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 好黑! 整个世界一片漆黑! 这下丢大人了! 李青衫在心里呻~吟一声,也没办法把重逾千斤的眼皮撩开一线,先前还怕出现两只小醉猫,现在可倒好,一只大醉熊倒是先出现了。 算了,醉就醉吧…… 他不再试图做无谓的挣扎,就在酒精的麻醉下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再次恢复了意识,只是酒精的余威犹在,头疼的厉害。 下次可不能再这么傻喝了! 自从有了念念,他就再也没醉过,这次算是破了戒。 只怪酒太好,又勾起他太多的回忆,不然他也不会醉。 他虽然对邹小艾的哥哥邹平没有印象,可是他酿的酒,却和当年老马酿出来的是一个味道。 当年他参军,首先考入的是东海舰队下属的海军陆战队,一个旅的编制,他在804团直属侦查大队。 老马是他的第一个班长,也是最后一个。东北人,爱唠嗑,爱喝酒,嫌买的酒不够劲儿,就自己酿酒喝。 他的酒,入口甘冽,醇而不辣,口感极好,喝下去,如一道火线入喉,直到胃里,那感觉,就一个字――爽! 尤其春秋两季,泡在冷冷的海水里,来上一口,那真是从里暖到外,美极了。 这酒救过他两次命,每次弄上一壶,总要喝个痛快,只可惜后来老马到点转业了,他也就渐渐喝不到了。 时隔多年,再次遇到了,他又怎么能不喝个痛快? 不过太痛快了也不好,最起码现在就难受的厉害。 想要抬手揉揉额头…… 嗯?怎么抬不动?难道我现在还没有力气? 不是这么逊吧! 使劲甩甩头,才感觉到压在手臂上的柔腻。 哦,原来不是力气不够,是有东西压着啊…… 有东西压着! 这感觉…… 李青衫瞬间惊出一身冷汗,猛地睁开眼睛! 啊! 白! 太白了! 白的刺眼睛! 赶紧转头…… …… 擦!没有那么白,可也不能看! 眼睛瞬间又闭上! 要了命啦! 谁来救救我! 李青衫惊恐到了极点,这是什么情况啊,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呢? 赶紧回忆! 昨天很豪爽的喝酒,喝的很嗨,然后就醉了,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怎么一觉醒来,就变这副样子了?按理来说,都喝成那熊样了,就算有什么龌龊心思,也无余力去兴风作浪了啊! 怎么就能搞成这样?整张床上就跟犯罪现场似的,就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啊! 不行! 得想办法溜! 把胳膊慢慢往回抽…… 啪! 胸脯上挨了一记! “别乱动!我再睡一会儿。” 陈夕颜头稍稍动了一下,枕着某人的臂膀,侧靠在某人的胸膛上,睡得那叫一个踏实舒服。 …… 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睡呐! 能不能长点心! “你们吵什么啊!” 邹小艾撑起身子,揉揉睡眼,看到某人,愣住了。 好像在思考怎么两人睡的这么近…… “嗨!” 李青衫满脸热情的打招呼。 “嗨。” 邹小艾机械的回复了一声,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头,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瞳孔瞬间放大! “啊!” 一声尖叫,撕裂长空,震耳欲聋! “我杀了你!” …… 不错! 这反应才对! 总算有个正常点的人了。 邹小艾想要杀人,一下把盖在三人身上的毯子掀起来,还没等她发威,就发现了更可怕的东西…… 昂首挺胸的丑东西…… 还有两滩血…… 两滩血! “啊!” 邹小艾再次大叫! “你杀了我吧!” …… 看到血,李青衫也懵逼了,现在连证据都有了,哪里还能心存侥幸?等着判刑吧! “先冷静一下,咱们有话慢慢说。” 既然事情出了,想办法解决才是王道,大吼大叫、喊打喊杀的也解决不了问题不是。 “说你个头!你还我清白!” 邹小艾坐哪里开始抹眼泪儿。 …… 我的清白也没了啊! 谁能还我啊! 这世道…… 真没地儿说理去! “你们吵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陈夕颜不满的嚷嚷一声,也睁开了眼睛。 “嗨!” 李青衫一视同仁的打个招呼。 “嗨屁呀!好好的觉都给你搅和了!” 陈夕颜的起床气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她随即发现了不对,看看哭天抹泪的邹小艾,再看看一脸苦相的某只大狼,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转头一看…… 血! 还两滩! “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她倒没有大喊大叫,而是死盯着某人不放。 对你们做了什么? 