙被穿一剑,元神消失不见,那高手怕是同一个人。雨晴,你记住,这番话只可记在心里,不能说出一句!” 聂雨晴道:“是,我知道。爹,那师弟是否还活着?”聂亮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但你想想,是谁救了你?按你所说,你当时背后中了一剑,本是致命之伤,为何从鬲国出来?又为何遇上那姓花的?”聂雨晴道:“我醒来时便在一片草地上了,走到一处乡村才遇见花公子,他说认识你,会带我找你。我起先不信,原来是真的。爹,他要你做什么大国师?” 聂亮道:“他救你性命未必真心实意,让我做大国师……”长叹一声,道:“国将沦亡,还做什么大国师?我聂亮又非贪图荣华之人。” 聂雨晴听不大懂,道:“爹,既然有人救了我,那师弟想必也被人救了,你和我去找他好吗?”她素知父亲喜爱大徒弟楚更雨,本道聂亮绝无拒绝之意,岂知聂亮脸色乍变如霜,冷冷道:“找他?找他做什么?未必便找得到。他那几日还没让你看清吗?这样一个好色之徒,贪淫之辈,也配做我聂亮的徒弟?我只当当初瞎了眼才收他为徒!” 聂雨晴心如沉石,凄然道:“爹……他不是那样的人……你……你不找他……我去找他,即使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他,哪怕他已死了,我也要知道他死在哪里,葬在何处。” 聂亮恼道:“他若被烧化,或被畜生吃了,死无葬身之地呢?你又去哪找他?”聂雨晴凄然一笑,道:“我不知道……我总算要知道他死了没有。” 聂亮气恼不已,又不得已吐了口气,道:“你……你这孩子,或许他真的没死吧!”见云悠悠走了过来,收去怒容。云悠悠道:“聂先生,你刚才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 聂亮道:“香味?什么香味?”云悠悠道:“那姓花的身上的香味啊!很浓的香味,聂先生也闻不到吗?”聂亮摇了摇头,道:“哪有什么香味?” 聂雨晴道:“他身上是有股香味,但不怎么浓。”云悠悠奇道:“你也闻到了?分明很浓才是,呛鼻得很。”聂雨晴道:“我和他待过几日,是有股淡淡的香味,并非浓香。” 云悠悠大感奇怪,与林夕、莫怜两人汇合后,道:“怜儿,我刚才和师父去喝茶,分明闻到一股浓香,师父说没闻到,聂先生也说没闻到,只有聂姑娘也闻到,但却说很淡,你说怪不怪?”莫怜应道:“是挺怪的。”见到聂雨晴,心中微惊,道:“这死人怎么在这?难道活过来了?” 林夕道:“聂……聂掌门,她……你女儿回来了?又怎么……”聂亮便把之前的事说了。六人往回而走。 林夕道:“原来如此,倒是机缘巧合。”云悠悠道:“是挺巧合的。”身体摇晃了两下,伸手扶住额头。江晴烟道:“你怎么了?” 云悠悠道:“我……我好晕……”只觉脑子一沉,眼前所有事物都看不见了,双眼一闭,昏倒过去。江晴烟忙抱住她,叫道:“悠悠,你怎么了?” 莫怜道:“悠悠怎么了?”蹲下身来看她,只见云悠悠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呼吸已是极弱,竟似快断了气。 江晴烟伸手把脉,眉头一皱,道:“这……”聂亮道:“她怎么了?”也围上前给她把脉,眉头一皱,道:“似乎没有什么事。怎么突然便昏了?” 林夕道:“先带她回客栈。”江晴烟道:“好。”横身将云悠悠抱起。往客栈而回,还未到达客栈,聂雨晴便开始打晃,忽然身体一摇,竟也昏倒过去。 聂亮大惊,抱住聂雨晴,一把脉也如云悠悠一样。林夕道:“她们只怕都中毒了!”聂亮道:“中毒?中的又是什么毒?” 江晴烟道:“回客栈再说。”各抱着一人回到客栈,与张烈焰、白滟碰面。张烈焰见到聂雨晴,又惊又喜,道:“这……师兄,雨晴怎么了?” 聂亮道:“只怕中了奸人的毒。”张烈焰上前把脉,也和之前聂亮一般,把不出什么。奇道:“脉象平稳,正常得很,怎么会昏了去?” 白滟道:“我刺激她穴道,看她醒不醒得来。”聂亮道:“不行!刺激穴道会伤了她。”白滟道:“总好比这样昏着。伤了她也能慢慢调养。”张烈焰道:“师兄,这回你得听师弟的。” 聂亮顿了一顿,道:“那你来吧。”不忍去看,背过身去。白滟取出金针,隔衣扎了聂雨晴几处穴道,却丝毫不见反应。那边江晴烟伸手抵住云悠悠后背,运功进去,也是如入溪泉,完全不见反应。 