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天庭的萨姆并没有立刻回王都,他想先去布恩看看,起码,先打听打听伯德是否生还。 对于伯德他还是心有愧疚的,他与对方相多年,彼此至交好友,在当时那种情况,恐怕也只有伯德是真心愿意为自己留下阻敌,来换取自己的一线生机。 尤其路过了阴森恐怖的京观之后,心中更是愧疚。 京观之下的废墟早已被修饰平整,一望无边密密麻麻的墓碑耸立在旁,有些刻有名字,但有的却只是无名之碑,那些皆是无牵挂之人,并无亲友。 偶尔间,也能看见里面穿着黑衣的老妪,或牵着小孩面容憔悴的女子,持着洁白的鲜花,走至某一块墓碑前,暗自垂泪。 “这便是战争啊!” 萨姆下马摘帽,看着身旁的佛列斯,轻声说道。 自从见到了天庭的实力之后,萨姆对于与天庭间的怨恨早已消散,更或者是成为了一枚火种,掩埋在了内心的最深处,等待着燎原的那一天。 “是啊,王子殿下。” 佛列斯那本硬朗的面容,多了几丝岁月的痕迹,这是信念的崩塌,话语之间,亦有了一丝颓然。 一日间,数万维克人葬身于此,面前的这块巨大的石碑并没有被拆除,这是维克的耻辱,老国王将此留下,是为了警示后人,让他们不要忘记这个满是血腥的一天。 默视了这京观良久,数人便转身驱马离开,心情压抑至极。 快马急行,并没有多久,便到了布恩。 风寒似刀割,银装素裹下的布恩,却并没有如往常般沉寂。 外城墙并未完工,仍在修建中,数百名民工正热火朝天的堆砌着石砖,希望能在开春前,让这本祥和安宁的小镇添上一层保护。 一队又一队的维克士兵往返巡视着四周,每当有一名陌生人的出现,都会经过多次的盘查,方才放行,这也由不得他们不尽忠职守,那陵园中的京观每日都在警示着他们,这个世道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太平。 萨姆同样经过了一阵盘查,并不是每一名维克人都能认识他这名所谓的维克二皇子,但当他出示完皇家的徽章,亮出身份后,城门值守的士兵方才惶恐的行礼,并在萨姆的要求下,将他接引至了伯德的庄园。 对于这里的一切,萨姆很满意,这也是维克经过了这次沉痛代价之后所带来正面的改变,血的教训也并没有让维克人如同羔羊般的颓然。 穿过一处人工花园,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占地广阔且布局精美的西式庄园,由此可以看出伯德是个热爱生活的人。 刚迈步走出那人工养殖的园林区,大门口粗重的铁门便由内被人打开,一众仆人,站立在两旁,弯腰垂首,恭迎着萨姆的到来,而站于最当中的,便是穿着侯爵冕服的伯德。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见到这张久违的面庞,萨姆有些激动,五个多月,他每日都会梦见这名至交好友,但多数都是梦见他的亡魂在那峡谷深处痛苦的挣扎着,哀求着他去救他! 如今再次相聚,那久未解开的心结,如今也算是彻底解开了。 “见过二王子殿下。” 伯德的脸上满是笑容,但在萨姆的眼里有些阴抑与呆板,甚至有了一丝做作,完全没有了往昔的热情、真诚。 但不论如何,他能活着就好,这是萨姆内心最为真实的想法。 张开双臂,萨姆想要拥抱这阔别许久的朋友,却哪知伯德退后了半步,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萨姆面上有了些许疑惑,两人之间似是横着一道巨大的沟壑,难以跨越。 尴尬的收回双手,改为伸出单手。 伯德似乎也觉得这样不好,急忙握住萨姆伸出来的右手,解释道“城镇扩建的事情太多了,我可能是没有休息好,有些迟钝,二王子殿下,你可一定不要怪罪我啊。” 萨姆听罢,随之释然,他看着对方眼中那一条条发红的血气,不由的拍了拍伯德的肩膀,轻声说道“我怎么会怪你呢?伯德!你跟我不需要说这些。” 伯德听罢,急忙招呼数人进入庄园,酒宴早已备好。 在一条数米长的餐桌前,各式花哨的餐点摆放在上,但却离伯德很远,他的餐是单独的,有些类似于猪排的食物。 “二王子殿下,请您别见怪,我最近身体不好,医生说我只能吃些特定的食物。” 感受到萨姆好奇的目光,伯德解释道,说罢举杯遥敬了萨姆一杯。 杯中酒水鲜红,有些粘稠,却散发着浓郁的葡萄香。 萨姆轻抿了一口红酒,却觉得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喝,与那香味不符。 伯德见萨姆愣神,放下了刀叉,轻拍手掌,十数名姿色绝佳,打扮艳丽的貌美女子走进大厅,十分熟络的坐于萨姆等人左右。 萨姆眼角抽了抽,今天的一切太过反常,他不吃这一套,甚至有些反感是众所周知的,伯德今天却仍旧安排了这一出,难道是在发泄对自己的不满吗? 伯德再次站起身,搂着身边女人的纤腰,举杯说道“欢迎我们的二皇子来到布恩城。” 在他话音落下,那十数名女子各自搂上自己身旁的男人,满脸娇媚的端起酒杯,轻轻的喂到对方的嘴里,一对酥胸同时不停的磨蹭着对方的手臂。 一杯又一杯的酒水下肚,在场中清醒的,除了萨姆只剩下了佛列斯,二人皆都没有过多的理会身旁的女人,自然也就没有被灌下太多的酒。 萨姆其实很想跟伯德聊天的,但是身旁的女人却太过粘人,自己又不能辜负伯德的美意,只能闷声的喝酒,好在今晚的菜色不错,自而也还留有一丝清醒的意识。 一场私人酒宴,喝了三个时辰,最后才在伯德不胜酒力之下完结。 客房早就已经被安排好,萨姆在数名绝色丽人的搀扶下进入二楼的卧室。 屋内香味弥漫,布局典雅,四周摆放着无数精美的工艺品,而最为显眼的,便是在一张巨大的油画下,摆放着一张足矣躺下八人的大床。 四名搀扶伯德进入卧室的美女将他小心的放至大床上后,便开始轻解衣裙,不言而喻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