其实我也挺想知道的! 虽然现场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可我怎么连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这比八戒哥吃人参果还惨,人家只是没尝出味儿来,我连吃没吃都不记得了。 这要硬说我吃了,是不是有点冤得慌? “这个问题么,需要我们共同研究,大胆推测、小心求证,才能还原事情的真相。” “呵呵,大胆推测?小心求证?” 陈夕颜皮笑肉不笑的冷声问道。 “对呀,我们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嘛。” 李青衫希望以真诚的笑容,感染她,打动她,好脱离眼前这尴尬的境地。 然而…… 他失败了! “滚!给我滚出去!” 陈夕颜声嘶力竭的喊道。 某人从善如流的滚下床去,连蹦带跳的向外蹿。 蹿至门口,忽觉背后有东西袭来,反手一抓,全是布料,拿前面一看,才发现是自己的衣服裤子。 带着衣物,灰溜溜的拉门出去,末了还不忘给她们把门带上。 到了外面,就发现桌上杯盘狼藉,酸臭熏天,足见昨天的战况是多么激烈。 再往外一看,居然还是晚上,他究竟睡了多久? 穿好衣服,找到手机,才松了一口气,晚上十点多,他们是早上十点多开始喝的,也就是说睡了差不多十个多小时。 时间并不是太长,可发生的事情,足够让他折腾一辈子了。 手机上有淳于梵的十数条留言,还有她的三通未接电话。 先别想别的了,打个电话回去,报个平安再说…… 某人出去后,过了一会儿,陈夕颜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踮着脚走到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一下。 某人正在给淳于梵打电话,声音并不小,她隐约能听见。 听到这些,她不由很是羡慕,别管渣叔人品怎么样,就顾家这一点,就比他老爸强多了。 不过她无意听人家的私事,就又转回到床上,推推还在抽噎抹泪儿的邹小艾。 “行了,别哭了,他人都走了。” …… 这什么逻辑? 我哭我稀里糊涂失去的清白女儿身,关他走不走什么事? 难道他走了,就能当一切没发生过? “你走开!让我多哭一会儿!我要好好悼念一下我失去的纯洁之身!” …… 别闹! 你什么时候纯洁过? 一只大污妖! “行了,眼泪不值钱,掉两滴就算了,等你真的给人那啥了,再哭也不迟。” 陈夕颜拍拍她的肩膀,镇定自若平静异常的穿起衣服来。 “你什么意思?” 邹小艾觉得她话里信息量有些大,让她一时半会儿,难以反应过来。 “亏你整天自称大姐大,声称见过无数风浪,难道连自己有没有被那啥,都感觉不出来?” 陈夕颜的话,让邹小艾感觉到一种叫“赤~裸裸的蔑视”的东西。 她忙活动了一下身体,除了因为酒精的缘故,还不太灵活之外,一切都挺好的。 都流血了,不是会痛吗?现在闹的什么鬼? 再看看陈夕颜淡定模样,哪有半点**之后的悲戚痛苦。 就算她某些喜好不太正常,也不不能拿这个不当回事吧? 更何况最应该拼命的是她! 自己顶多算一酒后**,她可是被她最讨厌的物种――男人,给玷污了! 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件事有鬼! “你是说……我没有被渣叔那啥?” 邹小艾虽然猜到了,但还是想确定一下。 “看看你都穿着什么,这一点还用怀疑吗?” 陈夕颜觉得她简直笨极了,这么明显的事情,还有多问吗? 邹小艾低头看了一眼,黑色的半球形罩罩,白色的纯棉小内内…… 这能说明什么? 都被扒成这样了,能证明的事情好像和她说的正相反吧! “你蠢啊,要是渣叔动手,他会给你留一根布条?还是你觉得他办完事,能好心的再帮你穿上?” 见她仍一脸懵懂,陈夕颜不由把话挑明了说。 …… 不要把话说这么直白好不好? 很伤人的! “那他为什么脱的光洁溜溜了?” 邹小艾不服气的问了一句,她还记得那让她脏了眼睛的东西,是多么丑陋不堪。 “你是不是傻,不把他扒光了,就他那贼精的性子,能骗得过去?” 陈夕颜一语道破天机。 …… 合着这一切都是你导演出来的! “那这血呢?” 邹小艾必须得问清楚这点,她们既然都没流血,这血哪儿来的? “我大姨妈贡献的。” …… 算你狠! “你没看我都躲被子里不出来吗,就是怕他发现不对。” …… 官二代真可怕! 跟着父亲不学好! 阴谋诡计都不用教的…… “行了,你先穿衣服,我先去出去一下。” 穿戴整齐的陈夕颜,酝酿了一下情绪,阴沉着脸就要往外走。 “你去做什么?” 邹小艾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如此难得的机会,我不让他割地赔款,签订一系列不平等条约,怎么对的起我费的这些力气。” 陈夕颜以侵略者的姿态,展现她的狼子野心。 …… 渣叔! 我为你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