聂亮道:“还醒不来吗?”白滟道:“醒不来。”聂亮茫然道:“那是怎么回事?” 莫怜道:“只怕是那姓花的搞的鬼!”聂亮突然叫道:“花香!”莫怜道:“花香?” 江晴烟道:“花香有毒,只她们两人闻到,也只她们两人中毒。”聂亮道:“烈焰,把王贤儿抓出来!” 张烈焰到里屋衣柜中抓出王贤儿,点开她的穴道,厉声道:“她们怎么回事?”王贤儿见一屋子人围着两个昏迷不醒的女子,便已知道发生了何事,格格格笑个不停,道:“原来她们中了翩翩蝴蝶散。此时她们去了另一个世界里呢!” 聂亮道:“翩翩蝴蝶散?那是什么?”王贤儿道:“是一味好东西哦!只有女人才能用,她们是不是闻到一股奇怪香味?”聂亮道:“是。” 王贤儿笑道:“这便是翩翩蝴蝶散了,只有女人才闻得了这香味,闻这蝴蝶香,魂销魄散,归入梦中。若无解药,即使睡到尸体烂了也醒不来了。” 江晴烟道:“你有解药?”王贤儿笑道:“我的外号叫作什么?”聂亮道:“花仙王贤儿。” 王贤儿道:“那不就是了,此花毒还是当初我为一个人配的。”聂亮道:“那么你有解药?”王贤儿道:“我没有解药,但懂得怎么制。” 聂亮道:“把解药制来,我放你离开。”王贤儿娇笑道:“不要!你要放我走我也不离开。” 江晴烟道:“你要如何才肯给我解药?”王贤儿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江公子,我要你陪我一晚你肯吗?”江晴烟不语。 王贤儿道:“你肯定是不肯的,嘿嘿!江公子,我给你制解药吧!”江晴烟道:“多谢。”王贤儿道:“解药中有几种药材,并不难找,请聂先生去找来。”便把药名说了。 聂亮记下药名,与张烈焰、白滟分头把洛阳城中搜买。回来时已把药材购全。王贤儿道:“我炼药时要脱了衣服的,你们要在这看吗?” 聂亮知道有些奇药怪丹在炼时需袒开衣襟,散去体中热气,若隔着衣服热气难以散去,阻塞穴道,反会伤了自己。便道:“我们出去。”都出了房间,只是围在房间四处。王贤儿悠悠脱了身上衣服,将药炉烧起,开始制药。到夜晚时,已烧了两碗药膏。穿上衣服,唤来聂亮,道:“给她们灌上。” 聂亮闻药味奇臭,眉头一皱。王贤儿道:“这药只有这么臭才能熏醒她们。”聂亮道:“你先喝一口。” 王贤儿微微冷笑,两碗药都喝了一口。聂亮方才相信,端一碗药到聂雨晴身前,扶起了她,莫怜道:“我来喂她吧!”那边江晴烟也把药喂给云悠悠。只片刻时分,云悠悠先苏醒过来,道:“我这是怎么了?”江晴烟正当一喜,云悠悠忽然脸上一变,只觉心口一痛,“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喷溅在江晴烟衣服上,复昏迷过去。 江晴烟大惊,抱住云悠悠,探她气息,已是微不可闻,一条命去了九成九。他惊骇之下,伸手抵住云悠悠后背,运功护住她体中心脉。 那聂雨晴刚刚醒转,也吐出一口鲜血,昏绝过去。聂亮叫道:“怎么回事?”运功抵住聂雨晴双手,愈觉得聂雨晴体中有股外力不断冲击着,猛然一扑,竟震开聂亮双手。 张烈焰道:“怎么回事?”上前伸手抵住聂亮后背,运功相送。聂亮双手再抵住女儿双手,将内力送进,压住那股内力。白滟见情况不妙,伸手抵住张烈焰后背。 林夕挥链捆了王贤儿,道:“这是怎么回事?你的药有问题!”王贤儿变色道:“不可能,我的药没问题。”见她们两人状况,分明比刚才更坏了。林夕道:“若没问题她们怎么会这样?” 王贤儿细想之下已然明白,道:“她们中的毒不止是翩翩蝴蝶散,还是另一味剧毒。那味剧毒单独服用并无毒性,但与翩翩蝴蝶散中的一名药材一起用了便会产生巨大毒性。嘿嘿!我也被人骗了。” 这时,云悠悠身体一颤,“哇”的一声又喷出一口鲜血。江晴烟双手一颤,竟被震开来。莫怜道:“我来帮你。”上前抵住江晴烟后背。运转一阵,仍压不住云悠悠伤势。林夕到莫怜背后坐下,也运功相送。 江晴烟、林夕、莫怜运功一个时辰,才将云悠悠体中外力压住。相顾已经是脸色苍白,满身汗水。聂亮三师弟也压住了聂雨晴内伤,各自长舒了一口气。聂亮道:“虽暂时压住了这股毒力,但若无解药……”林夕道:“找那姓花的拿解药。” 这时,楼下忽然噪杂一片,有人喊道:“抓拿叛逆之徒,上!”一队官兵冲上楼上,推开房门,将刀锋指住林夕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