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离开了石头人的坟,临别前他询问圣人名讳,可对方并没有告知。 石头人打消留下小红雀的念头,让青年带着小红雀一起离去,目送青年背影,石头人松了一口气。 他走到附近的坟堆,询问与他为邻的圣人。 “仁兄,我们为邻九千年,希望借副棺材,我这具棺材被那小儿触摸过,不敢再使用。” 他觉得不保险,所幸迁移自己的坟址,寻一处偏僻的犄角旮旯重新下葬。 秦风杀了回来,石头的当即脸绿。 “你回来做甚?莫要得寸进尺,否则,我冒着毁坏自身封印的代价,也要取你性命。”石头人警告,他拦住秦风,不让他靠近自己的新坟园。 “前辈你误会了,我回来是有事请教。” 他指着远处那土坟上的破陶罐,问:“那些陶罐可否是有主之物?我想带回族内,塞些花肥,栽种一些圣药,母金,希望圣药能结出小药,母金能生出子金。” “毕竟是储藏圣人肢体的罐子,应当比普通的罐子好些。” 石头人将自己重新下葬,嘴中哼哼,不打算替秦风解释,仿若还在记仇。 “前辈,大度一点,你真不打算告知,那我只好去问别人。” 在他转身离去时,石头人的声音传来,充满着不屑:“那是藏尸罐,是珍贵的好东西,将肢体放在罐中保存,可多年保持活性,不会腐烂。” “藏尸罐是仙源的替代品,效果仅次于仙源!” 石头人指着远处土坡上的罐子,道:“十五只藏尸罐,已经被这方圆最强的十五位圣人内定,岂是你想取就能取的?” “最边缘一只,残破得只剩下底座的罐子,已经被我内定。” 秦风感激:“多谢告知。” 他缓缓前行,来到藏尸罐所在的小坟园旁。 他回头,见到老圣人和小红雀站在极远处,不曾靠上来,疑惑:“老圣人,小红雀,你们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难不成是在害怕我体内的不祥?” 见老圣人和小红雀纷纷点头,他便不做强求,顺其自然:“那好,你们就在那等我,我取几只罐子,带回村子,栽种化法草,人参果树,九世三生药等。” 他拥有仙土,还拥有比仙土还神秘的土壤,就差几只合适的罐子搭配。 “老圣人说过,这些罐子藏着圣人尸,只吞食圣人精华,我才镀体境,应当和那大乌蛇一般,不会受到罐子的攻击。” “拿到罐子,将罐中的残肢倒出。” 那只大乌蛇已经不知去向,十五只罐子,有三只残破得只剩底座,其余十二只同样有不同程度的残破,有的没有盖子,有的被拦腰斩碎,还有的遍布裂纹,随时要崩开。 秦风的目光落在几只最完整 的罐子上。 突然,东方一座土坟窸窸窣窣震动,坟头投影出一位人影,那人仙风道骨,胡须及地,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息。 秦风转过头看去,只见那老人生着一只黑瞳,一只白瞳,黑白二瞳流转,相互变幻,许多的奥妙在他的眼睛下浮现。 不时有乌鸦喝水的景象,奈何瓶口太深,乌鸦只能往瓶子中填石子;不时有老马识途的景象。 最后,所有景象幻灭,秦风看见一个人,胸口长着绿毛,随着时间流逝,那些绿毛越来越密集,长满全身,鼻孔、嘴巴、眼珠、五脏六腑,绿毛盘根错节,一大片,绿油油。 最后那人死去,不知道是被绿毛笼罩窒息而死,还是被绿毛吸干养分枯竭而死。 秦风催动灵目,黑白二瞳老人眸中的景象这才消失。 圣人眨眼,一对眸子皆尽蜕变成白色,他身着白衣,头发长须皆尽雪白,和双眸一色,白得出尘。 他稍觉惊讶,发现秦风灵目神通的非凡之处:“小友,这些藏尸罐都是有主之物,你还是速速离去。” 西方的几座坟哗啦哗啦响,有三位光头大耳的发福中年联袂出现,三人长得一模一样,像是三胞胎。 秦风震惊:“一脉三圣人,都葬于此处,光头,莫非是佛族?” 