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一锤定音。戈风的剑也收了去。 云七夕虽未动声色,心里却偷笑了。只要给她机会,她就可以谈条件了。 “银针。” 如主刀医生使唤助手一般,她向老顾摊出手。 顾远却还是有些迟疑,真的要让这个黄毛丫头来么?真的有可以让爷不痛的方法么? 见他不动,云七夕老神在在地抄起了手。 “你慢慢磨叽吧,我一点都不着急,反正耽误的又不是我,” 顾远闻言一震,看了单连城一眼,咬了咬牙,忙走过去取了针灸包过来。 云七夕取出一根针来,一低下头,入眼便瞧见诱惑满满的肌肉,貌似手感还不错。 咳! 手指轻捻银针,云七夕却没急着下针,视线从泛着冷芒的针尖缓缓转向某人的脸,展了个天然无公害的笑容,放软了声调。 “我这个人呢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更何况是这种独门绝技,诊金得翻倍。” 要知道,做无痛的,当然贵了,毕竟无痛人流都那么贵。 一旁的顾远又是惊讶又是着急。这姑娘,这种时候,竟然还提诊金? “姑娘,你若真有那本事,自然是亏不了你。” “治得不好,要你小命。”戈风在她身后又冷冷地补了一句。 云七夕不爽地回过头,瞪了他一眼。 “我说,动不动就要人小命,很影响手术心情的知不知道?” 回过头,云七夕神色立刻严肃起来,找准穴位,一针一针地扎了上去。 脱下医生的白马褂,她也许会很逗比,但一旦面对病人,她还是很严肃的。 “遇上我是你运气好,要不然,还不得给你痛晕过去。” “……” “我之前就说了吧?做人不能恩将仇报,万一有有求于我的地方呢?是吧?” “……” “话说,之前我不止用我的好药治了你的伤,还用我的智慧替你挡了那些追杀你的人,这会又来给你止痛,你难道都不觉得你欠我的,已经越来越多了么?” 无论她怎么叨叨,单连城都始终不吭一声,这让云七夕有种在对鬼说话的错觉。 视线一转,却发现单连城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这双眼睛与之前的冷冽,霸气有所不同,深遂平静如一口古井,却仿佛又如两个深深的漩涡,只一眼便可以让人陷落进去。 这货除了气场冷了点儿,还真是一副勾人的长相。 为免走了心神,云七夕强迫自己移开了眼,把注意力聚到手中的银针上去。 偏头见顾远在一旁看得认真,又很好奇的样子,她身为未来人的优越感就起来了,不由得意地向他解释起来。 “这叫针刺麻醉,可以让人在短时间内局部麻醉,比麻沸散的效果好多了。” 说完,她已经做好了针麻。便拿起小刀开始处理伤口。 见单连城面色如常,果真感觉不到痛的样子,顾远不由心生佩服。 “这真是太神奇了,老朽闻所未闻,想不到姑娘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精湛的医术。” 当然没见过了,针麻是20世纪五十年代的产物,你们见过才叫怪了。 云七夕自得地挑开了眉梢,笑了笑。 “老先生,您虽然走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还多,但还是多少有一些我懂你不懂的东西,三人行必有我师嘛。” 听着云七夕的话,顾远顿时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 人不可貌相,他的确是小瞧了这个丫头了。 见单连城一直冷着脸,跟谁欠了他八百两银子没还似的,云七夕起了玩心,笑着对顾远道。 “身为大夫,一是要修炼自己的医术,二是要修心,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情况,多大的伤势,无论患者是什么样的身份,都要心如止水,冷静对待。否则有可能在慌乱之下处理不当,造成很严重的后果。你若是紧张,完全可以把对象当成一只猪啊。” 此话一出,顾远和戈风都风化了,而单连城原本就冷的脸一瞬间黑了下来。 云七夕偷瞥了他一眼,心里小小地爽了一把,便闭上嘴巴不再说话了。 小小的报复一下就好了,她还是懂得适可而止的。谁让他恩将仇报将她抓回来的?不过看这架势,他的身份应该不一般。初来乍到还是不要结怨的好。 除掉污血,坏肉,上药,缝合,包扎。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好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剩下来的就是休养了。” 大功告成,云七夕站起身,拍了拍手,长吐了一口气。 有丫头上来给单连城盖好了被子,顾远坐在床头给他听脉。 起先做针麻时,说了那么一大摞的话,无非是想一再强调她对他的恩情,比山高比海深,好为后来给自己申请自由和诊金作铺垫。 云七夕这会儿正琢磨着该怎么开口要了诊金走人,却突然有一个粉衣女子掀帘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