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比被人偷袭了,还不能还手,更让人郁闷的吗? 有! 那就是被接二连三的偷袭,却一下都不能打回去! 李青衫转身躲过温警官的三连踢,同时甩出一把硬币…… 对着漫天的血污而去! 硬币落,嗡声绝! 许多肋生双翼的蛊虫,纷纷坠落…… 蛊虫落,李青衫才纵身前扑,抓住温警官的双手,交叉一压,将她推回到桌子上按住。 见偷袭没有奏效,西枝郎大叫。 “你若不肯放我一马,我就让虫子吃她脑髓,让她从此变白痴!” 李青衫把温警官的双臂交叉按住,腾出手来,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在温警官额头晃了晃。 温警官额头立即鼓起一个肉包,西枝郎见到,取出一个小铃铛,拼命摇动,那肉包便开始左右游走。 李青衫赶紧把手中小瓶递出,随着肉包的游走,来回晃动。 最终肉包破开,一只透明如线般的小虫窜了出来! 在小虫飞出的那一霎,李青衫张嘴吐出一枚硬币,直接将其打碎成泥! 消灭掉虫子,他赶紧从怀里取出另一只小瓶,倒了点药粉在温警官伤口。 此时的温警官已经昏死过去,探探她的鼻息,平稳正常,李青衫才算松了一口气。 把小瓶收起来,李青衫抬起右足,在地上狠劲一踩,再抬脚时,两只被碾烂虫子,出现在那里。 他回身去看西枝郎。 “这些小虫子没用,把本命蛊放出来。” “你怎么会有引腥草做成的‘失魂粉’?” 然而西枝郎关心的却是,把他的控魂蛊引出寄体外的“失魂粉”。 这虽然不是奇珍妙药,却是控魂摄魂蛊类的克星,一经拿出,蛊虫就连主人都无法控制,如飞蛾扑火般扑向有这药粉味道的地方。 若不是控魂蛊被勾出寄体,对方投鼠忌器之下,他未必就没有胜算,可现在…… 一切都完了! 叫他怎么能不恨这药粉? “你告诉我阿苏娜的下落,我告诉你药粉的来历如何?” 李青衫开始讨价还价,打起了商量,至于这药粉…… 当然是跟古鸣风换来的! 他可不认识第二个玩蛊的…… 既然明知对方是玩控魂蛊的,自然要有所准备,不然真碰上被蛊虫控制的女人,他救还是不救? 现在他万分庆幸,来之前跟古鸣风那抠门家伙讨了这药粉,不然温警官不就危险了? 想想被古鸣风敲诈去的东西,他觉得…… 值! 见他还不死心,非要打听阿苏娜的消息,西枝郎冷冷一笑。 “想知道阿苏婆在哪儿……去问阎罗王吧!” 说完他两手一扬,又有无数蛊虫向李青衫扑去! 只要有一只虫子落李青衫身上,就够他喝一壶的! 李青衫却没有管眼前来势汹汹的群虫,而是反手一挥! 一道银光破空而出! 夺! 将一条一指来长,金头青甲六翅八足的噬金蛊,钉死在墙壁上! 噬金蛊尸液溢出,很快就把钉死它的小刀腐蚀殆尽,叮的一声轻响,虫尸和破烂不堪的小刀一起落地…… 这或许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同归于尽…… 噗! 随着噬金蛊的死亡,西枝郎狂喷一口鲜血,那漫天蛊虫也不受控制的四下乱飞。 叮叮当当! 李青衫双手齐扬,十数枚硬币齐飞,在空中互相追逐碰撞,当硬币飞累了坠地时,空中已无蛊虫的声息。 西枝郎软倒在地,不停咳血,噬金蛊是他的本命蛊,以他心头之血喂养,一旦死去,他的命也就去了一半。 蛊虽厉害,但被破去,副作用也大,这是每个养蛊人所深知的事情,也早有觉悟,既强于蛊,那么死于蛊,又有什么大不了? 令西枝郎瞳孔放大、满面惊恐的,不是他的本命蛊死了,而是那如光似电的刀锋破空! 他记得有位长辈说过: 天刀一出,世间无锋! 无所不破,霸绝天下! 他哆嗦着抬起手,指向李青衫。 “你是天……天……噗!” 他的话没能说完,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整个人倒跌在地。 滋滋! 一只长须甲虫从他心口爬出,嗖的一下窜到地上,李青衫正欲挥手甩刀,那甲虫却一头钻到地底,消失无踪。 我靠! 那可是水泥地! 这都能钻的下去? 李青衫拿脚跺了跺,觉得就凭这结实劲儿,拿个电钻来戳,一时半会儿也钻不透,那是什么蛊虫,居然一个跟头就钻进去了! 土行孙吗? 李青衫知道,这种级别的蛊虫,肯定不会是西枝郎养的,而是有人寄养在他身体里的,是用来控制他的也说不定。 毕竟阿苏娜也算蛊门的叛徒,身为蛊门中人,不会拼着丢掉性命,也要维护她。 