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啊,请赐予我力量!” 一声惊怖的怒吼传出,一团圣光在灰堡的上空炸开,七重天堂山的虚影从域外虚空中投射进主位面,蓬勃的光明一道又一道的照射下来,将整个灰堡照亮。 光明的下方,这座苍莽古朴的城市似乎感觉到一点刺激,它‘动’了几下,古青色墙砖开始往外渗透出蠕动的肉块,但很快它就停了下来。 无形的波动蔓延开来,波动所过之处,一切光明都崩解化作点点光芒消失,七重天堂山的虚影被波动覆盖,迅速的消失不见。 一切都好像是,平静了下来。 …… 白色的烛火发出微弱的光亮,艾弗拉姆克雷尔一手端着杯子,饮着苦豆磨成的饮品,借助苦豆带来的苦涩提神,一手把玩着手里的纸人。 突然,一道光明照了下来,艾弗拉姆克雷尔感觉自己的房间‘活’了过来,但随后就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出事了?”艾弗拉姆克雷尔警惕的看着在灰堡中扫过的无形波动,对灰堡十分了解的他立即认出了它的名字——禁空咒文! 一种第二纪元蛇人发明出来的魔法咒文,它有两个效果。 一个是禁止空间传送,一个是切断一定范围内生物和异位面的能量传递通道,防止生物调用异位面的力量。 这种咒文平时处于潜伏状态,一旦有外敌入侵,就会激活。 谁在入侵灰堡?难道主持聚会的那位殿下,他来带我离开了吗?艾弗拉姆克雷尔猛地一惊,恍惚间,他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色冕服的秀美男子在一片白光中出现,冥冥之中,他得到了神启——离开。 艾弗拉姆克雷尔没有多想的迅速拉开房门离开,那位殿下已经给他提示了,再不离开,只怕是真的离不开了。 虽然不知道入侵灰堡的人是谁,是不是那位殿下或者那位殿下派来的人,但他现在很确定,刚刚一瞬间活过来的书室不是他的错觉。 灰堡,发生了极为可怕的变化。 作为常年居住在灰堡的主教,艾弗拉姆克雷尔对灰堡的地形相当熟悉,他挑了一条平时熟悉的路走。 咚!咚!咚! 艾弗拉姆克雷尔踩着急促步伐,绕过拐角,穿过走廊,才走了大概十来分钟,就遇到了一个守卫。 居然是伯鲁特。 看到这个守卫,他楞了一下,很快面上就若无其事的问道:“伯鲁特,怎么了?我看见灰堡的禁空咒文激活了,有人入侵灰堡了?” “是黎明教会的人,他们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突然召唤七重天堂山的力量降临,巴尼斯大主教正在处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伯鲁特笑着回答,“艾弗拉姆主教,你这是要去哪里?” 黎明教会的人?难道举行聚会的那位殿下是黎明之主?不太像啊,艾弗拉姆克雷尔心里想着,面上镇定自若的含笑说道:“我有一个疑惑,想找一本书寻求答案,它就在前面的书室里,准备过去拿来。” “那个书室啊,你去吧。”伯鲁特笑着点头。 “嗯。”艾弗拉姆克雷尔走了几步突然感觉到不对劲,好像有人从背后看着自己,而且充满了恶意。 他扭过头去看伯鲁特,发现对方正背对着自己离开。 不是他? 艾弗拉姆克雷尔眉头拧了起来。 似是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伯鲁特扭过头,发现是艾弗拉姆克雷尔在看自己,满脸的好奇:“艾弗拉姆主教,你还有事?” 不是他吗?那会是谁?他心里默默的想着,对着伯鲁特问道:“你有没有感觉有人用充满恶意的目光从背后看着你?” “没有啊,主教,你是不是感觉错了,这里是灰堡,几位大人驻守在这里,怎么可能有人用恶意的目光窥视灰堡的学者。” 就是灰堡才可怕,吾主堕落后,灰堡已经变得不对劲了……艾弗拉姆克雷尔心里默默的想着。 至于那几位大人物,只怕是早已经堕落了。 神灵堕落成邪神的时候,越是接近神灵,越是虔诚,堕落的速度就越快。 “那可能是我感觉错了,最近精神一直有点恍惚,找不到原因。” 艾弗拉姆克雷尔说道。 随后,他又和伯鲁特说了几句话,似有似无的提醒他,该离开灰堡回家看看了,然后找了个借口离开。 艾弗拉姆克雷尔镇定自若的走到书室里,在里面找到了一本书,往回走了几步,突然拍了一下脑袋,自言自语的说道:“哎呀,忘记了,还有一本书要找。” 他说完就微笑着转身,心里却冰冷了下来。 有人在用充满恶意的目光注视我。 这样我根本没办法离开灰堡。 怎么办? 他目光闪烁了一下,本能的想到一个十分寻常却不普通的办法——祈求神灵的帮助。 在主位面的历史上,不乏有信徒在遭遇到危险的时候祈求神灵的帮助,结果真的得到了神灵帮助的例子。 我也可以尝试这种办法。 当然,不是祈求知识之神的帮助,而是祈求那位殿下的帮助。 那位殿下对我进行过神启,我祈求祂的帮助大概率会得到回应。 “伟大的……。” 艾弗拉姆克雷尔刚刚张嘴,声音就卡主了。 祂是谁?祂叫什么名字?祂似乎从来都没有提到过祂的神名! 没有神名就无法引起祂的注视,我逃不出灰堡了吗?……不对,还有一个办法,对神灵产生恶意也能够引起注视……忘记是哪本书里记载的方法了,不知道真假,不过可以试试。 但不能真的产生恶意,不然会引来神罚的……有什么方法能产生恶意让祂感应到又不至于被神灵降下神罚……。 艾弗拉姆克雷尔思索了起来,他想了很多,终于想到了第三纪元那些将浮空城升上天空,狂妄自大到认为自己堪比神灵的法师们常用的,亵渎神灵的,对神灵充满恶意的言论。 但这真的不会被神灵降下神罚吗? 难言的沉默了好一会后,艾弗拉姆克雷尔尴尬的,怯弱的,小声的开口, “那个……那位殿下,您平时穿内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