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爹爹!” 韩千雨缓缓起身,先是对着韩林微微一拜,然后扭头看向荒孤庭,再次躬身一礼,露出个甜甜笑意,道:“殿下,前些日子是千雨不懂事,冲撞了殿下,殿下打了千雨一巴掌,但是谁让殿下是千雨的未婚夫呢!人家一点都不怨殿下。” 韩千雨娇笑中含着欢喜与羞涩,轻移莲步,缓缓走到荒孤庭面前,伸出十指纤纤,从荒孤庭手中接过酒杯,亲手斟满,举过头顶,楚楚可怜道:“殿下若是原谅千雨无知,怜惜千雨情意,便请满饮此杯。” 荒孤庭抬眸瞥了一眼韩千雨,此时她目若秋波,面若花瓣,湛湛弱弱之美态,怯怯生生之矜持,当真是是我见犹怜。 荒孤庭心中冷笑,想用这一番虚情假意来迷惑他,可谓痴心妄想。 荒孤庭衣袖轻摆,伸出指节分明,白皙修长的左手,并不接酒杯,反而轻轻抚向韩千雨娇嫩的脸颊,嘴角噙笑:“我当时打的是这半张脸?” 韩千雨身体略微有些颤抖,心中十分厌恶,荒孤庭白指分明,但在她眼中却是异常肮脏。嫌弃的微微侧身。 “呵?这就是你赔罪的态度?”荒孤庭嘴角勾起一抹讽笑:“莫非本皇子的手配不上你的脸?若不愿意赔罪,你可千万别勉强!” 韩千雨在心里使劲骂了一顿荒孤庭,想着韩林的话,又强忍着把脸向荒孤庭的手心凑了凑。脸上强堆出笑,声音柔柔道:“不勉强!殿下是千雨的未婚夫,千雨的一切都是属于殿下的。” 韩千雨嘴上如是说,心中却要流泪,又抬了抬手臂,道:“殿下,还是先喝了这一杯吧!” 荒孤庭置若罔闻,手指在荒孤庭脸颊上轻轻拍了拍,看了韩千雪一眼,笑道:“刚才你姐姐说你的脸娇嫩的能捏出水来,我还不信,你说能捏出水来吗?” 韩千雨都有些忍无可忍,但还是强压下心头怒火,欢喜道:“那是姐姐谬赞了,千雨哪有那么娇贵?” “哈哈!本皇子有办法让你如此娇贵,你抬起头来。”耳边传来荒孤庭的声音。 韩千雨心头一紧,有些不明所以,抬头看向荒孤庭的面庞,虽然棱角分明,俊美无双,但韩千雨丝毫没有感觉。 忽然手中一松,酒杯被拿走。 韩千雨正要收回手臂, “唰!” 荒孤庭左手一扬,酒杯里的酒全部飞出,和韩千雨的脸颊十分亲密的接了个吻。 韩千雨愣了一下,才猛然反应过来,脸色骤变,十分惊怒,一时呆在原地,痴痴望着荒孤庭! “哈哈!这下不就能捏出水来了!”荒孤庭对着韩千雨俏脸一弹,嘴角轻笑。 “凼!” 一滴酒水化作水珠应声飞出,砸在地面之上,地面被砸出一个方寸小洞。 韩千山和韩千雪也都愣了一下,没想到荒孤庭竟然把酒水泼了韩千雨一脸。 对宰相千金做出这种失礼之事! 简直是**裸的羞辱! 韩林目光阴沉,没有说话。 “嘭!” 韩千山猛地拍了下桌子,腾跳起来,目光狠厉的盯向荒孤庭,道:“二皇子,你敢羞辱我妹妹!” 韩千雨忽然“哇”的一声哭出来,脸上的酒水顺着下颔点点滴落,还把脸上的脂粉给弄花了,显得无比狼狈,连忙捂着脸向后堂跑去。 她心底十分的委屈,甚至比前日挨巴掌还要委屈。 韩千雪盯了荒孤庭一眼,也连忙向后堂追了出去。 荒孤庭缓缓站了起来,双手背后,见韩林父子都阴沉的盯着自己,淡淡一笑,道:“韩相莫非是生气了?不过是一脸酒水而已,洗干净就可以了?难道韩相因为这件小事就要把我赶出府去?” 韩林脸色一阵变幻,最终还是道:“二皇子言重了,雨儿早已和殿下有婚约,刚才不过是闺中戏耍而已,老夫怎会生气?” “爹!”韩千山急怒的瞪了荒孤庭一眼,十分不甘。 “坐下!”韩林如老树盘根,稳坐于地,自饮自酌,不怒自威,沉沉言道。 韩千山并没有坐下,反而抱拳一礼,沉声道:“听说二皇子今日一击便杀了一个真元境一重的大臣!甚是威风,在下不才,真元境二重。很想请教一下二皇子的高招!不知二皇子可否赐教?” 韩林听了,继续自酌,并没有阻止。 荒孤庭看了看韩千山,随即笑了笑,双手背后,在主座上踱步。 韩千山见荒孤庭在座位上走来走去,甚是焦虑的样子,不由冷笑道:“我还以为二皇子是多英雄的好汉,原来只会欺弄一下小女孩。哼!”韩千山顿时一副不屑的样子。 荒孤庭面无表情,摇了摇头,道:“本皇子只有灵元境二重,你一个真元境二重挑战我算什么能耐?” 韩千山刚想反驳,荒孤庭继续道:“而且你太弱,我能一击杀了那个老臣,你也不例外。你确定要和我比试?” 韩千山心中微微一紧,随即大笑一声,道:“二皇子,虽然我没有亲眼看见你杀了那老臣,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不过是用了一柄神兵利器出其不意而已,还想吓住我?而且我把话放在这,你若真有能耐,就再次一击杀了我,我韩千山岂是怕死之徒?” “哈哈!”荒孤庭大笑一声,看向韩林道:“韩相,你倒是教了一个好儿子!也罢,我就接受他的挑战!” “不过…” 韩千山心中暗骂,嘴上毫不留情的喊道:“你又耍什么花招?不敢比就不要比,反正你是皇子,本公子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哈哈,你误会了!” “五日前,我和蒙家少将军蒙武比试,输了我一百万银币,只不过一直没有见过他,现在还没有还清,你可知道?”荒孤庭淡淡道。 韩千山点点头,那一件事在宫中传播甚广,他略有耳闻。 荒孤庭继续道:“但他只是灵元境五重,而千山公子年龄比他大近十岁,又身为宰相大公子,真元境高手,不知你能压出多少赌注?” 荒孤庭看了一眼韩千山,同时用余光瞥了一眼韩林。 宰相必然比将军富有!要好宰一顿。 韩千山看了父亲一眼,有些不知道怎么办,只得道:“我们是比试,又不是赌博,要什么赌注?” “哈哈!韩公子此言差矣,难道韩相就没有教你人生就是一场赌局,压对了人,下对了注,才能如鱼得水,呼风唤雨,威聚庙堂之上,名传千古之后,否则只有身首异处,抛尸荒野了!”荒孤庭看着韩千山淡淡一笑,若有所指。 韩林闻言,不由皱眉,心中大为震动,暗暗思虑,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二皇子的野心和魄力。如此看来,太和殿杀人也就不足为奇。 韩千山见自己父亲没有说话,便反问道:“你若敌不过我?你当如何?” 荒孤庭淡然道:“我与你相差一个境界敌不过本就十分正常。” 见韩千山面露怒色,荒孤庭微微一笑,道:“也罢!若我敌不过你,今晚我会让韩相的目的也便达成…而且任你开一个条件。” 韩千山冷笑道:“这还差不多!我也跟你一样,任你开条件。” 荒孤庭淡淡道:“也好,那我就事先说出来好了,本皇子现在无家可归,只得寓居破败不堪的东郊别苑…” 林小熙若是听了荒孤庭的话,肯定翻着白眼道:这还破败?还不堪?哥,你能不能别说瞎话? “所以,我若敌得过你,胜个三招两式,我要你按照丞相府的装潢标准来为本皇子修缮东郊别苑!如何?” 荒孤庭目光一凛,诘问道。