要照这么推断,西枝郎应该是被阿苏娜控制了…… 走到他身边看了看,李青衫发现他已经死的透透的了,想问任何消息都不可能了。 一些他所养的蛊虫,纷纷从破掉的蛊袋中爬出,扑到他尸体上,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蛊人强于蛊,死于蛊…… 得其所哉! 李青衫劈烂几张桌椅板凳,在这厂房内找到两小罐油漆,打开一看,居然还有剩,就全倒在那些木柴上,然后将其丢到西枝郎尸体上,顺手摸出了打火机…… “你又想毁尸灭迹?” 温警官刚一醒来,李青衫就知道了,此刻突然说话,他也不会惊讶到那里去,只是平静的一指尸体。 “看到那些虫子没,如果跑掉一只,就不知道会死多少人,你说这火我点不点?” 温警官慢慢爬下桌子,朝他招招手,轻唤一声。 “过来。” 她虽然醒来,却觉浑身酸软无力,根本无力走过去,只能把某人叫过来。 李青衫赶忙过去扶她。 “你被控魂蛊伤了根本,需要好生静养几日,着急乱动做什么?” 温警官不管他透着关心的埋怨,而是伸出手去,摊开手掌。 “把火给我,扶我过去。” 知道她是想亲手焚掉虫子,不想让他沾惹麻烦,李青衫就把打火机放到她掌心,却没有依言扶她过去,而是将她拦腰抱起,并在她斥责前,抢先道。 “这样走的快一些,虫子不等人,跑掉一只就不好了。” 温警官靠在他怀里,眼皮一撩,扫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似乎默认了逾越的胡作非为。 把她抱到尸体不远处,李青衫估算了一下距离。 “可以了。” 温警官闻言打着火,手一甩…… 轰! 滴满油漆的木柴,腾起冲天火光,剧烈燃烧起来! 那些还在嗜血啃肉的小虫,或被直接烧死,或拼命往尸体里钻,想躲过那炙烈的火焰。 竟没有一只想要逃离尸体,远远遁去的,这算人为财死虫为食亡吗? 很快尸体发出焦臭味,李青衫抱着温警官跑出了厂房,省的把她熏坏了。 “谢谢你,不但帮了我,还救了我。” 看着被大火吞没的尸体,温警官真诚的道谢。 若不是有这个男人在,她非但破不了案子,还会成为一个受害者,被人侮辱…… 她不知道发生这种事情,她还有没有勇气活下去,所以她此刻的心情尤为复杂。 这是一个让她有好感,却又不得不拼命逃离的男人…… 她不能和妹妹抢男人…… 绝对不能! 面对她的感谢,李青衫嘿嘿一笑,把头低下来,把脸凑过去。 “来点实际的吧。” 空口说白话,多没诚意,对不对? 真是个得寸进尺的男人! 温警官即便娇软无力,还是提劲赏了他一记大白眼。 不过某人脸皮厚,半点不为所动,万般无奈的温警官,只得轻抬臻首,在他的厚脸皮上轻轻啄了一口。 李青衫没觉出滋味来,她却羞红了脸,未免尴尬,她问他。 “怎么都不问问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李青衫冲她微微一笑。 “我知道的。” 难看死了! 会吓坏花花草草的好不好? 温警官觉得,他笑的太难看太惊悚,真是辣眼伤神。 和她相反,李青衫却很喜欢她嫌弃的目光,每当这时候,她都很女人,很招人喜欢。 只是他却不知道,这种喜欢,暴露了他贼贱的本质! 至于他说知道、为什么温警官会出现在这里,也不是信口胡吹。毕竟那个西枝郎犯案那么多次,总有受害者不甘受辱、不愿沉默,跑去报案的。 报案的人一多,正义感十足的温警官,又怎会不认真查? 低胸吊带小短裙,黑丝白高跟,打扮的这么性感火辣,不就为了化妆侦查,钓鱼上钩吗? 她美丽诱人的外形,让她如愿成为目标不难,但她只是普通警察,在蛊虫面前,和普通人又有什么区别? 被带来这里,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儿了…… 万幸李青衫一直关注会玩蛊的动向,才能及时救下她,将一件可能毁掉她的事情,扼死在摇篮中。 “以后做这种危险的事情,记得叫上我。” 李青衫不想这样的事情再上演,宁可自己受累,也得防备着。 “我是警察,你不是。” 温警官却摇头拒绝了,然后捏住他的下巴,把他头往下拽拽。 “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来这里。” 呃…… 我来看风景…… 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