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晋瞪了薛耀一眼,“小兔崽子,还不快过来。” 薛耀看了看涂山铃,又看了看宋潜,选择站在了原地。 薛晋一口气就堵在了嗓子眼里,心里发酸,他生他养他,到头来还比不过一个外人了啊! 涂山铃往前一步,行了礼,“平乐君,今日用非常之法请您过来,实属情非得已,还请勿要见怪。” 薛晋神情一动,凑到了宋潜身边,“子牧你老实说,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儿?可你找错人了啊,你应该找容稀的啊。” 宋潜淡淡瞥了薛晋一眼,薛晋立刻收声。 涂山铃接着道:“这事于旁人而言,不过是个热闹,可于您而言,却是事关名誉的大事,是以我们擅作主张用了此等方法,请您过来。” 薛晋的神色惊疑不定,他张嘴刚想说话,忽而想起什么,一拍脑袋,从袖中拿出个信号弹,朝天放了。 他是真的以为他儿子被人绑架了,要不然不可能回来得这么急。 他小半个时辰前还在汾河流域赈灾呢! 救儿子自然是怎么保险怎么来,他不仅让他的亲卫包围了附近区域,还借来了孙密的亲卫。 他们约定好,只要一刻钟后,他不露面,两方人马就共同发起攻击。 他刚刚发出去的信号弹是绿色的,这代表一切安好,人马可以散了。 他随手丢掉空掉的信号弹。 薛耀一秒钟都没耽误,虎着一张脸走过来,捡起空弹,塞回了袖子里。 薛晋嘴角抽了抽,却还是尬夸,“做得好,无音就是这样的。” 涂山铃听了,非常想打人。 哦,她以前就站在别人身边,专门捡垃圾啊! 宋潜:“不是。” 薛晋和薛耀都愣住了。 薛耀一双眼睛紧盯着宋潜。 宋潜看过去,又郑重强调,“不是。” 薛耀微微一愣之后,牵起他爹的袖子,把空弹塞进了他爹的袖子里。 “……”薛晋心塞到不行,他感觉要是再不把宋潜送走,儿子都要成宋潜的了,“你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儿。哦,你怕是说不出来,还是让旁边这个小姑娘来说吧,哈哈哈哈。” 宋潜:“……” 薛耀再看他爹时,眼神中就充满了谴责。 他在列人城为什么一直一个人行动,可不就是因为偶像不一样么! 同龄的小伙伴,少年郎多崇拜功力卓绝的东泽君,少女多崇拜温文尔雅的静渊君。 只有他崇拜寡言少语的重光君以及陨落了的天乐元君。 他自然就跟其他玩儿不到一块去。 只是因为崇拜的人不同,就不能成为朋友了,更何况他爹还当着他的面嘲讽他的偶像,这简直不能忍! 他大吼道:“您能不能少说两句!” 薛晋摸了摸鼻子,脾气很好地笑了笑。 宋潜缓缓转头,“放肆!” 薛耀一下子哑火了,呼哧呼哧吐着气。 薛晋再次哈哈大笑,这样的儿子真是太可爱了。 宋潜看向薛晋,“无聊。” 一人各打五十大板,父子两个终于安静了。 涂山铃趁机道:“薛槐,把你的玉牌拿出来,给平乐君瞧瞧。” 薛槐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很沉默,他在祠堂里见过薛晋的影像,时间隔得又不长,自然记得。 这个人很有可能是他爹。 有了这样的认识,他的视线便一直没有从薛晋的身上离开过,奈何薛晋从来没有注意过他。 听到涂山铃提到他,他赶紧从脖子上取下玉牌,双手递到薛晋面前。 薛晋接过玉牌,十分不以为意地道:“我爱把玩的都是珍品灵器,区区身份玉牌有什么好看的呢,又没有什么特别的。” 涂山铃:“这块非常特别,您试试。” 薛晋:“我试试?又不是我的,我怎么……” 他将灵力灌入了玉牌中,立马便感觉到了他与玉牌之间的关联。 这是他的东西! 他都懵了,“这是我的?哎,我的带在身上啊。” 他说着便从腰间摸出了一块一模一样的玉牌,他把玉牌往宋潜那边递了递,“你瞧瞧。” 宋潜顺手接过玉牌,两相对比,非常肯定地朝涂山铃点了点头。 两块玉牌的玉质、做工、纹理皆一模一样,内里蕴含的薛晋的气息也一模一样,可以说两块玉牌都是真的。 涂山铃:“您的玉牌可丢过?” 薛晋哈了一声,不屑地道:“本尊这么傻么,连身份玉牌都能丢咯!” 连“我”都不用了,直接称尊了,可见他有多么自信了。 可他的这份自信并没有感染到涂山铃和宋潜,他们两个依旧用怀疑地眼神看着他。 薛晋就像是被滚油烫到了似的,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涂山铃呵呵笑,“您可别多心,我们没什么意思,只是事关重大,得多次确认而已。您当真没丢过玉牌?这玉牌可是这位少年的父亲留给他的啊,那么您就是他的父亲了。” 薛晋被口水呛住了,猛烈咳嗽起来,他眼中含泪地看着薛耀,拼命想解释,却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 涂山铃伸手帮薛晋拍了拍背,“不用激动,您还有机会慢慢解释。” 薛晋喘匀了气,急忙道:“我想起来了,我确实丢过玉牌的!”他几步走到宋潜身边,抓住了宋潜的胳膊,“那一年,我请你们到我的温泉庄子泡汤泉,我中途离开了一次,就是玉牌丢了,回家补办去了呀。” 宋潜神情微动,显然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回事。 涂山铃却朝宋潜看去,眼中的意思很明显,他们去泡温泉居然没有带她! 宋潜淡定回视,甚至站得更直了些。 涂山铃懂了,宋潜是故意不叫她的。 她转而道:“你东西丢了,找都不找,直接回家补办?” 薛晋很是一言难尽的样子,“找过的。” 当时,他发现玉牌丢了,便立刻回转汤池寻找,谁知道他竟然那么倒霉,恰好遇到汤池换水,池子里的水都顺着管道流走了,池底什么都没剩下。 他不死心地让人在岸上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才不得不让人打开了污水池。 汤泉的人拿着长柄舀子掏了整整两个时辰,从污水池里掏出了无数头发、耳环、戒指、绸带、钥匙等小东西,却仍是不见他的玉牌。 他相当不信邪,亲自拿过舀子,接着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