居中一位光头,眸中有佛印生生灭灭,望穿秦风,他道:“小家伙,我以佛门秘法加持双瞳,观测到你的命格。” “你命不久矣,即将陨落,不要在此处浪费时间,回到家乡,和家人一起,走完最后一程。” 左边那位模仿他的动作,规劝秦风:“和家人一起,走完最后一程。” 右边那位竞相模仿:“一起,最后一程。” 中间的光头习以为常,他又道:“我兄弟三人也内定了三只罐,这藏尸罐不是你能取的。” “不是你能取的。” “不是你的……” 北方一座大坟垮塌,从中走出一位神性中年,背后顶着一轮太阳圆盘,缓缓旋转,散发出耀眼的光,普照面前无尽远。 圆盘的光射向苍穹,逼退太阳光,助长月亮的光华,让白日里充斥月光;扫向大地,一些早已经腐朽的草根极速生长,蜕变成绿色,开出花,而一些生机浓郁的植被眨眼枯萎,化作草根的养料。 太阳圆盘中年于微末中崛起,从一个凡人成长而来,最终成圣,他的圆盘蕴含奥妙,能激发微小之物的潜力。 “我也有一只罐。” 圆盘男子看向秦风,不悦:“你是重瞳者,是倚仗体质的少年,我生平最看不惯这类人,速速从我面前消失。” 南方也出现数位大圣,宣誓对于藏尸罐的主权。 一座大坟投影出一位美妇人,身段婀娜,腰肢只有秦风的 大腿粗,上下围却大如磨盘,身材很惊人,让人怀疑那纤细的腰肢能否承受如此大的压力。 那女子的发丝很长,不过却并非是黑色,而是肤色,仔细一看,那些不是发丝,而是类似于大筋的肉须。 美妇艰难挺着腰肢,发出男音:“速速离去,这里不欢迎你。” 周围投影出诸多圣人,都与秦风刻意保持距离,有些大坟前甚至竖起围墙,防止秦风靠近。 秦风望着十余只罐子,空叹:“可惜,原来这些藏尸罐早已有主,那只能作罢,进入禁地内,找净坛圣人要两只。” 他巡视四周的圣人:“诸位前辈,你们可曾有圣菇?” 秦风拿出二十万枚中品元石,又拿出仙土,以及那不明来历的土壤,道:“诸位前辈,我愿等价交换圣菇。” 见藏尸罐无法获取,秦风想要得到一些圣菇。 一群圣人投影打量秦风手中的东西,面露不屑。 “中品元石?仙土?于我等有何用,我们是真圣,只求仙药、仙源、普通母金都难入我等眼。” “快走,佛族三胞已经言明,你寿元不长。你不是圣,要这藏尸罐何用?” 太阳圆盘男子望着秦风手中的黑色沙质土壤,震惊问:“小子,那一小捧土壤你从何处取得?” “我想以两株圣菇交换你那捧土!” 秦风心头震动,这土壤跟随真言大匾一起挖出,效果尤胜仙土,只不过,他一直不曾知晓来历。 秦风正欲发问,圣人之间倒先行交流了起来。 “阳圣,你这是何意?那土壤毫无灵性,不及仙土,你愿意拿出仅有的两株圣菇交换?” “我曾以藏尸罐的盖子与你交换一株,你都未曾应允。” 盖子比罐身珍贵,从在场十五只罐子中就能看出,十五只中,罐身完好的能寻到,但找不到一只盖子。 “难不成那土壤有什么来头,比仙土还珍贵?” 南方的女子道:“比仙土还珍贵的土壤,的确有那么几种,但无一不是流淌着神圣精华,一拿出,便能引起天地异象。” “这些土,不属于其中任何一种。” 大耳僧人眸中闪烁佛印,他望向秦风手中的土壤,越看越心惊,最后拿出兄弟三人的圣菇。 “这……一捧土壤,让我感觉到无穷无尽的杀意,足矣毁灭一座佛国积累的信仰之力!” “这是什么土?”大耳僧人无法判断土壤来历,可他深修佛法,感受到了土壤中存在的秘密。 “像是染上了仙血,又不完全是,这土壤气息驳杂多变,像是一锅大杂烩,不是纯粹的仙血。” 大耳上僧人投掷出三枚圣菇:“小家伙,将那土壤分我一些,圣菇对我来讲作用不大。” 就在这时,后方响起 许多破风声。 周煌带着护道者冒头,南江域、北凉域的高手出现,西蛮城几位归墟境大能联袂而至,手持禁区请柬的势力也抵达。 南江域上前,客客气气道:“黎道友,我听周家圣龙说,你取了我的九幽雀。” “如果是,还请归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