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你们昨晚玩的是有多疯……看他那无精打采的模样。” 潘宁看着呵欠连天的某人,小声跟糖糖打听。 糖糖小口喝着稀粥,淡淡扫了她一眼,却没说一句话,昨晚的事情怎么能让外人知道? 再说了,这粥可是哥跑去厨房特意为她熬的,她凭什么放着爱心粥不喝,却聊些有的没的? 见她不理自己,潘宁颇觉无趣,看了她碗里的粥一眼,馋虫顿时被勾了出来,在船上这种稀粥可真是难得。 她指指旁边的小锅,“能请我喝碗粥吗?” “不能!” 这次糖糖倒是应声了,而且相当干脆。 这是她的粥,谁也别想抢! …… 不能就不能! 咱能不能说的婉转点? 你这样…… 很让人下不来台唉! 要不是多日相处,已经了解她直直的脾气,潘宁真的会翻脸。 不就一碗粥? 至于这样? 笃笃! 听到敲门声,李青衫打着哈欠过去开门。 “你做什么坏事了?一副萎靡不振的死样子。” 季雪若还没进门,就臭了他一句。 …… 这两句话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别把你天马行空的逻辑,硬往人身上套可以吗? 心里发着牢骚,李青衫把路让开,好让赵秋红带着童童进来。 要是只有季雪若…… 直接关门不废话! 现在船上这么乱,大家都识趣的不出去乱逛,他们的房间也就成了大本营。 几个女人整天聚在一起瞎聊,打发无聊的时间,等着船靠岸。 季雪若一进门,小鼻子就拼命在吸。 “你们在吃什么?好香啊!” 不等有人回答,她就发现了那小锅粥。 “这粥这么香,味道应该不错吧,给我来一碗。” 糖糖把小锅往旁边一拖,抬头看她。 “我的!” …… 季雪若捂着心口,感觉很受伤,这也太护食了! 不就一碗粥! 潘宁嗤的一声笑了出来,瞬间感觉舒服许多,原来能享受这待遇的,不只是她一个人。 只要你过的和我一样糟! 我就能开口笑! 很多人都有这心理…… 童童拉着妈妈的手,踮起脚尖往桌上看,似乎也被香气所吸引。 她把食指放到嘴里吸了吸,抿抿嘴唇,放开妈妈的手,过去拉拉糖糖的衣角,指指那口粥锅。 我也要吃! 她无声的把想法告诉糖糖。 糖糖摸摸她的头,拿过一边的小碗,给她舀了一勺。 端着碗回头看童童一眼,想了想,又给她舀了一勺。 把碗放桌上,拉过一张凳子,把童童抱坐在上面,把小勺子递给她。 “吃吧!” …… 同样是女人,为啥待遇差这么多? 不就是差了一点点岁数吗? 赵秋红看看那两个女人,又看看正喝粥的一大一小,扯扯某人的衣袖,小声问。 “这粥有什么故事吗?” “谢罪粥。” 对着曾有合体之缘的女人,某人一点都没有隐瞒。 “谢罪粥?你昨晚把这颗甜糖吃了?” 女人的思维总有其局限性,先能想到事情,总逃不过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 李青衫瞅她一眼。 “真要是那样,我会炖只鸡。” 赵秋红略绝奇怪,不是这种事情吗? “那你做了什么?” “噩梦。” …… 面对诚实的某人,赵秋红有点懵,做噩梦也用的着谢罪? 这家伙也太奇葩了点…… “里面有什么关联?” “一言难尽啊!” 某人感慨的轻叹一声,就不仔细说了。 有些糗事还是不要宣扬了,容易破坏光辉伟大的形象。 家丑不可外扬! 就是这个原因…… 赵秋红见他不想说,也就不多问,估计又是丢脸的事情,他才捂着按着。 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 要不然一锅粥肯定不够! 看她们凑到了一起,李青衫丢下一句。 “我出去看看,你们聊。” 几个女人凑一起,肯定会吵死,还是先溜的好。 糖糖看他溜出去,也没说什么,只是哄着童童喝粥。 赵秋红她们更不会说什么,外面太危险,她们实在不能跟出去。 李青衫出了舱门,就直接奔停尸间而去。 千幽见的故事,引起了他的好奇,甚至超过了船上的一切事情。 那些尸体,他必须要自己看看。 停尸间是对外开放的,欢迎一切喜欢尸体的人来参观。 虽然这有可能违背死者的意愿…… 但是…… 他们现在说了不算! 李青衫按着名字把尸体拉出来,打开一看就傻了眼。 擦! 这年头人都怎么了! 怎么什么都偷! 尸体也玩偷梁换柱! 郁闷的把一堆烂鱼肉推回去,这是谁这么缺德! 死者为大都不懂! 谁会对这些尸体感兴趣? 