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为何分十七门二十一派,而不是十八门二十一派呢,正是因为尚武门虽在武林中,但又在武林之外。根本没人知道他们平日做些什么,也没人知道尚武门究竟对天下事有什么态度。 “不过是尚公子一厢情愿而已。尚公子以为尚武门愿意做这武林盟主? 恐怕人家小王爷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十七门二十一派放在眼里。 若是真在意武林之事,又怎会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前来。 尚武门这天下第一门又为何不在十七门二十一派之中呢?大家说是不是?” 也不知是谁这样一说,众人有的点头,有的摇头,一个个脸上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原本众人就各有心事,突然冒出尚武门来,众人听了尚慕蓉那番话倒是略有所动,不少人寻思若真是尚武门出面,倒能减去不少麻烦,青霞山若是原来的掌门秋海棠还在的话,也不至于众人僵持在大厅之中,谁也说不出个令众人心服口服的办法来。 就在此时,梅山寺弟子道:“此言倒是不错,尚武门向来不将自己视作十七门二十一派之一,想要让尚武门来出任武林盟主之位,恐怕不是我们在这里想就有用的。传言不假,恐怕在坐也有不少人来自西境十八城,想来也受过尚武门恩惠,自然能证实,尚武门与晏王府血脉相连的关系,尚武门的门主的确是晏王府秦王爷唯一的儿子秦炎,秦将军。 我若说的不对,还请诸位更正。” 没有人说话,只有安静的点头和叹息。 梅山寺弟子又道:“若是尚武门有心想管这次的事,早就该派人前来青霞山,既然到现在也未曾见得尚武门的人,我想,大家也不用多等了。何况这江湖上的事,向来不与朝廷扯上关系,这尚武门地处绥山,又与晏王府如此亲近,恐怕真要是做了武林盟主,日后也有诸多不便。 到时候,这江湖恐怕也成了朝廷的江湖,武林也成了皇帝的武林。 那诸位的理想与报复也就随风而逝,再无落地生根之处了。” 梅山寺弟子说的是振振有辞,眉宇间自信满满,一副天下事尽在掌握的模样,着实和梅山寺前任掌门一模一样。 梅柳师叔还在青霞山的时候,柳洛不过是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虽是小小年纪,也对梅柳师叔的言行举止记忆犹新,她不仅脾气暴躁,而且对刚入门的小师妹们也是只顾着拆迁使唤,从没教过什么武功心法。 小师妹们年纪尚小,青霞山又是门规森严,很多事情还来不及弄明白,所以个个都没少挨骂,骂的最多的就要属梅柳师叔了。 “这尚武门和朝廷的关系甚是紧密,何况秦王爷当年可是后蜀大将,这一点诸位可还记得吧。” 虽然事情已过去几十年,但经道姑这么一提,大家恍然大悟一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又哑口无言。只能由着道姑继续高谈阔论。 谁知她话锋一转,竟没有抓着后蜀一事不放,转而将矛头指向青霞山,“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使尚武门不能出任武林盟主之位,也不代表青霞山就能顺利号令武林,让各门派都为你是尊。”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朝向柳洛,柳洛一时间也微微有些慌乱。没想到尚武门的话题突然一转,成了否定她的一杆枪。从大厅飞来,直直刺向柳洛。 “柳掌门想要就此坐上武林盟主的位子,只怕还要众人同意才行。” 话音刚落,几个道姑打扮的梅山寺弟子频频点头,眼神中尽是昂扬的斗志,像是听完这番话就要奔赴战场一般。 柳英按耐不住,想要还击,却又被柳洛生生拦住。前后两次被柳洛挡住,柳英心中甚是不悦。原本就莫名被小师妹抢走了掌门之位,虽然门下众弟子尊她为副掌门,但这有何用?她不仅学不到青霞山的武学,武林各门派也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世人只认青霞山唯一的掌门——坐在掌门椅子上,身怀青霞山掌门武学心法的柳洛掌门。 至于她这个副掌门,整个武林之中谁也不会记得。 她嫉妒,嫉妒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都给了这个臭丫头。 以前还天真可爱,现在越看越不顺眼,柳英心里的嫉妒也越来越深。 “既然如此,各位举手表决吧。”只听柳洛忽然道:“我把话说在前面,这武林盟主谁喜欢当谁就当,青霞山没有任何意见。 只是临幽城之事关系到青霞山的声誉,秋掌门的死就是因为江湖上有人传言《分海谣》下卷在我青霞山。 而诸位的掌门也是为了这《分海谣》下卷才去的临幽城吧。 我自然是可以怀疑,各门派为了从我师傅那里抢夺这莫须有的《分海谣》,害我师傅惨死。 也许是众人厮杀未果,共赴黄泉,也许根本就是糟了居心叵测之人的暗算。 要知道,就算是临幽城地脉开裂,以我师傅的修为,根本不可能逃不出来。” 柳洛说得不错,众人也不敢随意打断。 只是有人补充道:“是所有人都死了,不仅仅是秋掌门,若是有人故意陷害秋掌门,大可不必让所有门派都命丧安源堂啊。最后是安源堂地下塌陷,无一生还。” “那诸位今日又为何来我栖霞山?是因为传言我师傅临死之前说《分海谣》在镜往楼,所以你们想要青霞山与你们一同攻上镜往楼,自证清白是不是,若是我们不敢去镜往楼,各位就能说,我们藏了《分海谣》,知道《分海谣》下卷不在镜往楼,所以不需要以身犯险,如果我们去了镜往楼,你们就愈发人多势众,镜往楼可不好对付,你们吃不准到底是龙潭还是虎穴,才想着拉青霞山一同前往,是与不是?” “传言本来就是《分海谣》下卷在青霞山,也是青霞山的人说《分海谣》下卷在镜往楼,此间究竟有何蹊跷,我们怎么可能知道。” 尚慕容这样一说,柳洛一时也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