李青衫开始转动脑筋,除非把尸体丢海里去,不然肯定是要找地方存放的。 这天气,要不放冰柜里,会臭的好不好! 到底能放哪儿? 对了,咸菜缸! 匆匆忙忙赶去厨房,记得有人有特殊爱好的。 大桶还在原处,李青衫逐一掀开,臭鸡蛋、咸菜疙瘩都在…… 尸体也在! 这是遇上变态了? 尸体还能腌着吃? 擦! 前两天吃的腌肉不是这个吧! 恶心了自己一下,李青衫就要看看尸体有什么玄机,他伸出手去,却在半空停住,迟迟没有落下。 “还不算太蠢!”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谁!” 李青衫猛地转身! 身后空无一人! 我靠! 见鬼了! 李青衫瞬间冲了出去,把几个舱室厨房找了一遍,除了几个小工,几个洋厨师,一个多余的人都没看到。 那么字正腔圆的华夏话,可不是他们能说出来的。 况且听那人声音,至少一把年纪了。 那不是变声器搞出来的,是真正的老人音! 中气十足,显然有功夫在身! 这船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还有这等高手! 李青衫只找了一会儿,就放弃寻找的念头,这种高手,若不想给你看见,你再怎么找都没用。 不过一个华夏的老怪物,怎么会跑到这船上来? 他刚刚那句话什么意思?那咸菜缸里有剧毒? 他刚刚正是怀疑里面有剧毒,才停下手来的。 这尸体是不是他弄来腌在这里的呢? 要真是他做的,又为何如此做? 难道就是为了毒? 是为了把毒提炼出来,还是纯粹就不想让毒扩散? 这帮家伙做事从来不讲明白,非得让你猜,真是太烦人了! 李青衫又回到大桶前,仔细看了一下尸体,拍了几张照片,就又离开了。 查了一下信号,还在屏蔽中,就算有照片,也发不出去,一时半会儿的也没人能为他解惑了。 现在这船上乱七八糟的,什么人都有,简直就是一锅东北乱炖! 千头万绪,不知从何下手! 就算想抽丝剥茧…… 你总得有个线头吧! 上哪儿找这个线头呢? 李青衫走到前甲板上,真想跳海里冷静冷静! 现在脑子整个都乱了…… 海风拂过,带着咸湿腥味,还有淡淡的馨香! 香味儿! 李青衫耸耸鼻子,开始四下寻找,看不到特别的女人,只好循味儿而去。 当他左转右转,来到一个小杂物室,里面没有其他东西,就放了一张小桌子。 桌子上有一个小瓷瓶! 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小瓷瓶! 瓷瓶下压着一张字条! 李青衫过去把字条抽出来一看: 事不关己,莫要多事! 这是警告信? 也是啊,本来就和自己无关,又何必深究? 可…… 如果真关系到千幽见,他又怎么能不打听清楚? 关于父母的事情,姨肯定有所隐瞒的,而千幽见……她可没瞒自己理由! 这个女人…… 一定要找到! 不过船上的事…… 只要真和自己无关,他可以装作看不见! 把那小瓷瓶收了起来,这已经是第二个,等哪天凑够了七个,估计就能召唤美女了吧! 可要好好留着…… 出了那个小杂物室,李青衫又瞅了一眼那字条,字迹娟秀,现在能写这簪花小楷的人可不多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留言?蛮期待见一面的。 只可惜…… 她不可能是千幽见! “为什么不杀了他一了百了,非要如此麻烦?” 有个女孩看着某人远去的背影问。 “除非你想师父杀了你!” 她身边的女人用冷厉的语气提醒她,有些事情不能做! “你撒谎,师父明明最讨厌男人了,怎么会为一个男人伤害她最疼爱的徒弟!” 女孩儿有些不服气,稍稍提高声音,强争一句。 “师父讨厌男人,那是因为被男人伤过……可就算她再讨厌男人,心里也有放不下的男人!刚刚那个男人……如果你动了他一根头发,看看师父饶不饶你!” 她身边的女人声色俱厉,提醒她,不要做无法挽回的事情。 “好啦,我不就说说,又不会真的去做,你不用这么大声嘛。” 女孩儿似乎终于服了软,可她眼眸中的精光,却说明她的内心可没这么想。 她身边的女人,自然看的出来,可是却没有多说什么。 人…… 总要吃了亏才会长大! 不然你再说什么…… 都没用! 那女人不再看她,而是目送某人转过拐角,再也看不到。 等着我…… 总有一天! 飞刀对飞针,一决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